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气得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封花月脸上。
“你还没醒过来呀。还活在梦里呀?金毓雪早就抽大烟死了,你还想陪他一起去死是不是?”
她和封花月虽然曾经互相利用过,但是她也是曾经真的把封花月当成过亲弟弟看待的,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去自寻死路。”
封花月轻哼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何人?与我何干?有何资格来管我生死?”
金韫婉被这三个问句怼地说不出话来,硬是闷了半晌才道,“你死我不管你,但是你要是死了,小虎子该怎么办?你让他一个小孩帮你处理后事吗?你残不残忍?”
“身边的人死死活活,他总该要去面对。何况后事我已经安排好,这房子,家当,都留给他,也该够他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我做的还不够仁义吗?”
绀青色的凤眸稍稍一抬,手上兰花指捻起,又准备继续往下唱。
金韫婉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声随动作而起,封花月的手被钳制住,整个人就像是哑了一样,唱不出来。
夜色越来越深,他的妆容,他的腔调混在干枯的庭院中,有些诡异。
“你放开我。”封花月厉声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盛沛霖,帮我抓住他!”
盛沛霖觉得他死了也无所谓,但是金韫婉想让他活着,他也不愿意为这点小事让她不高兴。
封花月本就是旦角出身,身娇体软,哪儿能是盛沛霖的对手,很快他就被盛沛霖给制服了。他也不太想一直贴着封花月,随手扯掉了大梁上的白绫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小虎子看到他这么对封花月,立马跑上前来想把盛沛霖给拽开。
“你放开封老板,你不能这么对他。”
盛沛霖反手将他推到了地上,看得金韫婉都吓傻了,连忙去抱起小虎子,对着盛沛霖道,“你对小孩子温柔一点嘛!”
她真怕盛沛霖没有轻重,以后也这样对她们自己的孩子。
“小虎子别怕,叔叔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是为了救封老板。”
小虎子抬头望着他们,稚气的童音不解地问道,“可是封老板他一点也不开心呀,人都不开心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傻孩子,你还不明白。人生还很长,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眼前的不快乐而去放弃今后的人生呢?”
她说完,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让他去牵着小豹子的手。
“你看,你弟弟离开了你以后每天都不开心,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才有机会见到你,和你团聚。人只有或者才有希望。”
小虎子不过十三岁,小豹子也才八九岁。
小豹子两只小手一起拽着小虎子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时,封花月惋惜地道,“是呀,小豹子还能等着小虎子,但是我没有要等的人了。”
至今为止,他人生的全部意义都是金毓雪。
为了他成了京剧第一人。
为了他向肃亲王府报仇。
第一个他已经完成了,第二个,他却……
金韫婉走回了封花月的身边,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
“那你就不能给你的人生换个目标吗?金毓雪已经死了,你现在等不到他,换成一年前,两年前你照样等不到他,这根本是个虚妄的目标。”
她认真地和封花月说着,封花月的目光却看想着小虎子和小豹子两兄弟。
“你说的也是,那你说我应该换个怎样的目标?”
“这……”金韫婉也跟着看向了那两兄弟,指着他们对封花月道,“比如把他们养大成人呀。你把小虎子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吧?”
“那是因为小虎子有戏缘,原本我是想要他继承我的衣钵的,可是另一个孩子没有,我不养闲人。”
小豹子听懂了自己又要和哥哥分开,回到孤儿院,赶紧抱住了小虎子的手哭着喊道,“哥哥,我不想离开你,哥哥,我不想回去。”
他哭的撕心裂肺,小手紧紧抓着自家哥哥的衣裳,生怕松了一点点,自己就会被抛下,看着可怜极了。
“兄弟分离,的确可怜。可是我这儿也只养得起一个孩子了,你要是真好心,不如你来收养另外一个孩子,而不是将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金韫婉原本想的要是封花月不同意,就把小豹子送回孤儿院,可是他这样的反应。就好像是在指认她要是不收养小豹子,就是伪善一样。
她忽然有点骑虎难下。
“我不会养孩子,也没有经验。”金韫婉为难道。
“可你有丈夫,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金韫婉踟蹰了片刻,心想他说的在理。她想要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也想盛沛霖能好好和孩子相处。或许在他们的孩子出生之前,先学会养孩子,能让他们两个更快投入到父母的角色之中。
“沛霖,可不可以。”
她正求着盛沛霖的同意,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可以把他从孤儿院里接出来,送到部队里去,但是我不同意养在身边。”
否则这个孩子岂不是要分走金韫婉给他的目光。
“部队?那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怕是日后他们兄弟也见不了面了。”封花月习惯性地拱火道。
“你闭嘴!”盛沛霖和金韫婉同时说道。
金韫婉虽然没听信封花月的说法,但是她听盛沛霖这么冷漠的态度也怕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被盛沛霖丢到部队里去。
她更像要孩子学文化,学艺术,一辈子平安喜乐。就算没太大出息也不要紧,只要孩子一生顺遂。
“沛霖,小豹子这么小,不会习惯部队的生活的。”
“部队里有童子军,年纪和他也差不多。”
金韫婉觉得盛沛霖根本就说不听,只好霸道地道,“我不管,我就要把他带回去。咱们试试嘛,一月为期,看他能不能适应咱们家,要是待得习惯就留下来,待不习惯就让他回去。”
盛沛霖看着金韫婉如此坚决,也不方便再推辞下去。
“好,那就一个月。”
封花月见着计划已经铺下,于是开了腔,“把我身上的白绫解开吧,我想给这孩子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盛沛霖问。
“我家的钥匙,钥匙他愿意,可是来找小虎子玩,这里人少,小虎子整体和我待在一起也挺无趣的。”
盛沛霖当然巴不得小豹子多待在封花月这里,于是将他身上的束缚解开了。
封花月走向了小豹子,把身上的钥匙给了他。
他蹲下身,最后小声提醒了他一句,“那个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