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已经提审他了吗？”郁婉追问。
    “审问过了，但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什么意思？”当场被抓获，这么赤裸裸的罪行，他怎么推脱？
    “经诊断，初步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对你们下手的是他的第二人格。”
    双重人格？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双重人格，她之前和他接触的过程中完全没发现过他的异样。郁婉觉得张新瑞很有可能是装的。
    以他对心理学的了解，伪装成双重人格并不难。
    郁婉想到了一个人，娜莲。
    君北辰不准她出院，她只好在病房里接见了娜莲。
    “张新瑞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郁婉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娜莲。
    不管张新瑞是不是真的有双重人格，受伤最重的人都是娜莲。
    他是实验室的人，也就是说一开始娜莲姐姐的死他就参与其中了……
    他不仅把自己也伪装成了一个受害者，甚至还故意接触娜莲，让娜莲也爱上了他。
    只是郁婉不明白的是，当初他为什么会主动站出来指证宋徽杀了娜莲的姐姐。
    “我知道。”娜莲垂着眼眸，神情憔悴。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接受了他，可是……她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也许他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郁婉也见过张新瑞为了娜莲奋不顾身的模样。
    “谁稀罕！”娜莲目光隐忍，“是我瞎了眼，才被他骗得团团转。”
    “你觉得他的双重人格是不是真的？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郁婉觉得娜莲作为张新瑞的女朋友，和他接触最多。如果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她都看不出来，其他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娜莲摇头，突然又点了点头。“有一次我看到他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渗人，我上前询问他怎么了，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然后对我说没事。”
    娜莲的话让郁婉更加笃定了张新瑞是伪装的。如果他真的有两种人格，当他的邪恶人格释放出来后，不会还对娜莲和颜悦色。
    郁婉和娜莲解释了一下。“是这样的，目前他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利用双重人格为自己开脱，你愿意配合警方揭穿他的真面目吗？”
    娜莲现在对张新瑞充满了恨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需要我怎么做，尽管说。”
    郁婉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些话。娜莲听完后，微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后，君北辰问郁婉：“你给她出了什么主意？”他总觉得他家小妹又要开始折腾了。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一点他可以纵着她，但前提不危害到她的安危。
    “也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郁婉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君北辰还想说什么，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听了电话，神色微变，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醒了！？”
    郁婉从没见她这位谪仙二哥这么激动过。
    君北辰挂断了电话，兴奋地冲郁婉说：“阿玥醒了！她终于醒了！”
    郁婉也很高兴，忙催他回去见人。“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去见她啊！”
    君北辰快步走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了头。“你不要到处乱跑，先好好养伤。”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啦！你快回去吧！”
    君北辰走出了门口，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他给君蘅打了个电话，让他赶来医院看着郁婉，这才疾步离开了。
    郁婉在君北辰走后，很快就坐不住了。
    她忍痛从床上爬了起来，拔掉针管后，然后悄悄溜出了病房。
    等君蘅赶到医院时，她已经上了出租车。
    君蘅问了一圈都没找到郁婉的人，给君北辰打电话又怕挨骂，最后他拨通了郁婉的电话。
    “喂，小祖宗，你又跑哪里去了？”
    “我出来办点事，过一会儿就回去。”郁婉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在电话里响起，听得君蘅嘴角直抽。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办啥事？赶紧地给我回来。”
    “我已经在车上了。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办完事我就立马回去，不碍事的。”
    君蘅无奈，“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郁婉拒绝得很顺口，君蘅却升起了火气，“你要是不告诉我地址，我就向二哥告状了！”
    郁婉一想到二哥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就觉得头疼。
    “我在去靳家的路上。”
    虽然君北辰没告诉她关于靳家的消息，但郁婉从网上查到了一些。
    靳枫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今天就是他出殡的日子。她想见他最后一面，为他送行。
    郁婉赶到灵堂时，人已经到得挺多了。
    她在路上随便买了一套黑色服装套在身上，才不至于穿着一身病服闯进了灵堂。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她。“咦，那不是郁婉吗？她怎么来了？”
    “看她这副失意的模样，该不会是靳爷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你懂什么？靳爷之前追求过她，她没同意。”
    “不是吧。她哪里配得上靳爷啊。”
    “这个我也知道，之前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
    “那她运气还挺好的，不然就成了个小寡妇。”
    “别这么说，人家挺好的一姑娘。这要是换成了一般的拜金女，人活着的时候就会死缠着靳爷这一棵大树不放，死了，也会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倒是全反过来了。”
    “听说她之前在超市里还奋不顾身救了一个小男孩的命。”
    “好像说靳爷出事的时候，是和她在一起的。”
    ……
    郁婉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走到遗像前，跪了下去。
    她对靳枫行这么大的礼，引起了周围的一片关注。靳言诧异地看着她。郁婉的出现就已经够她意外了，据说她受了很重的伤，人不应该还在住院吗。
    她知道郁婉对她哥没有想法，甚至两人的关系有时还不如普通朋友。但郁婉却对着她哥的遗像下跪了。
    她眸中思绪万千，最后上前把人扶了起来。“借一步说话。”
    作为目击者之一，她一定知道她哥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