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很多不喜欢你的地方。”金韫婉先开了口。
“嗯。”
盛沛霖不太愿意见到她说话时冷漠的表情,所以直视着前方,只有余光瞧着她。
“可我自己也有很多缺点,所以咱们也算半斤八两了。”
金韫婉说完,盛沛霖才缓缓把头转了过去,看着她。就像是一个等待着老师发落的学生。
“你这话的意思是……”
“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
“戒指,戴上吧。”
盛沛霖哪儿还顾得上戒指,起身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金韫婉两只手抱住他的肩,抬头望着他。
“不离开我了?”盛沛霖问。
“说不好,看你表现呗。”
盛沛霖垂下脑袋,用额头碰着碰她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可你只有自愿留在我身边,和被迫留在我身边两条路。没有第三条选择。”
“你这样说可是会影响我对你的印象分。”
“瞒者瞒不识,我是哪种人你最清楚,难不成我把话说好听点还真就会放过你了?”
盛沛霖是一个天生的猎手,只要他认定了目标,就绝不会罢手。城池疆域也是,她也是。
金韫婉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些,脑袋也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无奈地道,“那你可以多找点好听的真话给我讲。”
“真话?”盛沛霖望向了头顶的水晶灯,沉默了几秒。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想不出来!
金韫婉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生气地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背。
“嗯……很舒服,再往左边一点。”
金韫婉更气了,她又不是来给他做按摩的。
“哼!放我下来,我改主意了,我要走!”
盛沛霖笑了笑,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字一句咬着重音道,“已、经、晚、了。”
他一只手与她十指交握着,另一只手抚向了她的脸,低头吻向了她花瓣般的娇唇,金韫婉想要转头不给他亲,可是他的手硬是箍住了她的脑袋,不准她逃开。
“我不喜欢这样。”金韫婉撅起小嘴,闷闷地说道。
明明两个人可以好好地培养感情,非要搞得她像是被强迫的一样。
盛沛霖又是迟疑了几秒,慢慢从她身上下来。
“可以按你喜欢的来。”他说完,又一板一眼地补充了一句,“这是真话。”
金韫婉莫名被他逗得一笑,坐了起来,两只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你可以抱着我,手放在我的腰或者我的背上,温柔一点。不要总是想控制我。你要是不准我动,可就失去了让我回吻你的机会。”
盛沛霖听到回吻两个字,心头有些小小的激荡。伸手照着金韫婉所说,温柔地搂住了她的腰。
两人互相对视着,酝酿着感情,越靠越近。
就在盛沛霖偏头准备亲她的时候……
姜孝予忽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了。
“元帅,犯人已经……”
他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当了颗硕大的电灯泡,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气氛已经被姜孝予破坏完了,金韫婉跳也似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打算继续下去。
盛沛霖有些恼,可是这里也不是私下的地方,姜孝予来讲的又是正事,他有火也没理由对着他发。
“站住。”盛沛霖叫下了姜孝予。
姜孝予步子虽然停了下来,可却没敢转头。
“元帅,我好像打扰你们了。你放心,我识趣的,我这就马上走。”
盛沛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些许怨气,“你走什么走,人都上楼了。”
姜孝予这才回过头看,见金韫婉已经迈步朝着二楼走去。
盛沛霖和姜孝予谈完正事,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回到卧室,她见着金韫婉躺在床上看着报纸副刊上的连载小说,就像她才刚回来,他们这几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今天报纸上那个通版你弄的?说不定真有人以为我们要离婚了。”
盛沛霖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外套,放在衣架上。
金韫婉耸了耸肩膀,“我也就只占了一半功绩,还有一半可不是我做的。而且悄悄告诉你,她比我还跑的快,我昨天去的报社,人家前天就去了。”
“她会有她的惩罚,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我堂堂北都元帅,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离婚了,实在影响声誉,你得怎么给我找补回来?”
金韫婉放下报纸,曲着手指撑住脸颊,慢悠悠道,“大不了我明天再去登报澄清你是为了清缴流失战略资源的犯人咯。”
“此事我明日会发公告,用不着你来。”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金韫婉用手指了指他,“可不准太过分。”
盛沛霖认真思考起来。
“最近北都城也没有什么大事,该过的节也过完了……”
金韫婉迷茫地看着他,“你想节日做什么?”
“我要是去登报声明我们夫妻感情没问题,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要是有个节日,一起出席活动,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金韫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帮他一起想了起来。
“最近的得下下个月过腊八了,可以做一些施粥之类的慈善活动。”
“等到下下个月,谣言都该传到新京去了。”盛沛霖显然对这个计划不满意。
金韫婉又认真想了想。
“那就只有洋节了,五天后是万圣节。”
“万圣节?那是个什么日子?”
“好像是纪念洋人们的圣人耶稣的日子,大家会化妆打扮成各式各样的鬼怪吓唬人,小孩子们挨家挨户地敲门要糖吃,说不给糖就捣蛋。”
盛沛霖皱起眉头。
“他们这样纪念圣人?要是咱们这样纪念孔老夫子,只怕夫子会掀棺跳出来打人。”
金韫婉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洋人就喜欢热闹吧。”
“那你在大不列颠的时候都扮成什么了?”盛沛霖问她。
她才回来的时候,他其实不太感兴趣她在大不列颠都发生了些什么,只觉得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经历罢了。可他慢慢发现这两年里金韫婉的变化大得惊人,他要是不去探究,就等同于失去了完整的她。
“我什么都没扮过,天天都在打工,根本没时间玩。”她说到这里,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她对大不列颠算是通晓,但其实没怎么融入进去过,所有的节日她都只是看客。
盛沛霖将她的情绪收入眼底。
“那咱们玩吧,咱们一起过这个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