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边跑了。”宋美玉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走吧,我们一起去追。”
金韫婉扶着宋美玉朝着她指定的方向和她一起小步跑去。
宋美玉早就在附近查过了,这里这里没有门只有不少树木和假山造景。
现在是冬天,万景凋零,只剩重重叠叠的枯枝。
“韫婉,这里那么多假山,他会不会藏到假山后面去了?我去看看吧。”宋美玉说着,一边痛苦地捂着肚子,一边往假山那边走。
金韫婉怎么可能看着她受了伤还一人往前走,立马拉住了宋美玉的胳膊,冲着她摇了摇头,“你别去,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我,注意一下四周。”
金韫婉说着,小心翼翼地往枯木枯草丛中走去。
因为刚刚下过雪,地面有些打滑,金韫婉差点摔跤。
她翻过了一个假山,想要落到下面的厚厚的草堆中,可谁知那竟然是一口井。金韫婉的一声,摔了进去。
“啊——”
“韫婉,你怎么了?”宋美玉担心的问道。
“我掉井里去了。”
这井水不深,刚刚淹没她的胸口,但表面上还结着一层薄冰,冷地渗人。
“韫婉,你别着急呀,我这就去找盛沛霖,让他把你救出来。你别叫啊,保存点体力。”
“好,我知道了。”
金韫婉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心想盛沛霖的速度很快,一定能马上来救她的。
只是……这井里实在太冷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快冻僵了。
金韫婉抬起了两只手,不停地错动着肩膀,隔十几秒便往井口的位置看看。
这个井口也不算宽敞,不知道一会儿盛沛霖找到了她,放绳子下来,她抓的稳不。
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落下来了呢?
想了好久,金韫婉觉得宋美玉其实没必要气找盛沛霖,她只要找根绳子就行了。他不是连自己放走了封花月都不想被盛沛霖知道吗?要是盛沛霖知道了她是和宋美玉一起的时候掉下来的,只怕盛沛霖又该多想了。
金韫婉的手也完全冰凉起来,她张开嘴,哈了一口热气在手心,提醒着自己,金韫婉,振作点,千万要保持清醒,在冰水里睡着了是十分危险的。
而另一边,宋美玉脸上泛起了笑容,她已经把封花月放走了,盛沛霖起码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发现金韫婉失踪了,到时候金韫婉早就冻晕了,哪儿还会有力气呼救。等盛沛霖发现了金韫婉的尸体,她就全推到已经逃跑的封花月什么。
怎么看,那封花月的动机都比她更大,反正封花月是一定要死的,都替她背一条人命,死了也不算是浪费。
宋美玉自然没有去找盛沛霖,而是走出散步,装作根本就不知道金韫婉被困在井里了。
半个小时以后,她才回到了亭子里,装作惊慌地大喊道,“韫婉,韫婉你去哪儿了!”
“你在找金韫婉?”
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双漂亮而狡黠的凤眸正望着她。
宋美玉打了个冷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封花月竟然没有走,他还好整以暇地站在她的身后,表情慵懒,似笑没笑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跑了吗?”
“我这个人有个好为人师的坏习惯,所以想来给你上最后一课。想要利用别人可以,但要搞清楚对象,别把脑筋动到行家头上了。”
宋美玉咬紧了嘴唇,紧张地问他,“你没走,那你是在跟踪我?”
“也没有,我去取了下暖,你摸,这手心还是热乎的。”
他主动伸手,想要碰宋美玉的手,宋美玉却被他吓得抽回手,倒退了好几步。
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能够在她救他那一刻把她的想法看透就算了,居然现在还能那么软言细语地和她说话,就像刚刚提醒她要搞清楚利用对象的人不是他一样。
封花月的脸色变化之快,是宋美玉见过最绝的。
“干嘛避我像是避瘟神一样,我都说了我没有跟踪你了,你还担心我会出卖你不成?”他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随后又问她,“对了,金韫婉还没死吧,我看你身上也没有血迹。”
宋美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他是在暴露自己已经害了金韫婉。
封花月疏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元帅的挚爱,死了还挺可惜的。”
宋美玉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问他,“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
“不出卖我的条件?”
“没有条件,我唱戏,也喜欢看戏罢了。”
他说完,坐到了自己原本被绑的位置上,主动将两只手背在身后。
“绑上吧,要是你是想让我看戏,而不是亲自唱一段的话。”
宋美玉只好走到他的身边,胆战心惊地帮封花月绑上了绳子,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的性命被人攥到了手心里的错觉,封花月不是个可靠的人,他要真的看戏还好,他要是透露了半个字,都一定会让盛沛霖怀疑她。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想连我一起杀掉?”封花月忽然问。
“我没有!”宋美玉赶快强调道。
她其实动了这样的心思。
“你最好没有。”
宋美玉不冷,身体却不住地发着抖,她想刚刚金韫婉打了封花月,他们之前又那么多前仇旧恨,说不定封花月也想报复金韫婉呢,她不用那么担心,只要想好怎么面对盛沛霖就好了。
可是,封花月不跑,他就不怕死吗?
宋美玉疑惑之际,已经听到了远处有脚步声原来,盛沛霖走到了亭中,四处扫视了一眼。
“怎么就你们两个?韫婉呢?”
宋美玉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发话,封花月先开了口,淡淡道,“你认为她会告诉我吗?”
他这一句便是在明示盛沛霖,金韫婉是自己走的。
宋美玉赶紧补充道,“我也刚到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盛沛霖皱起没有,低声自问着,“她会跑哪儿去了?”
金韫婉这些时日都好好待在北都,他也没有要迫使他留下的意思,何况封花月的案子还没有审,金韫婉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跑。
“兴许是人有三急?”姜孝予猜测道。
封花月啧了两声,“她已经离开半个多小时了,难道是最近肠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