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听吴参政这语气,似乎这气一时半会还消不了,这事细算起来倒有些麻烦。
冷氏知道这事必定是吴画冬泄的密,在心里把吴画冬骂成了屎,当即便要去处理燕儿的事情。
只是她让人去请燕儿的时候,管事过来道:“老爷刚才将燕儿辞退了,她已经离府了。”
冷氏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她拿燕儿要胁吴画冬的事情吴参政也知道了。
她如果再动燕儿的话,只怕反而会更加激怒吴参政,还会伤到他们的夫妻之情,便咬了咬牙:“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找燕的儿事情吴参政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她的行事之后,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可奈何。
吴参政以前觉得冷氏还能算得上是个贤内助,可是现在的她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冷氏知道自己不能动燕儿后,心里就又开始心疼起吴晴柔来,吴晴柔在庄子里只怕会不习惯,她担心吴晴柔吃不好睡不好,便让嬷嬷亲自去 趟庄子将吴晴柔接回来。
只是嬷嬷将吴晴柔接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条尾巴:冷氏的侄儿冷传书。
冷氏看见吴晴柔和冷传书两人站在一起,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偏冷传书还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道:“姑姑,我和晴儿表妹两情相悦,还请你成全我们!”
冷氏原本只是觉得头要炸,一听到冷传书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子血自脚底板升起,要将她的头皮冲破,喷涌而出。
她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去看吴晴柔,吴晴柔的脸上露出了丝娇羞,娇滴滴地道:“母亲,你就成全我和表哥吧!”
冷传书是个什么货色冷氏再清楚不过,这小子本人可对不住他的名字,他叫传书,却从来没跟书这个字沾上半点系:他一看见书就头疼!
且他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却依旧文不成武不就,半点半事都没有。
要说他的优点,冷氏想了一圈也只能找到他嘴甜这个优点,他哄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冷氏之前就发现冷传书和吴晴柔走得近,但是她一向宠着吴晴柔,又偏着娘家,所以她也愿意让吴晴柔和冷传书走得近一些。
只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冷传书这混帐居然狗胆包天地打吴晴柔的主意!
她当初原本打算让吴晴柔去她的娘家躲几天,却怕娘家的那些侄儿打吴晴柔的主意, 所以让吴晴柔去城外的庄子上住,却没料到冷传书竟也跟去了!
冷传书为什么会知道吴晴柔在庄子里,这事冷氏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
冷氏气得胸口直起伏,却总算还是存了几分理智,她虽然看不上冷传书,但是冷传书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她嫡亲兄长的儿子,此时情况还不明,她不能撕破脸。
于是她强挤出一抹微笑,对冷传书道:“你先去客房里歇着,我和晴儿说说话。”
冷传书笑了笑,知道她心里的盘算却也不说破,这一次他胸有成竹,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极为听话的让人领着去了客房。
冷氏瞪着吴晴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晴柔虽然平时胆大包天,但是毕竟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听冷氏这样问起,她的脸微微泛红:“母亲,我喜欢表哥,我想嫁给他。”
冷氏听到这句话只差没气晕过去,这个混帐!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愿意嫁给文衡山,该不会是因为传书吗?”
吴晴柔的脸更红了,轻应了一声后又道:“文衡山那个病鬼身体太差,我一点都不喜欢。”
“表哥待我极好,既温柔又体贴,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现在文府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我现在能嫁给表哥了吧?”
其实这段时间吴晴柔和冷传书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在吴晴柔和文衡山定亲之后,她之所以会如此不愿嫁给文衡山,和冷传书有脱不了的干系。
冷传书一边向她倾诉着相思之苦,一边给她送各种小玩意,再想办法传了很多关于文衡山的负面消息给她。
吴晴柔原本就是个任性的,听到冷传书的那些消息后自然是相信他,再加上文衡山原本秋试落榜,再加上去年冬天确实大病了一场,就更加不合吴晴柔的意了。
再加上冷传书变着法子跟她说甜言蜜语,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就偏到了冷传书那一边,就更加作天作地的不愿意嫁给文衡山。
当初的银秀,其实也是冷传书给找过来的。
陷入爱情的小姑娘大多都有些盲目,一无是处的冷传书愣是凭借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而得了吴晴柔的欢心,将她支使的团团转。
再加上冷氏一向极宠吴晴柔,被她闹了几回后竟真的就愿意帮着吴晴柔逃婚,将孤女乔玉儿嫁了过去。
做成这桩事的冷传书心里极为得意,在知道吴晴柔会住到庄子里去,他自然也赶了过去。
在那庄子里没有冷氏看着,吴晴柔身边的婢女更没有人敢拦着他,于是他便将偷香窍玉的事情全部都做了一个遍。
冷氏听到吴晴柔的那番话心里却凉了半截,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当宝一样珍视的吴晴柔,居然对自家娘家不成器的侄儿情根深种。
她更不知道她做下的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讲却是被冷传借吴晴柔的手耍得团团转。
将将弄清楚这些的冷氏气得太阳穴直跳,她心里还存了一丝侥幸,冷声问吴晴柔:“你和你表哥……”
吴晴柔的头低得更厉害了,眼里却满是温柔和笑意:“母亲,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了。”
冷氏听到吴晴柔这句话只觉得像是被雷霹了一般,她真的没有想到冷传书会那么大胆,而吴晴柔竟那么蠢!
吴晴柔偏还无知无觉:“母亲,表哥待我极好,舅妈也很喜欢我,等我表哥成亲之后,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冷氏听到这句话后第一次真正后悔对吴晴柔太过纵容,以至于把她养得如此任性,如此之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