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知道九爷这人最讨厌那种处心积虑想靠近他的女人。如果他知道郁婉也是这样的人，一定瞬间就厌恶了她。
    可惜云鸢算错了九爷对郁婉的心。
    当九爷听到这段录音时，嘴角的笑容都快收不住了。郁婉很少对他说情话，没想到她对外承认喜欢他承认得这么干脆。
    “喂，差不多得了啊。你这都听第三遍了。”顾亦笙看着傻乐的某人实在有点看不过眼了。据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减半，果然不错。
    “你找我什么事？”九爷收起了手机。
    “司徒毅给出的方子我研究过了，确实对压制实验人的狂暴有奇效。我就是想问问，实验人的名单齐了吗？”
    “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我发现警方提供的名单里没有华笙，也没有圆圆的爸爸。不知道是不是给漏了？”
    九爷若有所思。警方从霍骁那些人口中撬出的名单一共有500多人。
    “你有见到柳世杰的名字吗？”他听郁婉提过，柳家家主也在苏玥那张名单上。
    “见到了。”顾亦笙点头。他还优先给柳家主用了药。“也许是人数太多，他们记漏了。你看要不要登出一个派药广告，让那些被漏掉的实验人主动找上门？”
    “这些你决定就好。”九爷站起了身，合上了电脑。
    顾亦笙看他要出门的样子，惊讶，“你要出去？”今天不是工作日吗？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呢。
    “去探望老爷子。”九爷说着已经出了门。
    顾亦笙知道老爷子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忙追了上去。“等一下我啊，一起去。”
    “不方便。”九爷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三两下就把人丢在了身后。
    顾亦笙纳闷：“不是顺路吗？怎么就不方便了？”
    直到他在医院里撞见九爷带着伪装后的郁婉出现在老爷子的病房，才明白他说的不方便是怎么不方便。
    呵，重色轻友！
    “小婉来了啊。”老爷子见到郁婉十分高兴。
    他看到霍九卿大包小包地往桌子上放了一些东西，乐了。“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
    他本意是在郁婉面前夸九爷孝顺，谁知道九爷转口就接了一句。“都是她买的。”
    “噗！”刚走到门口的顾亦笙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爷子的脸色僵了一下，他就说他这孙子怎么转性了？懂得孝顺他了……
    他微咳两声，面不改色地又夸起了郁婉。“还是我孙媳妇懂事，不像这小子每次都空手来。”
    郁婉忍俊不禁，霍爷爷这样的性格真的太好玩了。
    “霍爷爷，你这些天还好吗？”
    “好！好！爷爷精神好着呢！”霍老爷子说完，突然想起了让孙子借他病逼婚的事，忙又说：“本来不太好的，一见到你们来，就好多了。”
    郁婉笑笑，“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拿。”
    霍老爷子眼睛一亮，“好啊！我想吃辣条！”
    郁婉微愕，没想到老爷子这样的身份居然喜欢吃辣条……
    “霍爷爷！你现在不能吃辣的。”顾亦笙都无奈了。平常没见老爷子怎么喜欢吃辣条，一到禁嘴的时候，就犯了馋。
    “我就吃一根，没事的。”老爷子没把顾亦笙的话放在耳里，提示郁婉角落的柜子里有辣条。
    郁婉走过去，打开柜子，傻了眼。只见里面堆放着各种零食。
    她还没动作，九爷就伸手把那些零食袋拎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你回来！那些都是我的！你没权利处置！”老爷子气得想爬下床。
    顾亦笙忙搀扶住了他，语气更无奈了。“霍爷爷，那些垃圾食品你真的不能吃。”
    郁婉远远看到九爷把那些零食扔进了垃圾桶。
    她眼神有点可惜，太浪费了，不要可以送她啊！她也喜欢吃辣条，刚才在那些零食里面，她一眼就看到了好几种她爱吃的。
    九爷回来时，正对上郁婉望着垃圾桶有点可惜的眼神。
    他微愣，“你喜欢？”
    郁婉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可把床上的老爷子高兴坏了，被丢掉零食的不快也都消散了。“哈哈，终于有人懂我了！小婉口味不错。”
    九爷冷扫了老爷子一眼，“上次那些不是已经给你丢掉了吗？这次又是谁给你买的？”
    “你们不给我买，还不准别人给我买了啊？”老爷子有点委屈，他不过是想吃点重口的。
    “又是霍思哲？”九爷神色冷凝。
    “他上次被你们说教了一顿，哪还有这胆子给我买。”老爷子不满地嘀咕。
    最后在九爷的逼问下，他还是交代了，他是随便托了一人给他买的，还给了人家跑路费。
    “你要是还想康复，就不要再做这些幼稚的事了。”九爷脸色不太好看。
    老爷子也来了火气。“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我吃点东西你们也管！好呀，要我管住我的嘴可以！你倒是先成家啊。反正不管我吃不吃那些东西，就看不到你成家了，你还不如让我吃个痛快！”
    老爷子气得用被子蒙住了头。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郁婉看着各自生气的两人，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顾亦笙。
    顾亦笙摊摊手，摆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爷孙俩闹起脾气来，十头牛也拉不住啊。
    郁婉又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是互不搭理，弱弱地开了口。“其实，我和九爷已经在讨论婚事了。”
    她话音刚落，三对目光都倏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老爷子从被子里伸出了头，喜出望外。“真的？”
    郁婉看着九爷，轻点了下头。她考虑了也有好几天了，是时候给他一个答复了。
    “哈哈，早说嘛！早说爷爷就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吓到你吧。”老爷子摸摸鼻子，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失了风度，还有点丢脸。都怪小五这性格太能惹人生气了！
    老爷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冻成狗的室内瞬间春暖花开。
    九爷看郁婉的目光也亮了亮。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老爷子是故意演的这一出，但看到老爷子气极的样子，又觉得是他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