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生过关系了，你还说不熟？你还真和你名字一样无耻啊。”黄警官目光警告地望着他。
    佟无辞惊了，他们怎么会知道……
    他低头，“我是和她发生过关系，但这并不犯法吧。”他现在也不知道警方他们查到了多少，只能先拿话试探他们。
    万一警方他们只查到了一点信息，但他却全招了，那他离死也不远了。
    “强迫性的发生关系，还不算犯法？”黄警官也是个老狐狸，不肯轻易将底盘托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两情相愿的。”佟无辞现在能肯定的是警方至少见过了他和赵月的视频。
    “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妻子吗？”郁婉接过话。凡是在平台上扎根的人都有被平台吸引的理由，同时也受平台的束缚。比如王朝是因为他妹妹的死，圆圆是因为赵月，那佟无辞呢？他最开始接触平台的动机是什么？
    一提到他妻子，佟无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们别告诉她！”
    “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话晚了吗？既然你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又为什么要背着她做那些伤害她的事？”
    “我，我没想伤害她。”佟无辞神情低落，“发生这些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也是被逼的。”
    “你被逼？我看你享受得很。”黄警官语气鄙夷。
    佟无辞交代说他一开始接触平台只是想赚更多的钱。他和妻子在大学时就认识了，后来他们毕业后，妻子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妻子的家庭条件比他家好了太多，两人结婚后，他常常受到妻子娘家人的鄙视。
    他只是一个中学老师，每个月的收入有限。他不想让妻子的生活质量下降，也不想她被她的那些亲戚嘲笑，于是他就开始四处寻找赚钱的方法。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一个平台，在上面一下子就赚到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从那以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本来一开始只是接很普通的订单，但随着不断深入却发现里面暗藏了一个天地。
    “我在上面赚了很多钱，也欠了很多钱。但我和赵月接触，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是她先找上我的。美色当前，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我承认我们发生过关系，但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的平台是哪个平台？”郁婉问。
    “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社交网。没什么特别的。”佟无辞下意识地隐瞒了平台。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难道就没想过我们是从平台上查到的你？你到底想隐藏什么？”
    佟无辞面色惊讶，“我没有想隐瞒什么。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郁婉问：“你和平台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你见过平台主人吗？”
    佟无辞摇头，“我不过是平台上一个小打工的，哪里见过平台的的主人。不过我听说是个年轻人。”
    黄警官又问：“你真的对赵月的死毫不知情？”
    佟无辞顿了一小会儿，才迟疑着开口，“也许，也许是平台处理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说平台里有个组织，专门负责平台的秩序维护。要是有人违反了平台规则，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那天赵月违规了。”
    目前，佟无辞说的一切都基本能和郁婉已经掌握的信息对上，她追问他，“赵月怎么违规了？”
    “她在交易时被人撞见了，却故意放了那人离开。这触犯了平台的大忌。”
    赵月的遇害果然和圆圆的那次误闯有关，郁婉垂下眼眸，“那你呢？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们，就不怕平台的人找上你？”
    佟无辞倒挺坦诚，“我也试过挣扎，但你们并不相信我说的，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如果平台的人找上我，你们应该会保证我的安全吧？”
    黄警官说：“现在知道求保护了？你要是早点老实交代，不用你开口，我也会保障你的安全。”
    佟无辞默，不是他不愿意说实话，他只是不太相信警方的实力。万一出动的是魁一……
    “虽然你说你们是你情我愿，但就算这样，你也构成了犯罪。你利用不正当手段，诱使少女和你发生了关系，还把两人的不雅视频用作商业用途。按刑要先把你收监。”
    黄警官说完，作势要逮捕他，佟无辞却往后躲了一下。
    “我反对！我和赵月一样是受害者，凭什么抓我？”
    “你们以为我愿意录那种视频给别人看吗？该抓的人不抓，你们却跑来抓我。最大的罪犯是平台！要不是我之前欠了平台那么多钱，我也不用出卖自己的肉体。”
    黄警官并没有进一步行动，“你说你也是被逼的，证据呢？”
    “我可以登录我的后台给你们看。”佟无辞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两人的注视下登录了帐号。
    他把他的帐号财务情况展示给了他们，显示余额：4322，欠款：25000。
    “我到现在都还欠平台25w，要是我不接受平台给我分配的任务，只会越欠越多。我那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郁婉有点不解。他连这种任务都接了，应该欠款会越来越少才对。以他的智商应该不难看出，平台的整个局都是个骗局，早点还清欠款，脱离平台才是正选。
    “平台安排的有些任务，我真的做不来。”佟无辞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郁婉好奇，还有比录制钙片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任务？
    她突然想起了王朝妹妹的那些遭遇，心下恍然，是了，在这个平台里发生了太多让人无法想象的事。
    “为什么一开始不想办法还钱？”
    “是啊，要是一开始就想办法把钱还上就好了。但我一个月工资才六千，五万相当于我大半年的工资，我那时舍不得。”佟无辞神情懊恼。
    黄警官说：“既然你也是受害者，那么接下来配合我们行动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你们。”佟无辞都没问需要他怎么配合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