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烧坏脑子了。
盛沛霖的理智这样告诉他。
可是金韫婉心心念念叫的人又的确是他。
盛沛霖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我在这里,我就是你的沛霖,乖,不要缩着,咱们洗干净,一会儿还要见医生。”
“你不是,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反正……反正你在骗我。”
“金韫婉,你再闹我可就要生气了。”
盛沛霖的声音一凶,她又抖了抖身子,慢慢地将自己舒展开了。
她这下倒信了,他在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盛沛霖无奈叹了一口气,给金韫婉洗了澡,用浴袍裹着送上了床,金韫婉仍旧昏昏沉沉的,在半梦半醒中。
此时,医生护士也刚好赶到,被姜孝予催促着上了楼给金韫婉诊治。
“金小姐这烧得太严重,看样子得打针,不然这样发展下去容易呼吸道感染,造成集气管炎。”
金韫婉听到打针两个字,立马嚷嚷了起来,娇声道,“我不打针,不要打针。”
盛沛霖知道她这会儿是烧糊涂了,退回了以前的心智,只好装模作样地对她严声道,“不准任性,打了针才好得了。”
之后,他又把实现转到了医生那里。
“打哪里?”
“屁股。”
盛沛霖立马将金韫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让她趴在了自己腿上,金韫婉一边哇哇大闹一边挣扎,要不是盛沛霖抓的稳,她险些就要从他腿上摔下去。
“不准动,听话。乖乖打了针,我满足你一个愿望。”盛沛霖用着哄小孩子一般的方法哄着她。
金韫婉吸了吸鼻子,用手抓了抓床单。
“那我要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盛沛霖愣了愣。
在场的医生护士也都呆住了。
这两人不是之前庭审的时候还闹得极其不愉快吗?那时金韫婉可是态度坚决的绝对不可能复婚,这下怎么又……
“盛沛霖,你答应我呀,永远不要离开我。”
金韫婉再次扑腾起来。
盛沛霖虽然理智地知道自己不能把她烧糊涂时说的话当真,但是听在耳中就是那么舒服。舒服地他这一天因为金韫婉折腾出来的所有苦痛都消失了。
“傻瓜,这算什么愿望。你不说我也不会离开你。”
金韫婉又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夹杂着哭腔,“说好了哟,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不然我就骂你,大骗子,大混蛋……”
盛沛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按住了她的腰,想要把她的浴袍掀起来。
然后,他抬眼看了看眼前一大堆医生护士。
“留个女的就行了,其他人出去。”
他又怎么会愿意金韫婉那么私密的地方被人给看到。
一个小护士留下来,紧张地拿出了注射器,给金韫婉打针。
针眼一刺进去,金韫婉痛地受不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盛沛霖想要安慰她,伸手去帮她擦眼泪。金韫婉顿时抓住了盛沛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背。
“金韫婉,你非要我陪着你一起痛是不是?”盛沛霖吃痛地问道。
金韫婉哪儿听得进去他的话,只觉得嘴里咬着东西,总归没有那么痛了。这时候她咬着的,不管是盛沛霖的手,还是猪肘子,都是没有区别的。
小护士把针头拔出来,金韫婉才松开了嘴,盛沛霖的手上已经留下了一片猩红的牙印。
他无奈地看着她,伸手将金韫婉的衣摆整理好,放回了被窝里,才有让之前的医生进来了。
“接下来还要吃药吗?有什么要注意的?”
“打了针就不用吃药了,饮食清淡,多喝热水就好了。对了,最好能配合物理降温,用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用酒精擦拭身体,晚上要是能出点汗,就可以早点康复了。”
盛沛霖点了点头,让佣人送来了毛巾酒精和水盆,先让医生指导了一下他该怎么做。
他想要亲自照顾金韫婉的,可是手一碰到酒精也跟着疼痛难忍,医生们这才发现他也有受伤。
“元帅,要不我们先给你包扎一下,让家里其他人来照顾金小姐吧。”
“不用了,包起来会影响我开枪。小伤而已,好得了。”
他并非不痛不痒,只不过伤的是手指,要是他无法开枪,说不定丢的就是性命。
“那我们用酒精给你消消毒……”
盛沛霖不由笑了笑,“这不是又酒精吗?都出去吧,你们不用管我,先去客房休息,要是韫婉这边还有问题我再找你们。”
一众人退下,卧房内只剩下金韫婉和盛沛霖两个人。
人都不在了,他才更方便给他擦身子。
金韫婉现在迷迷糊糊的,也看不见他怕痛的狼狈样吧?
盛沛霖将酒精倒在了毛巾上,酒精自然而然地沾上他的伤口,他紧皱着眉头,把金韫婉的衣裳剥开,俯下身一点一点帮她擦拭起来。
从脖子,到肩膀,然后再往下。
金韫婉燥热的身体因为这冰凉的触感感到舒服极了。嘴里甚至小声哼哼了起来,听得盛沛霖有些心痒痒。
她在他身下时也少有叫得那么好听。
盛沛霖忽然有了几分妒意,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嫉妒些什么。
他拉起金韫婉的手,医生说过手臂内侧,特别是胳肢窝的地方要多擦几遍,于是他将身子埋得更低。
盛沛霖才一碰到金韫婉的胳肢窝,她就怕痒地哈哈大笑起来,嘴上软软地央着他,“好痒,不要弄我……”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他看着她的胳肢窝,那里很干净,连一根杂毛也没有,甚是可爱。要不是她生着病,他真想好好闹一下她。
他们俩好像很少这样相处过。
盛沛霖处理完离自己近那边,又开始处理起了离自己远那只手。
他刚才金韫婉的手拉起,忽然,金韫婉的眼睛睁开了。
她目光焕然,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两只手忽然勾到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