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么大一个人,又在自己家里,就不会找点东西盖吗?
孟星悦莫名很烦躁,蹙了蹙眉。
“这是怎么了嘛?大过年的,怎么还闹起别扭来了。”罗姐小心试探着问。
虽说孟星悦知道罗姐这样问是出于关心,但夫妻那点事,终归不好对外人讲。她摇了摇头。
见她不肯说,罗姐也不好继续问,转了话题问:“中午想吃点什么?我一会儿着手准备。”
“随便吧。”孟星悦低头吃着,没什么兴趣,“你决定就好。”
她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就饱了,其他东西都没动,起身正要上楼,瞧见家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以为是闻时礼回来了,定定地站在原地,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结果进来的是他弟弟闻时宴。
“嫂子。”闻时宴拎着车钥匙,穿着一身帅气的机车服,热情地叫她,“今天没出去拜年啊?”
眸中华彩瞬间消退大半,孟星悦平平淡淡地回应说:“没有。”
说完,转身上楼。
闻时宴暂时还没发现她异常的情绪,跟在她身后问,“我哥呢?”
“不知道。”孟星悦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转身向左,回主卧。
闻时宴似乎终于从她一而再地平淡反应中察觉出了她不高兴,站在楼梯口定神看了看她,后有些莫名地往另一头的客房去。
闻时宴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离开前,拎着箱子去主卧跟孟星悦道别。
“嫂子,我走了。”
孟星悦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跟你爸妈达成一致了?”
“嗯。”闻时宴靠在门口点头。
孟星悦自己心情不好,没多余心思管他的事,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哦。”
她低头滑动着手机,闻时宴抱着两条手臂,靠在门上打量了一会儿,确认她确实心情不佳,“怎么,跟我哥吵架了?”
孟星悦滑动手机的动作一顿,僵在那没出声。
她这反应等于是默认了,闻时宴嗨一声,“我哥就那狗脾气,别着急啊,我一会儿就帮你教训教训他。”
说完,他拎着行李箱边下楼,边给闻时礼打电话。
走到门口,电话终于通了。
“什么情况啊?”闻时宴单手将行李箱扔上跑车副驾驶,“大过年的怎么还跟嫂子吵架啊?”
闻时礼沉默,半天憋出一句,“你在家少撩她。”
闻时宴笑,拉开驾驶室车门,“放心不下你不在家守着?”
闻时礼又是沉默。
“别怪我没提醒你。”闻时宴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说,“你们本来就是娃娃亲,嫂子对你基本没什么感情,你这样冷落她,小心她一个不高兴,跟你闹离婚,到时候……”
“住上你的嘴!”不等他说完,闻时礼就暴躁地打断了他。
“得得得,你就继续吧。”闻时宴拿下手机,“到时候老婆跑了有你哭的。”
闻时礼:“……”
**
孟星悦一个人呆在卧室,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没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她起身放下手机,在房里踱步来踱步去。
要说现在各家公司都在放春节假,也没什么要紧的公事,闻时礼一个人会去哪儿呢?
竟然不带她,怕不是真在外面养了个小妖精,这会儿正香软在怀?
越想越糟糕,孟星悦拍了拍脑袋,拿起手机,决定给自己找部电影看看,转移一下注意力。
直到下午,也不见闻时礼回家。
孟星悦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了,就想出去透透气。
她开车经过一家一个十字路口时,遇到红灯,踩下刹车等着,视线无意往外扫了一眼,恰好看见旁边有家药店。
她又倏然想起自己大姨妈迟到的事。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待红灯转绿灯后,她将车停到附近的车位,然后进去买了两根验孕棒。
**
年前,罗姐送了一批大衣到干洗店,这天傍晚,店里的人把洗好的衣服都送了过来。
罗姐开门签收时,送衣服的店员递给她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个什么东西。
“洗衣服的时候,从衣服口袋掉出来的。”
罗姐拿到手里看了看,上面都是外文,她书读得不多,看不懂是哪个国家的文字,琢磨着应该是闻总的。
“谢谢啊。”她跟店员道过谢,正要关上门,恰好瞧见闻时礼的白色跑车刹停在门口。
须臾,闻时礼从车上下来,穿着身风衣,风度翩翩地大步走来,只是脸上仍旧写着不高兴。
“闻总,这个是你的吧?”他快走到跟前时,罗姐将手里的密封袋递给他。
闻时礼下意识伸手接过,透明的袋子,一下可以看清里面药板上的文字。
而他,精通法语。
在认出这是什么东西时,闻时礼脸上倏然风云变幻,眉头紧蹙着问:“哪来的?”
