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向杜老解释了事情经过，他才稍微理解了几分。
“我不管你有多少事要做，但学业不能荒废。老要求，继续保持成绩。”
郁婉：……这个要求恐怕有点难达到，但在杜老面前，她别无选择。
“我尽力。”
郁婉休养了两天就出院了。在这两天里她还是没接到九爷的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听。
她觉得这种情况十分不对劲，一出院就买了飞过去的机票。
她本来是单独行动，不知道靳枫从哪儿得到了消息，一路尾随，说是要保护她的安全。
“我不需要保护。”郁婉下飞机后把他拦在了角落。她去见九爷，他跟着去干什么？
“你说了不算，我答应过别人要护你安全。最重要的是我乐意护着你。”
“你答应了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你可以猜猜。”
郁婉实在想不出谁会请靳枫来保护她，更想不出谁请得动他。“我二哥？”
“他还指使不动我。”靳枫见郁婉没猜到九爷，有点小开心。他绕过郁婉走到了前面。“请我代班的是陈一一。”
郁婉：……这是什么逻辑？她二哥指使不动他，陈一一就能指使动他？
靳枫又接着说：“当然他也指使不动我，只不过他的请求正中我下怀。”
郁婉见他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没再阻拦他。随他吧，等过会儿见到了九爷，他自然就会离开了。
郁婉到了九爷在d国的休养地，却并没有找到他的人。她拨通了顾亦笙的电话。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顾亦笙还不知道她来d国了，继续和她周旋着。“冤枉啊，小婉儿。谁瞒你了？瞒你什么了？你不能因为阿卿这几天没给你打电话，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吧。”
“九爷呢？”郁婉问。
“睡着呢。”顾亦笙硬着头皮说。
“前两天你也这么说。他是整整睡了两天都没醒吗？”那时候顾亦笙就答应她，如果九爷醒了，就让他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等了两天都没等来九爷的电话。
顾亦笙：“……”实际上某人已经昏迷四天了，但他不能告诉她实情。
“呀，不好意思，我忘记转告他了！”这种借口连顾亦笙自己都不相信，但他也是没了办法。
郁婉当然也听出了他的搪塞，她直接问他，“你们在哪儿？”
“在阿卿的别墅里啊。”
顾亦笙答得特别顺口，谁知郁婉下一秒就戳穿了他。“我现在就在你们门口，你出来给我开一下门。”
“你，你来了d国？”顾亦笙的手机都差点握不稳了。我滴个乖乖，这位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就来了d国？她是诈他的吧？
“我现在就在你们院子门口。”郁婉继续又强调了一遍。
顾亦笙隔着玻璃看了九爷一眼，然后匆匆离开了看护房。
“你真的过来了？”他边走边和郁婉解释说，他现在还在外面，一会儿就回去。
“所以，你们到底在哪儿？”郁婉心中的担忧更盛了。
“我现在开车回去，呆会儿再和你说。”
顾亦笙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虽然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还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抵达别墅时，果然看到了郁婉的身影。令他意外的是靳枫居然也在。
他打开了院子门，在车窗旁对他们说：“先进去吧。”
几人进屋后，郁婉最先开口，“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特别不好？”如果细听，能听出藏在她声音里的颤音。
“是挺不好的。”顾亦笙没有否认。
“他在哪儿？现在是什么状况？”郁婉很焦急。九爷目前多半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凡他还有意识，就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他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目前处于昏迷状态，已经昏迷好几天了。”顾亦笙特意隐瞒了霍九卿手术的事，这也是霍九卿交代过他的。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情景。
九爷躺在病床上对他说：“如果最后被她发现了，不要告诉她我做手术的事，直接和她说是我病情恶化了。”
“为什么？你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要瞒着她？”顾亦笙一看到他现在消瘦的样子就觉得心疼。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全心全意地为一个人着想过？他倒宁愿他还是以前那副冷心冷肺的样子。这种苦情角色真的一点不适合他……
九爷垂眸，一想到郁婉，心都是柔软的。“我不想让她愧疚，更不想让她觉得是她害了我。决定接受手术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和她无关。”他担心他家丫头承受不了真相的重量。与其让她负重而行，不如她以为是他没有实现对她的承诺。
顾亦笙忍不住在心底吐槽，怎么无关？要不是遇到了郁婉，你会选择接受手术吗？
但作为九爷的好兄弟，他除了支持并尊重他的决定，对他毫无办法。
“医生怎么说？”郁婉的话把顾亦笙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们目前也没办法，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他的命，但他什么时候能醒却没有定论，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年。”
郁婉眼睛发红，突然冲到了顾亦笙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之前明明给他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可他却一直瞒着她。
面对郁婉的暴力，顾亦笙无动于衷，“瞒着你是他的意思。他不想让你担心。”
“你等等，他还有东西托我转交给你。”顾亦笙拿下郁婉的手，转身去了楼上。
顾亦笙上楼后，整个一层都静悄悄的，就连靳枫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现在心情十分复杂，在听到霍九卿病危的消息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些可惜。他不是应该幸灾乐祸吗？
郁婉则是想到了九爷那晚发给她的语音。那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他爱她。他应该那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病情恶化了吧，才对她说了那么多从来都没说出过口的话。
她那时候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却一心扑在了情报上。甚至没等着他说完，就急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