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毅承认了那一次他偷偷去探望过她，还让杜老帮忙打了掩护。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终于研究出了可以有效压制狂性的药。我把方子写给你，你把它交给司徒家的人，他们会帮忙配出解药。”
    “太好了！”郁婉忍不住高兴起来。她之前还有点担心警方对实验人的处理。有了压制狂性的方法，那些被控制的实验人也就有救了！
    “这个是不是可以减刑？”郁婉问黄警官。这么大的贡献，一定可以减刑吧。
    “减刑是可以减刑，但他作为病毒的研发者，就算交出了缓解药，也减不了多少。”黄警官说司徒毅虽然不是实验室的主导者，但在实验室里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甚至如果没有他，可能就不会有实验人的出现。不管怎么减，他都逃不过无期徒刑。
    郁婉有些失落。司徒毅却安慰她说：“这个结果挺好的。我做了这么多错事，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只不过我有两件事希望你们能答应我。”
    “什么事？”郁婉心中有点堵得慌。其实就算没有师父，霍骁也会找其他人来进行病毒的研究，可他偏偏就找上了师父。
    “第一件，我希望能在牢里继续搞研究。我对那些实验人充满了歉意，他们一日不恢复正常，我就不能心安。我希望警方能提供支持，让我继续研究病毒的解药。”
    “我知道外界肯定也会想办法研究解药。我不是自夸，我研究解药已经十来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种病毒。我想再为他们做点什么。”
    司徒毅的眼神诚恳，但这件事郁婉和九爷都做不了这个主，只能看向黄警官。
    这种特例在监狱从来没出现过，黄警官也不能拍板决定。“这样吧，你的需求我会向上级请示，如果上级同意了，我们就给你安排一个小实验室。”
    “好好，太感谢你了！”司徒毅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听到黄警官的答复，忙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
    “你坐你坐。”黄警官忙站了起来。“你太客气了，之前要不是有你提供的情报，我们也没这么容易就抓到霍骁。你提的要求又不过分，我想上面应该会同意的。”
    他已经调查清楚了司徒毅的案子，明白他的苦衷。要不是霍骁拿他的妻儿威胁他，他也不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可就算被威胁着，司徒毅还是冒着风险给他们提供了情报。说实话，就冲着司徒毅的这份勇气，他还是有点佩服他的。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照应两个人。”这句话司徒毅是对着郁婉说的。
    “谁？”
    “我爱人和儿子。”
    郁婉惊讶地看着司徒毅，她认识他这么久，居然一直不知道师母的存在。那些年他大多时间都守在她这里，她以为他没有家庭……
    司徒毅解释说，他是在任职校长期间结识他爱人的。两人慢慢好上了，但好景不长，实验室的人发现了他，也发现了她的存在。
    “当时你师母已经怀孕了，他们用你师母威胁我，我只能重新回归了实验室。”
    司徒毅说的这些都是三年前的事，如今他的儿子已经两岁了。
    “我对不起你师母，自从和她好上后，我从没好好陪过她，还让她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果他们母子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我希望你能帮衬一二。”
    司徒毅越说越黯然。他本来没打算结婚，也没打算找对象，可就是有那么一人突然出现在了你的世界里，然后你的目光就追随她而去了。
    他以为她是他的救赎，没想到他却变成了她的灾难。
    在被实验室发现之前，他大多时间都呆在为郁婉安排的别墅里。在被实验室发现之后，他大多时间都呆在实验室或者密室里搞研究。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郁婉郑重答应了他的请求。她知道，但凡师父能有更好的人选，他都不会把母子俩托付给她。
    解决完这两件事，司徒毅的神情放松了很多。他看向郁婉旁边的九爷，笑了笑，“真没想到，我徒弟最后是被你祸害了。你们俩的喜酒我是喝不到了，在这里先提前祝福你们。”
    “谢谢。”九爷这声谢谢回得特别自然。惹得旁边的黄警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郁婉一眼。
    “你们……”他本来想问，你们在一起了？但回想两人的种种，又觉得不用问了。这么明显的在意，他眼瞎才没有往爱情上想。
    “办酒席了记得给我一张请帖，到时候我也去讨一杯喜酒喝。”
    “好。”这一声九爷又应得十分自然。一旁的郁婉本来有点不适应被讨喜酒，但听到九爷这样一本正经的应下，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们见完司徒毅后，九爷又约见了霍骁。才几天不见，霍骁憔悴了很多。
    他见到霍九卿，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冷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你有什么笑话可以看？如果你指的是蹲监狱，我觉得一点也不可笑。”
    九爷今天来，单纯地只是想和他聊聊。毕竟是陪着他长大的三叔。
    “你后悔过吗？”九爷开口问。
    “后悔什么？后悔成立实验室还是后悔逼你母亲离开？”
    霍骁语气冷峭，“你是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不是吗？”九爷反问。“到现在，你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吗？”
    “我哪里错了？我不过是想帮助那些被压迫的人。让他们变得更有力量，更有权利！”
    “把他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杀戮工具，就是在帮助他们？”九爷不理解霍骁的想法。
    “谁说他们是工具？你只看到了一部分。我真正想做的实验人是比顶级实验人更强大的实验人，其他那些只不过都是残次品。”
    “所以他们是什么？你拿他们当什么？连工具都不如的用完就淘汰的实验品吗？”
    霍骁神情恍惚，下意识地反驳。“你不懂！凡是成大事者，总是要有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