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她吃惊地望着吴宗仁,“那你怎么逃出来的?你之前救了人,他应该守得更严了才对。难道是他半死不活以后找到空子逃出来的?”
“他放我出来的,他找人看了看那个生化武器,北都的专家解决不了,派人带我来新京请了专家过去,确认我没有撒谎以后才放我离开密牢软禁在一个宾馆里。然后我悄悄让宾馆的人送信给戈洛文,叫他来了北都才把我救走,之后我们就到新京来了。”
他说完又摆了摆手,表示后面的事就不用提了。
“你呢?怎么突然……突然和裴大总统的儿子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和盛沛霖那么刻骨铭心地相爱过,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呢。”
“所以只要我先走出来,就可以试图忘记盛沛霖了。”
吴宗仁点了点头,“也对,不过结婚这个决定会不会太仓促了一点,你和盛沛霖离婚也没多久吧。我还听说盛沛霖抓了封花月,还以为你们有转机呢。”
“封花月手上有没有杀害我父母的证据,一切都是盛沛霖栽赃给他的。”金韫婉笃定道。
他了他希望,又将希望破灭掉。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一样。
“证据?什么证据?”
“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当天封花月人在国外,街道两边都是圣诞节的装饰,做不了假。”
这时,戈洛文叹了口气,看着两人。
“你们说的话我又听不懂了。”
吴宗仁只好又用斯拉夫语对着他道,“我们在谈一起案子,也许你不会感兴趣。”
“谁说的,我很感兴趣。”
吴宗仁拿他没办法,只能照实把金韫婉去北都的经历简单和戈洛文复述了一遍。
“谁说圣诞节就一定是十二月二十五号了,我们斯拉夫人的圣诞节是一月七号。”戈洛文随口道。
吴宗仁愣了愣,立马反应道,“对,天主教新教和东正教的圣诞节不在同一天,普遍都认为圣诞节是十二月二十五号,但东正教是一月七号。十三天的时间差,北都离斯拉夫人的地盘可不远,即便是二十五号杀了人,一月七号也能在莫斯科过圣诞了。”
“嗯?”
金韫婉迟疑了一下,她对西欧的宗教节日还有一定了解,可是对斯拉夫人的节日却是一概不知的。
“什么天主教新教东正教,不是基督教吗?圣诞节不是庆祝的耶稣基督诞生吗?”
“最初基督教只有一个教会,1054年西部、东部教会分裂,以罗马为中心的西部教会自称“公教”即天主教,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东部教会称“正教”即东正教。16世纪,西欧和北欧发生宗教改革运动,从天主教中分离出革新教会,统称基督新教。因为历法不同,所以东正教的圣诞节也和其他两个流派不一样。”吴宗仁认真地解释道。
金韫婉心中瞬间五谷杂陈。
她好不容易才坚定了盛沛霖是凶手,觉得此事绝对没有转机了。
她甚至开枪打了他。
可是戈洛文现在告诉她圣诞节还有另一个日子。
金韫婉垂下了头,两只手抓紧了裙摆,捏地死死的。
“韫婉,既然是圣诞节,我想他会拍下照片一定是在教堂附近,你记不记得照片里最大的建筑长什么样?根据教堂的样子我们可以大致判断一下封花月当时到底在哪里。一般天主教的教堂都是哥特式的,尖顶。新教的教堂是巴洛克式的,圆形拱顶。而东正教的教堂是拜占庭风格,建筑上方有个大大的洋葱头。”
金韫婉认真回想起来。
当时她看那张照片看的十分认真,没一会儿就想了起来,封花月身后的建筑的确是洋葱头造型的!
那是东正教的教堂!
那天是一月七号!
金韫婉顿时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掉了一样。
封花月杀了人,故意大老远跑去了东正教的教堂拍了照片下来,如果不是为了嫁祸盛沛霖,他又何须那么大费周章?
吴宗仁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了句,“韫婉,你怎么了?”
金韫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她要怎么冷静。
她开枪时,盛沛霖那一帧帧的表情变化都像是慢放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着。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盛沛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
金韫婉的眼神越来越涣散。
“我要回北都去。”
她站了起来,扯下了头上的婚纱。
“回北都?婚礼怎么办?”吴宗仁反问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回北都了。”
她没办法完成这场婚礼,婚礼后还有那么多事。
她只想马上知道盛沛霖现在如何了。
这时,裴启光也朝着金韫婉这边看来,见着她扯下了头纱,皱起眉头走了过来。
吴宗仁察觉到裴启光走来,知道事情危急,立马朝着她确认道,“你现在就想回北都?”
“对。”
她说着,已经把高跟鞋也提了下来。
“密斯金,怎么回事?”裴启光离她只有四五米远了。
金韫婉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没办法和你结婚了,盛沛霖是被冤枉的,我得回北都去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我开的那一枪,我有责任……”
“你在说什么?你走了的话,这里要怎么收场?这样吧,我派人去帮你打听打听,你别在今天闹,好吗?”
金韫婉摇了摇头,“你的消息那么神通,你要是打算告诉我的话,早就说了吧。”
裴启光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一个月都在准备婚礼,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你不知道别人很正常,可那是盛沛霖!盛沛霖的死活难道对新京来说不重要吗?你要说的话,现在就告诉我。”
裴启光目光从金韫婉身上移到了吴宗仁和戈洛文身上。
“你们和她说什么了?你们要是她的朋友的话就劝劝她,别闹的太难看了。”
金韫婉仍旧不依不饶。
“裴启光,盛沛霖倒是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