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杀人可是犯法的,而且我又不是不会开枪,只不过杀死他不能让他痛苦。”
“那我能怎么帮你呢?”金韫婉好奇地问道。
她觉得自己一个外来者,也没办法让裴明昭痛苦。
“说起来也简单,我们结婚吧。”
“啊?”
他们昨天才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你今天不也听我爹说了吗?只有我结婚了才算长大成人,他才会把家里的一切给我。像是我爹那种人,只有夺去他的权力,让他寸步难行,让他一点点看到自己的无用,才会让他痛苦。”
金韫婉看着他愤恨的表情,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让她用婚姻来帮他……
金韫婉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就说说,没有逼你的意思。毕竟这只是我的仇,你没有帮我的义务。”
“我考虑考虑吧。”
金韫婉话音落下,裴启光也刚好停下了车。
“墓园到了。”
裴启光轻声说完,下了车,走到后座将花抱起。
“走吧。”
裴启光母亲的墓在墓园深处,两人没待多久,上了香,送了花便离开了。墓碑上罕见地贴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他母亲年轻时的样子,穿着吉服袍褂,头戴钿子,一看便是美人。
想到她后来将近二十年的凄苦遭遇,金韫婉不由心疼起来。
“robin,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吗?”
“嗯?”裴启光不知她为何这样说。
“如果我帮你……我和你结婚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是如果我想要离婚的话,随时可以离婚。”
她不想再费一大堆心思,都用在离婚上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
“第二,如果我们两个没有缘分在一起,你日后有了别的爱人,绝对不能做你父亲那样的负心汉。”
裴启光笑了笑,“说不定我们两个还真就在一起了呢,那样我是一定不会做负心汉的。”
“不要和我油嘴滑舌,我是认真的!”金韫婉严肃地道。
裴启光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你说第三是什么?”
“第三是,你获得了权力以后,不能主动开战。”
裴启光沉默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金韫婉。
“你为什么会这样要求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打仗,我看新京、北都、西城都在发展,生机勃勃,也希望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劝不了别人,所以希望你能答应我。”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裴启光严词拒绝道。
“为什么?”
“你兴许不知道现在的局势,被动只会挨打,我也希望百姓能安居乐业,也正是如此,我怀有私心,纵使要打仗,我也不愿意战场在我的领地内。”
金韫婉垂下眼,这个解释,她能接受。
“那好吧,这条收回,我换一条。没有证据对方也要打仗的情况下,不能主动开战。如果你察觉到了,有证据是可以的。”
“韫婉,说来说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北都方面开战?不想我和盛沛霖开战。”
“盛沛霖不都要死不活的了吗?我的家乡在北都,我不想你伤害北都人民,也很正常吧?”
裴启光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们要是结婚的话,我的家里人来不了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就说他们都去大不列颠了。”
金韫婉点了点头,“那便你来安排吧。”
裴家人也没有料到,裴启光和金韫婉结婚的事情决定地那么快,婚期定在了一个月以后的良辰吉日,原本裴明昭觉得不合适,这样下聘的时间都会匆忙,但裴启光告诉他金韫婉家人都移居去了大不列颠,他们家比较西化,不兴聘礼嫁妆这种东西,只要他对金韫婉好,裴明昭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裴启光一手操办的婚礼,一切比照西洋方式,只请了百来人,上午九点聚在了总统府。
宾客们互相寒暄着,大多数都是裴明昭的朋友。
金韫婉有些紧张,她不确定这些人里会不会有认识她的。可她想她在北都和盛沛霖一起露面也少,就像盛沛霖说的,离开了元帅夫人这个身份,她根本没办法被人记住。
何况这里都是新京人。
她今天画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妆,穿着婚纱,烫着时下最流行的手推波,和往来的宾客问好。
大家一起吃着点心,拿些香槟庆祝,等待着仪式开始。
人群中,金韫婉竟然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韫婉,没想到你还是来新京了。”吴宗仁朝着她挥了挥手,拉了拉一旁不停给自己灌酒的戈洛文,用着斯拉夫语对他道,“今天别喝那么多。”
金韫婉好久没见到熟人,看到他们,脸上自然露出了些欣喜。
“你们怎么在这里?特别是戈洛文,你不是人在西城吗?”
和戈洛文分开那么久,她斯拉夫语又学的不熟,现在已经忘了要怎么说了,只能靠着吴宗仁的翻译。
“咱们祖国大好山河,也不能永远呆在一处地方呀,出来看看。正好我和裴大总统也有些来往,也就被邀请了,真没想到裴大总统的新儿媳妇会是你。”吴宗仁回答道。
这时,裴启光也跟了过来,问金韫婉,“你认识?”
“认识,我之前在北都教洋文时的学生,哦,上次我在法庭……”
她提到法庭,裴启光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嘘——”
金韫婉点了点头,她以前的经历不能说出来,她的身份是造了假的。
吴宗仁观察着他们两的表情,也明白过来了七七八八,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方便坐下来叙叙旧吗?好久没见了。”
金韫婉看了看裴启光,征求着他的同意。
裴启光想了想,也觉得金韫婉陪这些她根本不认识的客人一定无聊,不如让她和自己认识的人聊聊,放松一下。
他点了脑袋,小声嘱咐道,“注意分寸。”
“嗯,我知道。”
三人一起远离社教中心,坐了下来。
“庭审结束以后你就来新京了吗?”金韫婉好奇地问吴宗仁。
吴宗仁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被盛沛霖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