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雪开始算旧账。
    从她懂事开始，秦怜海打过她的每一次，她都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秦怜海越听脸色越难看。
    她所说的有一半只是孩提之间的打闹，但有一半确实是他拿秦怜雪当出气筒。
    秦怜雪从小就柔柔弱弱，别人打她根本不知道反抗，他只能找她发泄。
    他没想到，她会记得如此清晰。
    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吃惊，不知道吃惊秦怜雪的记性还是吃惊秦怜海的家暴。
    秦怜雪边打边数，数完了，也打完了。
    她的力道控制得极好，把秦怜海打得像秦盛智那样想站站不起来，死又死不了，只能躺在那里哀嚎。
    途中秦盛威和胡娇蔷想阻止，直接就被秦怜雪抽到了一边。
    之后，她把目光投向围观的人群。
    秦家大部分人都来了，见状纷纷往后缩，担心下一个就是自己。
    秦怜雪的目光却没有在他们的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转身，对准了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行人。
    她抬起手，脸上带着扭曲的微笑，映衬着那张被魔气撑出裂痕的脸，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秦云川，到你了。”
    秦云川回想过过去和她的相处，实在说不上友好。
    他是原配留下的，秦怜雪是后妈生的，天生就站在对立面上。
    他没有单独对秦怜雪做过什么，顶多就是为了护着秦云芙和她争过几次。
    但这已经够让他喝一壶了。
    秦云川叹了口气。
    谁会想到秦家这个平时最不起眼的女孩儿心里竟然带着那么多怨恨呢？
    秦云川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刚想说话，身侧就传来萧软软沁凉的声音：“秦怜雪，你不应该先算秦云芙的吗？”
    秦怜雪目光冷冷地瞥来：“等她到了，自然会算。”
    萧软软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比从容：“说到底，她不过是我的替身而已，你不如直接和我算？毕竟，如果没有抱错，你现在根本就没有算账的机会……”
    萧软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因为，我早就弄死你了。”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既是吃惊萧软软的大胆，竟敢主动出来找死；又吃惊她所说的替身。
    秦云芙是她的替身，那她是……？
    只是眼前的情形不适合多问，众人再多疑问，只能压在心底，目光纷纷朝秦怜雪看去。
    秦怜雪如果被激怒，会不会大开杀戒？
    秦怜雪确实被激怒了。
    她是想先解决秦云川，再找萧软软算账。
    以她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忌惮萧软软。
    被萧软软一激，也就不介意把萧软软提到前面，身后张牙舞爪的黑影倏然朝她抽去。
    盛怒之下，这一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
    速度之快，更是让人避无可避。
    啪！
    一道身影在黑影的抽打之下分崩离析。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而，定睛一看，毁掉的只是机器人傀儡。
    萧软软好端端地站在三米之外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哟，好厉害！但是，没中。”
    秦怜雪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