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沛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害怕真的把她掐断气，连忙松开了手，把她甩到了地上，往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来之前想过，只要金韫婉死了，他就不用在这种两难的局面中挣扎，反正他每年能与金韫婉相处的时间也不多，结婚七年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半年的时光，她要是死了，往事都会随风散去，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她。
    只要时间够久，他还可以把他们两所有不开心的回忆通通忘掉，或许老了他也记不住那么多，只要死的时候有人把他们合葬就行了。
    她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妻。
    但是，他见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也无法面对她的所有痛苦都是他造成的。以前那些无形的痛苦，只要盛沛霖不去想，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但是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整张小脸都扭曲了起来。
    金韫婉护住脖子，大口呼吸了好几口起才缓了过了。
    她的腿好了一些，但是走路还是费劲，只能慢慢爬到了床边，想要去握住裴启光给她那把手枪。
    可她的手还没有举起来，整个人就被盛沛霖给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随之上了床，放空着所有思绪，只凭本能地去抱她，去亲她。
    “盛沛霖，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金韫婉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想要掐死她，现在又突然表现得那么亲密。
    “你不要这样，隔壁还有人……”
    盛沛霖虽然把警察都支走了，但是隔壁还关押着警察局逮捕的犯人。
    他却已经顾不上这些，反正在元帅府的时候，也没有少被偷听墙角。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看她的眼神透着热烈与迷惘。
    金韫婉原本以为他打算收手了，却不想盛沛霖忽然托着她的脸，柔声道，“你不喜欢这样对吧，那好，你来主动。”
    她恨盛沛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她想要推开他，想要离他远一点。但是盛沛霖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把她黏的死死的。
    “韫婉，不要逃开我，我可以补偿你，你受过的所有委屈我都可以补偿你，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们把所有的新仇旧恨都忘掉，重新开始。”
    金韫婉眼中一片寒意。
    “元帅不觉得这种提法，自己在占便宜吗？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你可以提条件。”
    “覆水难收，元帅还是莫费心思了。我再说一次，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只有离开了你，我的人生才能够重新开始。”
    她能提什么条件呢？难不成盛沛霖还有本事把她阿玛额娘给复活了。
    “金韫婉！”盛沛霖狠狠地瞪着她。
    他原本已经想好了，只要她点头，不论民意如何，他都要站在她这边，但是偏偏金韫婉根本就不乐意。
    “你以为你和我离婚了，你就能离开我了吗？只要我愿意，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里，我愿意给你名分，让你做我的妻，也可以把你一辈子锁在我的身边，做一个无名的女人。”
    盛沛霖默然一笑。
    “你看看，你操纵报纸倒是操纵得有一手，但是你再怎么挣扎，身上的符号也只有元帅夫人四个字，离了我世界上根本就没人关心你金韫婉是谁，我要把你从这个世界抹掉，易如反掌。”
    盛沛霖说的没错。
    她能够调动那么多人逼迫盛沛霖，并不是那些人想要维护司法公正，更多的其实是他们想看盛沛霖出丑罢了。
    金韫婉哽咽了一下。她找不出话来反驳盛沛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至少我死了，灵魂也是自由的。”
    “你不会死。”
    他讨厌金韫婉满脑子都是这种悲观的想法，把死说的那么容易。
    “你要死了，我打这天下来又有什么用？你不会死，也休想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