“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跳车了。”
“别别别,金小姐,这路上的车马那么多,您可别随便乱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司机的语气里带着惶恐。
金韫婉已经把车窗上的玻璃调了下来,准备往外扑腾。
司机没有办法,只好停下了车。
金韫婉趁机推开了车门,用力冲了出去。一溜烟儿的功夫,她人就跑开了。
司机赶紧朝着她追了过去,大喊着,“金小姐,金小姐您别跑呀!”
金韫婉赶紧朝着拐角躲去,不让司机发现自己。
她在小巷子里拐了好几圈,终于把司机给甩掉了,却跑到了一个自己也陌生的巷子里。
这里似乎是私人的地盘。
她听到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金韫婉本来不想打扰,可却听到里面谈话的内容似乎非同一般,隐隐约约能听到“新京”、“军队”、“裴家”这样的字眼。
她立马警觉起来,走向了门窗边。
这里的窗子还是旧时用纸糊着那种。
金韫婉贴了上去,舔了舔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个洞,往里面瞧去。
“已经部署好了吗?裴启光什么时候到的了?”
“现行部队已经悄悄混进来的,大部队随时候命。”
金韫婉打眼看去,里面正说着话的竟是白会的辜三爷。
他们不是已经被清剿了吗?看来是还没有清剿干净? 现在还在密谋要进攻北都……
裴启光真的要进攻北都……
这事必须告诉盛沛霖才行。
金韫婉刚想要跑,一回头,便看到几个彪形大汉已经将自己拦住。
大汉挥了挥手,立马吩咐道,“把她抓住!”
“是!”
金韫婉看着人已经朝着自己毕竟,立马将视线放在其中看上去最弱那人身上,用力地将他一推,想要杀出一片血路。可她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哪里推得开一个男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她身后的门也被人推了开,屋内的辜三爷带人上前,彻底将金韫婉围得个严严实实。
辜三爷认出了她,笑着道,“原来是金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他们只在辜九爷在皇冠大酒店办那场小宴会上见过一面,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甜点师罢了,金韫婉没想到辜三爷居然能认识她。
金韫婉学着江湖气地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辜三爷,好久不见,没想到您这样的大人物能记住我。我刚刚躲人一不小心叨扰了贵宝地,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
她说完鞠了一个躬,还想要走,谁知道辜三爷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金小姐,是谁在追你你要躲他?要不要老朽帮你解决他?”
金韫婉赶紧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躲开他了,他找不到我人自己就会走开的。就不需要劳烦您了。”
这时,方才的彪形大汉立马走到了辜三爷身边,朝着他道,“三爷,这个女人刚刚在偷听您的谈话,窗户上还有孔眼可以证明。”
辜三爷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我和金小姐谈话,你多嘴什么?”
金韫婉摸不准辜三爷的态度,于是加了一句,“我只是听到了您的声音,毕竟大家也算认识,所以就好奇,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您。既然招呼都打过了,那我就走了。”
辜三爷立马清了清嗓子,用手中的手杖拦住了她的去路。
“金小姐你在北都也不是一个小人物,竟然都有人敢对你下手,我想对方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不如你就在我这里待几天,等我确定你没有危险了再放你走。”
“要是我不愿意呢?”
“要是你不愿意,那老朽就要失礼了。我听说了你和我的朋友裴老弟已经在新京结婚的消息,既然你有危险,保护朋友的妻子就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的义务。”
“我和裴启光还没有完成仪式,就不算结婚!”金韫婉为自己辩解着。
然而对辜三爷来说,他们结没有结婚本来就不重要。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样吧,等裴老弟来了我再当面问问你们俩,看这婚是真结了还是假的。”
他说完,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兄弟。
“拖下去,客气点,别伤了她。”
辜三爷虽然有吩咐,但他们对金韫婉的待遇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她直接被人捆了手脚扔去了二楼。金韫婉大喊大叫着,想要把附近的居民都吸引过,对方都是老江湖,直接用一根迷香把她给放倒了。
当天,北都开始戒严,姜孝予下令要将金韫婉搜查出来。
白会趁机再次集结了新京来的兄弟,发动叛乱。
姜孝予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死灰复燃,一时间应付不暇,新京方面立马打来了电话要求北都迅速剿灭叛乱,并且提出如果姜孝予能力不足,解决不了,就从新京派兵来解决。
姜孝予本就根基不稳,再加上北都名义上还是归新京政府管理,他根本就没办法直接推辞。
第三天,裴启光易容改装来到了北都,因为北都的内乱,百姓外逃,他的进入也格外顺利。
这时金韫婉已经昏昏沉沉了好久,她基本上只有吃饭的时间是清醒的,吃完了又被迷香迷晕了过去。这些下九流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格外好用。
裴启光看到金韫婉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伸了伸手,“把药给我吧,我把她叫醒。”
“裴老弟,她听到了我们商量进攻北都的事,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内容,你可不要一时心软把她给放了,否则她肯定会去找姜孝予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她的,你们放心。”
辜三爷才发放心地将药交到了裴启光的手里,退出了门外。
裴启光打开盖子,放在金韫婉鼻子面前让她闻了闻,金韫婉立马难受地翻身起来,直捂胸口想吐。
“好臭,好难受……”
“不臭你怎么会醒?”裴启光帮她拍了拍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看,我就说叫你不要来北都,自讨苦吃吧?”
金韫婉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向了他,先是惊了一下,用手握紧了拳头,环顾四周,又马上明白过来了自己的处境。
“你怎么来北都了?”她问他。
“你说呢?当然是来打仗的。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违背和你的誓言,主动进攻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