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不过来,她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劲儿已经完全松开了,只想睡觉,仿佛睡着了,一切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了一样。
“韫婉,你醒醒,这样我们上去不了。”
金韫婉仍旧没有反应。
盛沛霖心想是自己太冲动了。
“韫婉,要不你先放开我,我上去找根绳子把我们俩捆在一起,再背你上去。”
此时,金韫婉的身子却抖了抖,小手互相抓了抓,低低地说了声,“不要。”
她听到盛沛霖要把她留下,莫名地记忆窜回了小时候。
盛沛霖被肃亲王府赶走那天,金韫婉想要留住他。
盛沛霖走的义无反顾金韫婉扑腾扑腾地去追他,还把家里的下人给甩掉了。
她不知道追了盛沛霖多久才追上了他,赶紧跳到了他的背上不肯撒手。
盛沛霖冷声道,“放开我。”
金韫婉一边哇哇大哭,一边不停闹着,“不要,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格格金枝玉叶,沛霖配不上您,您还是松手吧。”
“不要!我去求阿玛,我去求阿玛不要赶你走。呜呜呜,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盛沛霖僵了好久,把她的手掰开,转过了身来。
少年认真地注视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连,缓缓道,“韫婉,你先放开我,要是以后……以后我考取了功名再来找你。”
他要是没有心软的话,她又怎么会追得上他。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金韫婉固执地抱住了他。
盛沛霖干站着,没有去反抱她,也没有把她推开。
良久,肃亲王府的下人才追了过来,嘴上骂骂咧咧地道,“狗杂种,还想诱拐我们家格格!我看你还是赶快乘着天色早,找个桥洞蹲着吧!”
他们把金韫婉从盛沛霖身上拉开,之后,盛沛霖便一言不发,消失在了茫茫市井中。
“沛霖,不要离开我。”
井底,金韫婉将两只手绞紧。她的声音很微弱,只是刚巧她的嘴唇就在盛沛霖耳边,所以他听得清清楚楚。
盛沛霖见着她意识迷茫中说这些话,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他为什么要错过那些她爱他的岁月。
鱼和熊掌,他都要。
大不了就是狼狈一点。
盛沛霖想了想,取下了皮带,勉强将他和金韫婉捆在了一起,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臂。
“韫婉,抓紧了。”
“嗯。”她答了一声。
盛沛霖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光是他一个人下来的时候已是费劲,现在身后还带着一个金韫婉,盛沛霖更是吃力了不少。
他的手掌被磨破,指甲被劈开,更尴尬的是裤子还在往下掉,幸好裤子沾了水,没真的掉下去,只是黏答答地沾在了他的腿上。
好在金韫婉安稳地在他背上睡着了。听着她微微的鼾声,他既是觉得庆幸,又是觉得她没心没肺。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盛沛霖才带着金韫婉从井里爬了出来。
他已是精疲力尽,却强撑着精神把金韫婉带出了假山。
还好姜孝予及时发现了他,赶忙过来搭了一把手。
“哥,我来扶着嫂子就好。”姜孝予用力把金韫婉拉了拉,却没想到金韫婉的手死死缠在盛沛霖脖子间,怎么也不肯拿下来。
“你别碰她。”盛沛霖先把捆住两人的皮带取了下来,然后柔声哄着金韫婉,“韫婉,我们上来了,我抱你好不好?”
金韫婉这才松开了手。
盛沛霖把皮带推到了姜孝予手里,转过身将金韫婉抱了起来,往公园外走去。
“封花月人呢?”
“已经带回警察局了。”
“宋美玉呢?”
“我们看她受伤了,所以送医院了。”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姜孝予猛地点了点头,“有人把封花月放开过,系绳的方法和我不一样。”
盛沛霖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盘算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完整的故意,宋美玉想要栽赃封花月不成,封花月反倒把他们几个都当猴耍。
“派人把那个宋美玉给我看牢了,我饶不了她。”
姜孝予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猜想一定和金韫婉有关,不然盛沛霖哪儿会这么生气。
出了公园,盛沛霖将金韫婉放进了后车厢,自己也跟着做了上去,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孝予,你去医院找个医生来府上,韫婉她发烧了。”
“好,我这马上就去。”
盛沛霖担忧地看着金韫婉,心想着这烧不会烧坏她的脑子吧。
可要是没有烧坏脑子,她刚刚又怎么会突然那么舍不得他。
小轿车在盛沛霖的催促下赶快开到了元帅府。
盛沛霖把金韫婉抱进了卧房里,直接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然后把金韫婉丢下来。
再次接触到水的金韫婉忙不迭地抖了抖身子,感觉到水温舒服以后,人才放松下来。
盛沛霖的手指触到水面,血水也跟着散了开。他赶紧收回了手,去洗漱台边冲洗干净,冷水一激,他猛地眉头皱起,咬紧了牙,总算明白古人为什么说十指连心了。
处理好自己,他才又走到金韫婉身边,想要把她的脏衣服扒下来,金韫婉此时却警惕得很,两只手护着胸口,怎么也不肯让盛沛霖碰。
“韫婉,乖,把手拿开。”
金韫婉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把衣服脱了!不要乱动。”盛沛霖看她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声音都拔高了许多,想让她听清楚。
金韫婉仍旧不为所动。
盛沛霖只好连力气也加大了一些,想要强迫他脱下来。
金韫婉继续抗争着,小粉拳毫不留情地挥向了他。
盛沛霖当机立断地单手捏住了金韫婉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领口。一碰到金韫婉,金韫婉就哇哇大哭起来。
“不行,不要碰我,呜呜呜,流氓,放开我!
“流氓就流氓,这个流氓我今天做到底了!”
她总不能穿着衣服洗澡。
“呜呜呜,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不要碰我。”
盛沛霖利落地拔下了她的外套,冷声反问道,“你能给我什么?”
金韫婉答不出来,只能拼命地护着身子。
等她的衣裳都落到了地上,金韫婉才蜷缩着,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不要碰我,这是给沛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