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沛霖没什么反应,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和她毕竟从小就认识了,回忆总是有一些。虽然不好的占大多数,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是在大不列颠待久了,所以不理解爱慕这两个字的涵义,才说出的这句话。”
“我当然是理解才这么说的,知好色则慕少艾,汉字我也是看得懂的。”裴启光玩味般地看着他。
盛沛霖闭了闭眼,干脆眼不见未净,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宋灵犀却不乐意了。她怎能愿意听到有人夸赞金韫婉有魅力,还爱慕她。
在她眼里,金韫婉根本就不应该得到任何人的爱!
但是盛沛霖在这里,她要是对着根本就不在的金韫婉阴阳怪气,恐怕盛沛霖会觉得她是妒妇,于是她打算帮着盛沛霖说话,从中夹杂私货骂骂金韫婉。
“你区区一个翻译,有什么资格爱慕咱们元帅的女人,早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也就是金韫婉她现在不得宠了,才会和你这样的人玩玩,到底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裴启光指了指自己,他还头一次听到有女人和他说这种贬损的话。
“你是在说我?”
“不然呢,这里身份低微的不就你一个吗?”
盛沛霖看着裴启光惹了一身骚,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暗笑。
想必裴启光这种出身,少有吃过这种亏。
裴启光双手环胸,反问起,“你又算是什么身份,怎么就比得过高贵了?元帅府还未过门的二姨太吗?我爹九个姨太太也没哪个像你这么横的。”
“哼,你爹的九个姨太太也就是地主家的姨太太吧,难不成还能和元帅府比了?那九个女人又怎么比得过我。”
裴启光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价值观观好像受到了冲击,“我还头一次听说当小妾的和当小妾的比高低贵贱。长见识了。”
“知道就好。”宋灵犀以为自己吵赢了,于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接着,裴启光笑眯眯地道,“但你确实比不得我爹的小妾们高贵,毕竟她们是总统府的小妾,按你的价值观来说是这样吧。”
宋灵犀顿时瞪大了双眼,震惊地望着裴启光,然后小声问盛沛霖,“他……他是裴大总统的儿子?”
“对。”
宋灵犀一下子更气了。要是普通人爱慕金韫婉,她最多也就嘴上骂骂,毕竟对方身份地位怎么也比不过盛沛霖,她可以得到盛沛霖的爱,而金韫婉只能得到贩夫走卒的爱,她想来心里也平衡。
可是金韫婉要是从盛沛霖这里离开,又得到了总统之子的爱,她想来想去心里怎么都揪着痛。
这时,在旁边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听懂的亲王夫妇问道,“你们在谈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翻译了。”
裴启光耸了耸肩膀,心想他们在吵架呢,能翻译才怪。可他嘴里说的却是,“刚刚我从盛元帅这里听了一则关于这里的故事,我想将故事听完整了再给你们翻译。”
“那是什么故事呢?”
“是盛元帅的妻子和他小时候的故事,她的妻子是前朝的公主……”
裴启光把盛沛霖讲的故事添油加醋,加了不少莎士比亚的浪漫元素,复述了一边。王妃听着感动极了,连连问裴启光,“故事中的女孩是这位女士吗?”
她指的自然是裴启光身边的宋灵犀。
“不,元帅的妻子在忙晚上邀请两位看的那出戏剧的彩排,不在这里。这位女士只是元帅的女伴。”
“可我见这位女士和元帅很亲近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内情,不过元帅的妻子会洋文,或许晚上戏剧结束以后您可以可她交流交流。”
“太好了,我喜欢和有才华又懂我们的语言的小姐交流,我想我们一定会聊得很愉快的。”
下午的游览结束,盛沛霖安排了晚宴,而金韫婉排练的戏剧也安排在了晚宴结束以后。宋灵犀正好在晚宴的行程单上看到了洋文京剧表演的字样。
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之前金韫婉说过的,有些人是靠男人才能出席,而她靠自己就可以。
这么来说,金韫婉一定是混在了戏班里!
她在心头暗骂着这个小贱人真会想办法,又不得不开始考虑起怎么才能把金韫婉给排挤出去。
这样的场合下只能她一个人存在,一旦金韫婉出现,她就从盛沛霖的唯一变回了盛沛霖的小妾,她怎么会甘心!
于是,宋灵犀接着要去上厕所的时候把跟随着自己伺候的丫鬟也喊到了厕所里。
“雪儿,你去二楼的零时排练室,给我看看金韫婉在不在里面。要是在里面的话就把这个东西悄悄放在她身上。”
她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雪儿。
“小心一点,放在千万别被发现了。”
“好,小姐,我办事,你放心。”
雪儿一走,宋灵犀的眼神立马阴狠起来。
这样,就算金韫婉出场了,盛沛霖也不敢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此时的金韫婉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在二楼的临时彩排室里清点着道具,有厨师过来大喊了一句,“开饭了,大家快点过来吃饭呀!吃饱了各位角儿就可以开始演出了!”
虽然都是酒店厨子所做,但是金韫婉他们的菜可简单多了,只有四菜一汤。这里又男人居多,没几下大家就都吃完了,金韫婉想要自己出点钱,让厨房再做一些,却被封花月给制止住了。
“给吹乐器的点些菜让他们吃饱就行了,唱戏的不能吃。饱吹饿唱,吹奏乐器的人,必须得吃饱喝足了,吹奏起来才底气十足;唱戏的人讲究气发丹田,得给腹腔腾出地儿来,不能把饭吃得顶住嗓子眼儿,唱什么声音就都横着出来了。”
金韫婉心想果然行行都有门道,不由对封花月拱了拱手,“受教了,那我去少点点儿菜。”
她一从排练厅溜出来,就被雪儿给盯上了,故意撞了她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悄悄扔进了金韫婉的外套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