罗姐老实本分地交代说:“前段把你们的衣服送去干洗,干洗店里的人说从衣服里掉出来的。”
当然,罗姐察觉了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难,难道不是你们的?店里搞错了?”
“那真的是……”罗姐正要拿回来,闻时礼已转过身去,气势汹汹地大步往楼上去。
孟星悦躲在卫生间拆了验孕棒,测验过后洗了手出来。
刚出房门,差点跟闻时礼迎面撞了个正着。
她脚步一滞,稳住身形,看着他。
闻时礼似乎正在气头上,举起手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厉声质问她,“孟星悦,你这什么意思?”
孟星悦完全状况外,下意识问,“什么?”
问完,她再看他手里举着的东西,脸色倏变。
这是之前和他在巴黎度蜜月时,她偷偷一个人出去买的紧急避孕药。
她当时买的是两粒装的,吃了一颗,还剩一颗藏在大衣的口袋里,忘记吃了。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他手里,被他发现。
孟星悦捏了捏手心,企图为自己辩解道:“我、我们才刚结婚不久,其、其实没必要那么着急要孩子吧?”
“这就是你偷偷吃药的原因?”闻时礼猛地将手里的药扔到墙角去,“你问过我吗?孟星悦,你尊重过我这个丈夫的意见吗?”
他还是第一次当她面扔东西,冲她发火。
而且吃避孕药这事,孟星悦确实没跟她坦白,不占理,她低着头,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闻时礼冷笑了声,满是自嘲,“每次都要求戴套,还要偷偷吃药,给自己上双重保险,孟星悦,你到底是有多害怕怀上我的孩子!”
孟星悦双手越攥越紧,直到骨节泛白,咬着唇抬起头,“是,我就是害怕怀上你的孩子。”
她控制不住双目泛红,也是万般委屈,“凭什么要我给你生孩子?我只想和爱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扎心了。。。
不过闻总这性子,也只有虐他一下,才能撬开他的嘴啊,哈哈哈……
闻总:还笑?
作者:“……”
对不起。
第42章
那晚之后, 闻时礼连着几天没有回家。
前段时间两人在国外度蜜月的时候,孟星悦还在想,跟闻时礼一起生活还算和谐, 只要不出涉及到原则性的大问题,即便没有爱, 这段婚姻也许也是可以维持下去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 让她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催的事实:闻时礼娶她回家,除了完成家族任务,也许只是为了过性/生活和生孩子。
而现在, 她不愿给他生孩子,触了他的逆鳞了。
这段婚姻,大概率是继续不下去了吧?
她不想等着闻时礼开这个口,决定在自己被扫地出门之前, 先跟他提离婚。
处理离婚事宜需要用到律师, 然而孟星悦肯定不能用家里公司的律师顾问,毕竟家里为了能够得到闻氏长久的支持, 肯定是不会允许她和闻时礼离婚的。
于是,孟星悦等到年初八,各家公司都开门营业了,她才到网上找了一家律所,打电话过去咨询,预约了和律师见面详谈的时间和地点。
找的那家律所叫“方正”,位置距离孟家的公司不算太远, 孟星悦当天提前下班, 只身一人驱车过去。
接待她的律师姓张,互相认识过后,在一间小的会议室里坐了下来。
“您当初有跟您丈夫签订婚前财产协议吗?”张律师拿着笔, 边问她问题,边作记录。
孟星悦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张律师震惊地抬头看了下她。
他很清楚坐在自己对面这位孟女士是什么身份,孟氏千金,闻氏刚娶回家不久的少夫人。
孟氏也就算了,而闻氏是有自己的律师团队的,该团队正是由律师合伙人之一周正所带领。闻时礼贵为闻氏家族继承人,结婚是大事,涉及到庞大的利益网和巨额的财富,无论是闻家人还是律师团,都必然会考虑到假若有一天,两个人的婚姻无法维系了,财富分配问题怎么处理?
因此,律师团一定会提前为他做好预案,抵御风险的发生,最大限度的保证闻氏的利益。譬如,签订婚前财产协议。
然而,孟星悦的回答却是说:没有。没有签婚前财产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