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抽出了手,侧过身去,嘴里继续叨念着,“幺幺,你去哪儿了,妈妈好想你。”
“金韫婉, 逝者无可追,死了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盛沛霖扳过她的脸,附身下去不停亲吻着她,就像是想要将她的嘴彻底堵住一样。
然后金韫婉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咬得鲜血溢出。
她抬头悲伤地着他,忽地发出了笑声。
“你说的对,死了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盛沛霖吃痛地屈起手指擦了擦嘴上的血迹,而后一只手抓住了金韫婉的头发,让她无法挣扎,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反抗。
接着,盛沛霖向着她提醒道,“但孩子咱们可以生很多个,韫婉,既然你喜欢孩子,咱们就多生一些,多子多福。”
金韫婉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她出于本能地想要逃走,可盛沛霖的手已经沿着她的手臂下滑,撩开了她的裙摆。
狂躁的空气在室内沸腾着,伴随着金韫婉时而叫喊时而啜泣的声音。
身后的薄纱窗帘在日暮时分亮起一轮日光,金韫婉恍惚地虚着眼睛,只觉得连太阳也晃动地厉害,昏黄的火球一点点坠了下去。
后半夜,金韫婉从床上醒来,盛沛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他的手臂就在条件反应似地收紧。
实际上她确实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全身都酸软地厉害。
这些时日里她究竟在想什么呢?孩子掉了,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心中是真的接受不了,可又不知该去怪谁。她想她应该负主要责任吧,盛沛霖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如果那时她不逞强说出来了的话,或许孩子不会掉。
但要说她对盛沛霖没有半分怨恨是不可能的,李全富的事情他怎么可以怪在她头上呢。只是这段时间盛沛霖也为小豹子的事忍让许多,所以她心里再不舒服还是忍了下去,准备回来再和盛沛霖好生谈谈,彼此谅解一下。
她是为了孩子留下来的,现在孩子没了,她好像也没有了留在盛沛霖身边的理由。按照她的个性,她应该是要走的,用尽一切方法冲破层层桎梏,离开盛沛霖。
可在医院时她看盛沛霖悔恨的样子,又觉得两人好似还不到那一步。所以才想假想中的孩子来给自我治愈,也算给双方一个缓冲期。
或许他们是天生不适合在一起,她的心里已经减不了对盛沛霖的怀疑和防备,总想要用多一点时间去看清他。而盛沛霖知道她没疯的时候,想到的只有她在报复他这一种可能。
只有她跳下楼的时候是真的想要报复盛沛霖,让盛沛霖后悔这么咄咄逼人。可她好像忘了,把痛苦成倍地转移到她的身上是盛沛霖的绝活。
还好这段日子小豹子不在元帅府,金韫婉也没有问,心想应该是被盛沛霖给送走了。这样也好,他们之间的矛盾不会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金韫婉抬头望着盛沛霖,他眉心紧拧着,也不知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用了些力,将他收紧的手掰开,然后扶着墙下了床,每一步都如履针尖。
忽然,卧室的灯亮了起来,她转过身,盛沛霖阴沉着脸色问她,“你是要去哪儿?”
“上厕所。”
“我陪你去。”盛沛霖说着,还真就站了起来。
金韫婉一阵无语,皱着眉头道,“你听清楚,我是去上厕所,我要尿尿,不要你陪。”
“正好我也想去。”
“就算你想去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是我先说要去的!”金韫婉生气地说道。
“你腿这么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过去,我憋不住。”
总之,盛沛霖两三步就走到了金韫婉面前,将她扛了起来。
金韫婉一边坐在马桶上,一边瞪着盛沛霖。
“你站在这里就算了,能把脑袋转过去吗?你这样看着我我有心理负担。”
盛沛霖迟疑了一下,目光扫了扫远处紧闭的窗户,确认自己能应付以后才转过了身,不去看她。
金韫婉上完,又缓缓挪动着步子去洗手台边。
盛沛霖掀开睡袍,命令道,“站在那里,不许走。”
“我只是去洗手而已。”她说着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立马收回了目光。
谁知盛沛霖忽然冒出了一句,“你要看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谁要看呀,我又不是变态!”
“夫妇之间,就算变态一点也无伤大雅。”
金韫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觉得盛沛霖在开玩笑,完全没有想到盛沛霖这次格外认真。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金韫婉觉得自己根本就没下过几次床。一是累,二是痛,三是她本来也走不远,被盛沛霖逮住直接就地正法。
金韫婉十分郁闷,上次她是装疯,这次她觉得自己该要真疯了。
她还尝试心平气和地和盛沛霖谈谈,让盛沛霖稍微给她一点空间,盛沛霖每次的结论都是,先有了孩子再说。还让医生来和她解释他们还年轻,努力一个月总能怀上的。
金韫婉崩溃极了,只求自己能够早点来月事,让盛沛霖稍微消停几天。
终于,千盼万盼,被她给盼到了。
早上一醒来,金韫婉就挪着身子给盛沛霖看被单上的血,兴奋地指着血迹道,“我来月事了,这几天不可以做那种事了。”
盛沛霖询问了医生后,决定等她这次月事结束以后再努力,他还不忘叮嘱厨房多给金韫婉炖些补身体的,怕她之后会吃不消。
除此之外,盛沛霖甚至让人买了孩子用的家具,把宋灵犀之前住过的地方软装全换了一遍。
金韫婉两只手抱着肚子,看着一件件的家具被送进来供她挑选,要是好早前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的时候,她一定会非常开心。可是现今她已经对这些失去了兴趣。
她原本也不是那么想要生孩子的,只是孩子有缘到了,所以她的母爱才被激发了出来。
现在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应该离开盛沛霖的,他对她的执着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绞索,上次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他牵进了元帅府,她所有能全身而退的条件都消失了,只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