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冬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口无遮掩,但是这些事情她其实顶多也就是嘴上说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经验。
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很紧张,可是她真和文衡山躺到那张大红的喜床上时,她的心里只余下安心。
她之前被冷氏下了药,昨夜虽然一直在昏睡,心里却是高度紧张,今天白天又折腾了这么一回,她此时只觉得整个人累到了极致。
文衡山身上的气息温和淳厚,让她格外的安心,这般跟他一起躺在床上,她虽然刚刚躺下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只是那些不自在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的眼睛一闭,竟沾着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文衡山原本还想着今夜能不能做点什么,他还有一大堆的话想跟她说,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文衡山轻唤了一声“画冬”却没有反应,他扭头一看,却看见了吴画冬安宁的睡颜,他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他侧过身,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她。
对现在的他而言,她就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现在不但好好活着,还成了他的妻子,这事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他原本极为亢奋的情绪,在看到这样的她之后就更浓了些。
只是文衡山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以后都不会再和他分开了,来日方才。
文衡山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无比的满足,困意袭来,他不知道何时沉沉睡去。
吴画冬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文衡山在她身边安睡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昨日的事情,如今想来就像梦一样,直到此时她看到安睡的文衡山才有几分真实感。
晨光从窗棂上倾泄而下,照得他的眉眼满是温柔,他的眼睫毛很长,轻覆在他的眼睛上看起来文雅可爱。
她玩心一起,伸手去摸他的眼睫毛,只是她才摸了两下,他的眼皮就微微颤了颤,她忙缩回了手。
文衡山的眼睛睁开,他刚睡醒,眼里还有些迷蒙。
吴画冬朝他微微一笑,跟他打招呼:“早啊,衡山!”
文衡山看着她的脸后嘴角微微上扬:“早啊,画冬。”
吴画冬轻笑出声,文衡山的手臂环上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少女的身体温柔娇软,这样靠过来让他的心跳加速。
吴画冬却伸手将他推开了些:“疼!”
文衡山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忙问她:“怎么了?”
吴画冬回答:“你太瘦了,硌的我疼。”
文衡山:“……”
从她昨天回来到现在,他一直感觉不太真实,既怕她跑了,又怕眼前的这个她是假的。
现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他便觉得这是如假包换的吴画冬,她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眉梢微挑:“往后我会多吃一点,尽快将自己养胖一些。”
吴画冬轻轻一笑,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这事很有必要,现在的你手感太不好了。”
文衡山:“……”
他又好气又好笑,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将搭在她腰上的长臂一卷,她便又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唇被人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熟悉的气息盈满了她的口鼻。
她轻笑着想要躲开,文衡山却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将积攒了数月之久的思念在这一刻暴发出来。
他只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让她随身带着,再不让她离开。
吴画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的文衡山,她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整个人立即就乖巧了下来,任由他施为。
良久,他才将她放开,她的唇已经红艳欲滴。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乱,眼神都微有些迷离,文衡山的手已经极不规矩地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书僮的声音:“少爷,少夫人,你们起来了吗?老爷和夫人请你们过去一趟。”
文衡山往外一看,却见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子,此时时辰不算早了。
吴画冬的脸顿时就红了,将他的手拍开,今日她还要给文知府和齐氏敬茶,这么一耽搁,她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有些绷不住。
文衡山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随口应了一声:“我们马上过去。”
书僮是奉命而来,他在外面也有些尴尬,此时哪里还敢再摧,只应了一声便躲得远远的。
吴画冬起身穿好衣服的时候文衡山也已经穿好了,她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在看她,他的眼里满是笑意,整个人却少了人前的风雅无双,多了几分憨气。
她轻抿了一下唇:“走吧,别让文大人和文夫人久等了。”
文衡山纠正她的话:“画冬,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你也该改口了,往后他们就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了。”
吴画冬微微一愣,她昨夜和文衡山重逢,并没有多想其他的事情,此时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她才算是彻底代入了自己现在的角色。
她代吴晴柔嫁给了文衡山,从今往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这事她之前完全不敢想,就算是昨天拜堂成亲了,她也依旧没有往更深一层的去想。
现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她才发现,自己和他这是真真正正的有了牵扯,往后他的家人也就成了她的家人。
这种感觉有些玄妙,她的心里生出了极为奇怪的感觉。
两人出去的时候文衡山牵着吴画冬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笑眯眯地道:“娘子第一次来府里,估计不太认识路,为夫带你过去。”
吴画冬:“……”
她听他喊她娘子,自称为夫,总觉得怪怪的。
文衡山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笑眯眯地道:“你现在可能不太习惯这种称呼,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吴画冬:“……”
她觉得这种习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