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聚完,裴启光送两个女生回来家。
回到小白楼内,李全富来告诉她今天盛沛霖去了宋灵犀家,顺便住下,晚上不会回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金韫婉刚准备走,迎面便碰上了盛老夫人。
“今天我也去了宋公馆,原本是去和宋老爷商量商量他们两个的婚事的,没想到商量到中途,这两孩子自己来了。沛霖是个守传统的人,对儿女私情一向也没有什么想法,这回像是自己突然有了主意,看他俩能恩爱,我这个当妈的也是为他们高兴呀。”
金韫婉一边上楼一边点着脑袋,“您说的对,您说的对,那真是恭喜了。”
两人正要错身之时,盛老夫人忽然挡住了她。
“金韫婉,咱们两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知道你想要离开沛霖,正好我也想要你离开,把正室的身份让给灵犀,只要你愿意走,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金韫婉回过头,好奇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盛老夫人又接着道,“只要你离开了,我就能让他把离婚协议签了,然后娶灵犀为妻。到时候我再安排人把你送去新京,去大不列颠留学的手续也好,船票也好,我都会给你安排妥当,如何?”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金韫婉说着,又往上走了几步。
盛老夫人回过头,问她,“这么来说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和你合作吗?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要是能劝盛沛霖和我离婚,我走了这两年他早该另娶她人了。”
金韫婉完全信不过盛老夫人的能力。
跑,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
接下来几天,盛沛霖又把宋灵犀接到了元帅府居住,两人日日笙歌,情浓似酒,好不快活。
这也给了金韫婉专心从事戏曲西洋化。
七日后,裴启光打了电话过来,告诉金韫婉自己已经成功邀请到普利斯亲王去北都,应该明日盛沛霖那里就会收到消息。
“真的?那我可得让那班伶人好生排练了,还得写一个小小的故事简介,让普利斯亲王能够看懂。”
“当然是真的,不过嘛……恐怕是要让余柒柒失望了,人家普利斯亲王已经有了王妃了,大不列颠和咱们这里可不一样,人家一夫一妻,没有再娶的可能了。”
金韫婉想到大不列颠,不由会心一笑,问他,“那王妃漂亮吗?”
“还挺漂亮的,嗐,到时候你见过就知道了。但是怎么说呢,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咱们的女人。”裴启光那边又开始了一副要胡侃的架势。
金韫婉忍不住揶揄他,“回来了才说这话,你在大不列颠的时候不也是万花丛中过吗?哪儿见你不喜欢了?”
“那是我没得选。而且我和她们亲切友好的熟人关系,即使万花丛中过,小爷我也是片叶不沾身的。”
两人聊了很久,没有盛沛霖的打扰,金韫婉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简直人都舒爽了很多,有时候埋头写洋文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大不列颠一样。
第二天,金韫婉去商会排练时告诉了大家这个好消息。
“大不列颠的第三顺序继承人,普利斯亲王七天后要来北都,我会争取让他来看你们的演出的,这可是让你们名声大噪的好机会,只要成了,你们就是第一支给大不列颠皇室唱过戏的华人戏班,大家可都要努力一点,让亲王能够欣赏到你们完美的演出!”
就连陆老板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高兴地合不拢嘴,他哪儿接触过那么高贵的人物,准备这个戏班也只是为了给普通的洋人合作者消遣消遣,看看华人的历史文化。
“真的?大不列颠的皇室真的要来看咱们的演出,天呐,那可是日不落帝国!那可是当今世上最伟大的国家的皇位继承人!”
陆老板简直激动地手舞足蹈,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金韫婉赶紧纠正他,“陆老板,他只是第三顺序继承人,按理来说,只要他前面的第一第二继承人不会发生意外,王位其实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那万一会发生宫廷政变呢,清君侧,玄武门事变,靖难之役,这么多亲兄弟叔侄为皇位你死我活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金韫婉耸了耸肩,心想虽然陆老板和洋人也打交道,但是看来生意人真的只谈生意。他完全就不知道大不列颠现在是君主立宪制,争了皇位也没实权。
可她没有和陆老板争执,点了点脑袋,“陆老板你说的也在理。”
然后,她就和余柒柒一起,拼命地抓起了伶人们的口音问题,试图让普利斯亲王能够听得懂。
当天一直排练到了夜里,金韫婉才回到了元帅府,倒头就睡。
翌日,她吃完早饭,刚打算离开,就看到有人送了几车衣服进来。
金韫婉瞧了几眼,想看这些是不是婚纱,但见着大小又不像是婚纱的体积。
正从楼上下来的宋灵犀立马叫住了她。
“想要瞧就光明正大地瞧一瞧吧。衣裳送上来,妹妹你也上来吧。”
“我还有事,就不必了。”金韫婉想看衣裳,完全处于女生对好看裙子的向往,她可没兴趣看宋灵犀。
可哪儿知宋灵犀竟道,“别不好意思呀,你们谁,把我的好妹妹一起请上来吧。”
金韫婉内心暗骂了一句你这有病吧,她们怎么听你的,可没想到真有两个丫鬟抓着她的胳膊,一副要请她上去的姿态。
“喂,你们给我放手!你们搞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看着这段时间盛沛霖更宠宋灵犀,根本就不理会金韫婉,自然就站队到了宋灵犀那边,这样以后的日子才更好过。
“夫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上去看看吧。”
金韫婉赶紧甩开了她们。
“上去就上去!你们别像是在押解犯人一样。”
她其实是不上上去,不想去宋灵犀房间的。难不成她要去看看盛沛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躺在另一个女人床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