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漆黑一片,盛沛霖的手猛地收地更紧,原本只是用手掌搂着她的腰,这下,他几乎是用两条手臂绕过她的咯吱窝把她提了起来,金韫婉只有脚尖还碰着地面,懵逼地往前踢了两下。
她还发现了一件事,现在盛沛霖双手抱着的位置,是她的胸!
金韫婉脑子里瞬时一阵嗡鸣。
虽说她到了这个年龄也不应该像不经人事一样大惊小怪了,可她和盛沛霖已经离婚了,他再这样占她便宜就是无耻!卑鄙!下流!
金韫婉又羞又气,抓着盛沛霖的手,低下脑袋,直接张嘴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盛沛霖立马条件反应似的松开了她。
“老色胚,不要脸!哼!”
她趁着盛沛霖没反应赶紧离他远了两三米。
盛沛霖什么也看不到,洞里实在太黑了 ,他只能伸长着手想要拉她。
“金韫婉,你别乱跑!”
“金韫婉,你在哪里?”
“金韫婉!”
而此时的金韫婉被一阵及其微弱的光源吸引了,循着光源的指引走了过去。
盛沛霖还在找她,他看不清眼前的路,只能沿着山洞墙面寻找,手指触到冰冷且湿润的洞壁,哪些猩红的血迹又浮现在他脑海里,幼年时的他的呼喊声如同幻听一般在他耳旁回荡起来。
“救命……”
“不要把我关在里面……”
“放我出来……”
盛沛霖用双手掌着脑袋,手指不停按着太阳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金韫婉,别闹了,我们出去!”
他说着要出去,可是因为李全贵用厚布遮住了洞口的光,他已经寻不到之前的入口。
“金韫婉,回来!”
没有回声。
金韫婉对他的呼喊置若罔闻。
盛沛霖贴着墙,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由蹲下了身子。
脑中一帧帧画面跳动出来。
大概是在盛沛霖离开老家以前,他刚刚满十岁不久,肃亲王府送来退婚书,全村都在传这件事,说盛家不自量力,还想娶格格,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事儿传到了村里小孩们耳朵里,却变了一个样。
村子里裁缝家九岁的小女儿因为长得漂亮,被孩子们喊做格格,已经许配给了地主家十三岁的小恶霸。
小恶霸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总被身为夫子的盛沛霖父亲打手心,他功课作业样样比不上盛沛霖,早就因此对盛家怀恨在心,一听说盛沛霖竟然和自己未婚妻有关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恶霸纠集了一群自己的跟班把盛沛霖和“格格”抓了起来,“格格”哭着说自己和盛沛霖没有关系,小恶霸不信她。原本小恶霸也不是为了讨公道,只是想找个名头好好教训盛沛霖一顿。
盛沛霖从小就聪明,自然明白这一点,看着他们人多势众也心知自己打不过,只能先想办法保护女孩子。
“你们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就是了,把她放了!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
几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大笑起来,小恶霸一脚踢到了盛沛霖肚子上。
“好小子,你还挺会逞英雄的呀。当我的女人的面逞英雄,还说你们两没一腿!”
接着,一群孩子便举起手喊道,“打他!打他!”
盛沛霖猛地挨了十几个拳头,乐得平日这些看不惯他优秀的孩子们哈哈大笑。
小恶霸拎着“格格”的头发,恶狠狠地对盛沛霖道,“我们家可是给了她爸二十两银子才让她以后给我当老婆的,你个穷鬼也敢做梦娶她?”
跟班们凑热闹地跟着喊道,“这个穷鬼哪儿配娶老婆,穷鬼只配和鬼结婚!”
盛沛霖被打蒙了,昏昏沉沉的,小男孩们就拖着他的腿一路闹着去了坟地上。
他的家乡多有盗女尸体配阴婚的恶习,坟地也空出来不少棺材。
小恶霸选了一个,让跟班们把盛沛霖拖下去,盛沛霖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拳脚胡乱挥舞着,竟然把小跟班们揍得不轻,所有人都忌惮地退开。
这时,小霸王拽着“格格”的头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格格”挣扎着逃出了小霸王的魔爪,扑过来抱住了盛沛霖满脸泪痕地问他,“沛霖,你没事吧?疼不疼?”
盛沛霖见到她没事,笑了笑,摇了摇头。
然后……
格格突然一用力,将盛沛霖推进了身后的石棺材里。
小男孩们群拥而上,抬着棺材板盖了上去。
盛沛霖大声地在棺材里呼喊着。
“救命……”
“不要把我关在里面……”
“放我出来……”
他只听到小男孩们嬉笑着往下踹泥土的声音。
生涩的泥土臭味钻进他的鼻腔。
他推不开石棺,只能用手指在石棺壁上抠出了一道道血痕。
之后,他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
盛沛霖不知道自己在棺材里困了多久,只记得他被父亲从棺材里抱起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坟墓上有人烧过纸,亮着白蜡烛。
后来他听说,是村子里的人听到了这里有动静,以为闹鬼了。他父亲见着孩子一直没回来,又听了闹鬼传闻才让人把坟墓重新挖开的。
父亲一边给他抹了药,一边语重心长地对盛沛霖道,“孩子,你还是去肃亲王府吧,去了北都,总比在这个小村子里跟着我受欺负好。”
盛沛霖抬眼望着他,问,“为什么偏偏要我去躲着那些坏人呢?”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个样子。”
盛沛霖低下头,“可‘格格’也不强,我想护着她,她还帮着那些人一起欺负我。”
“可你也没有真的保护到她,不要怪她,她的命在地主家手里,她也身不由己。沛霖,只有你自己变强才可以避免这些。”
盛沛霖瘪了瘪嘴,“北都的格格也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但是北都的格格咱们家娶不起的,你去好好读书,千万不要整天围着人家格格转,让肃亲王府的人瞧不起你。”
盛沛霖定定地点了点头,努起了嘴,自话自说道,“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