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离开北都吗?
金韫婉有些疑惑,她仔细地看了看订单,定的蛋糕数量还不小。即便他还留在北都,作为白会的掌权人也不该在盛沛霖的地盘上这么大张旗鼓。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盛沛霖才行。
晚上,金韫婉没有要在元帅府留宿的意思,但还是去了一趟元帅府,将自己的疑虑转告给了盛沛霖,盛沛霖留她吃了晚饭,然后放她回了家。
之后金韫婉去给白三爷送蛋糕时也一切正常,众人喜气洋洋地祝贺着白三爷生辰快乐,但是他定的明明也不是生日蛋糕。
终于,时间来到了封花月接受审判那天。
此事涉及到盛沛霖,裁判所内自然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金韫婉和盛沛霖都坐在了证人席位上,四周的百姓看见他们,纷纷有了猜测。
“要是真证实了肃亲王府傅惨案不是元帅造成的,他们两会复婚吗?“
“兴许会吧,本来他们两个就是因为肃亲王府的事情闹得呀。”
“肯定会的,我给你们说,我有一个亲戚是在北都医院工作的。我给你们说,这前妻可不简单。之前法庭上说的慷慨激昂,私底下赖着元帅叫他千万别离开自己。”
“啧啧,居然还有这档子事儿。这前妻有点东西呀。”
议论声大得连金韫婉听得一清二楚。
她猛地睁大眼睛问盛沛霖,“我有吗?”
“你有。”
盛沛霖以为她听了这话会立马撇清道,都是她的梦话,不作数的。没想到金韫婉只是默认地哦了一声,一句话没说。
15分钟后,1号法庭正式开庭。
法警将封花月带了上来,坐在了被告席上。
封花月下意识地看向了金韫婉,他脸上被金韫婉打得红肿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那张脸依旧清秀动人,冰肌玉骨,以至于出庭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尖叫。
“封老板是无辜的!”
“封老板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他多好一个人呀!”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人群不停哭着喊着,封花月是北都梨园第一人,戏迷自然不在少数。原本封花月的戏园子关了,他们就有所不满,觉得盛沛霖是在针对他,现在盛沛霖原本要承担的罪过全部推到了封花月的身上,戏迷们更是觉得盛沛霖别有居心。
法官敲了敲法槌,大声呵斥道,“肃静!现在请书记官查明当事人以及其他诉讼参与人是否到庭,宣布法庭纪律。”
金韫婉不由紧张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今天过后,她的父母应该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吧。
盛沛霖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了握她的手,小声安慰道,“审判是公正的,他会得到应有的判决的。”
金韫婉侧过身看着他,冲着他点了点头,再一回头便看到封花月竟然还在盯着她,眉眼都带着笑意,温柔又诡异。
“首先,请检方陈述。”
检方从金韫婉收养小豹子开始,将整件事的脉络陈述清楚,并以杀人罪要求判决封花月死刑。
封花月的律师却主张封花月是无罪的,要求当庭释放。
“我方认为,检方所出具的并非有效证据,首先,导致金小姐滑胎那几位香料在北都城都是极为普遍的,我敢保证去查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会查到他们购买过这几位香料的证据。不能说明金小姐流产是被告所为,我方倾向于金小姐是意外流产,真正的凶手想要故意挑起金小姐和被告的仇恨,所以才故意制造了假证据误导大家。”
盛沛霖皱起了眉头,这律师就差没有直接指着他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了。
“孝予,这律师什么来头?”
他原本觉得检方掌握的证据已经够多了,也不想落人口舌,所以没有故意去过问封花月方的律师。
“不知,我去问问。”姜孝予不动神色地从盛沛霖身边离开。
检方开口道,“法官阁下,我想请人证金韫婉小姐上庭。”
“本庭准许。”
金韫婉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盛沛霖拉着,她看了他一眼,他才一根一根地放开。
她走到了庭审中央,面对着法官,封花月正在她的左手边不远处看着她。
“人证,你可能保证你在法庭所陈述的一切皆有事实依据,绝无一句虚言。”
“我保证。”金韫婉一字一句地说道。
“检方可以提问了。”
检方开门见山地询问了金韫婉父母和封花月的关系,金韫婉全部和盘托出,检方接着往下问,金韫婉几乎把自己去西城之前的经过都交代了出来,在场听审人员都惊讶极了,没想到肃亲王府还有这么多秘辛。
“按照人证所述,她已经怀孕三个月,自然流产的概率很小,封花月和被害人溥醇一直有仇,也对金韫婉有所迁怒。他的动机非常明确。以上。”
此时,被告律师举起了手,“法官阁下,我也有想要询问检方人证的。”
“本庭批准。”
律师直接从被告席上站了出来,走向了金韫婉。
“封花月和溥醇有仇是实情,但我见他对你的态度平静,曾经你们甚至有一段交好的时间,我想请问人证,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迁怒于你?”
“那段时间只是他为了报复我装出来的。”
“那他有对你做过什么过激的行为吗?”
“他曾掐过我的脖子。”
“什么时候?”
“《牡丹亭》的英文版表演结束后,我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他接近我的目的,那时候他生气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金小姐,可是你现在还活着对吧,这么久的时间了,他也没有第二次对你下手,那他有没有可能是放下了呢?”
“没有可能。”金韫婉直接否定道,“封花月曾经寻死觅活过一段日子,小豹子出现以后他就突然转变了。我觉得这样的转变不太正常。我阿玛额娘的葬礼后也有人冒出来冒充是我的家人,封花月身上有肃亲王府的玉牌,除了他,我不做他想。”
这时,姜孝予走到了盛沛霖身边,埋下身子低声对他道,“元帅,查出来了,这个律师的律师资格证是新京那边发的,而且是和那个白三爷一道。最近才成了封花月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