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金在熙两只手合在了一起：“是打算搞垄断，把燕城吃完了再吃米国吗？”
    历明泽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轻轻摇晃了一下。
    “我爸之前生意上谈了一批货物，都被他用不正当手段扣留了。”
    “现在情况呢？”
    “估计拿不回来了。”金在熙摇头：“黑社会起家果然不一样，至今还存留着那一股恶臭。”
    在他们的前方，贴墙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新闻里，主角是霍天明，他正冷然着一张脸接受各界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你看他。”金在熙嘲讽一笑：“仪表堂堂表现得有多天之骄子？幕后做的事估计已经让无数人想杀他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历明泽沉默地品着茶水。
    “前段时间，做玉器生意的老赵失踪了。”
    历明泽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他得罪了霍天明。”金在熙意味深长的说。
    后面就算不指明是谁干的。历明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叔叔那边，需要帮助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金在熙摇摇头：“老头子撑得住。虽然货物被扣肯定有损失。但这些年来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让我别担心，能撑得住。”
    历明泽点点头：“有件事你千万别冲动。”
    “让我别招惹霍天明？”金在熙眉头微皱了一下。
    “他不是一般人。”历明泽淡淡的说。
    “我爸也那么和我说。”金在熙目光迷茫的将脑袋往后靠。“让我别冲动，要不然会坏事。”
    历明泽沉默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金在熙一脸疑惑：“明明不公平的是霍天明，受委屈的是我们家。最后，我们却不能吭声只能吃哑巴亏。”
    “因为能力不够吗？”金在熙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没有人家的态度强硬？说好听点，我们家现在这个举动叫善良，可也是一种懦弱吧？坏人活得很好，好人却需要隐忍。”
    “这件事不是那么看的。”历明泽的目光复杂。
    “那怎么看？”
    “你知道舌头和牙齿的道理吗？”历明泽说：“霍天明现在就像牙齿，很硬气。可再坚硬的牙齿到了一定的时间，它都会坏掉。而舌头的柔软却能存在得比牙齿长久。”
    金在熙眼睛里闪烁着复杂。
    “你爸是想看更远的东西。”历明泽说：“霍天明现在确实是很硬气，可他再怎么硬气迟早有一天都会坏掉的。因为他是人，不管能力多强都会有致命的弱点。”
    “你怎么知道老头子是这个想法？”
    “因为当初我在接手历氏的时候，对当时的环境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受委屈的总是好人？而坏人却活得很潇洒？那时候我叔叔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就是你和我说的舌头和牙齿的事吗？”
    “不是。”历明泽说：“他的第一句话是你保持沉默，最后看他的下场，看他能走多远。”
    金在熙一愣。
    “一般这种人的结局都是自掘坟墓。”
    “万一他不是这种结局呢？”
    历明泽摇摇头：“逃不掉的，基本路线已经确定了。”有些人，从走的路的方向，就已经可以定下未来的结局了。
    霍天明最近在加大力度搞垄断，他想要把燕城大半的商业市场全部变成他家的，这个过程肯定会得罪很多人，导致许多人家破人亡。
    加上，米国那边也开始出现了他家的项目。
    这个举止让历明泽联想到了一个词：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以前应该为物质困扰过吧？”历明泽忽然说。
    “你说霍天明？”金在熙说。
    “他不是私生子吗？霍才正在外面乱搞出来的。据我了解的消息，他妈妈怀孕那年，霍才正就把那女人丢了。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很多年。那期间估计他为钱困扰过。”
    “你调查过他？”
    历明泽点了下头。“调查过。”
    “有什么收获吗？”
    “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历明泽说：“知道的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比如霍才正当年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被霍老爷子看好。霍天明利用霍才正原配成功上位。”
    “他们家关系我觉得很乱。”
    “不是觉得，是真的乱。”历明泽说：“从霍天明打断他爹的腿，到和他爹断绝父子关系的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问题。”如果家庭关系不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金在熙的目光闪烁。
    历明泽说：“复杂的环境，延伸出复杂的人。加上他的思想受不到正确的指引，可惜了一个人才。”
    “我觉得那是个人选择的问题。你不也是有复杂的家庭关系吗？可你就和他不一样，完全两种路线的人。”
    历明泽摇摇头，他的目光复杂：“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碰到叔叔的话，或许我会成为下一个霍天明。”
    金在熙没再说话了。
    “叮咚”一声，vx消息的声响。莫雨菲发过来短信给历明泽，历明泽只看了一眼却没有回复。
    金在熙见状问他：“为什么不回她？”想到莫雨菲最近总在抱怨历明泽不回她消息。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我回她的话，她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做错哪里了？”
    “她对不起的人是韩晓晓，而不是我。”历明泽说：“可她在做的事却只想讨好我，想让我原谅。”
    “你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你吧？”
    “这个我知道。”
    金在熙无奈的笑了：“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这种事要真想理智处理，挺难的。”
    历明泽沉默了。
    “你站在韩晓晓那边了吧？”金在熙问：“毕竟你现在喜欢她了。”
    “我想站在她那边，可我不能站在她那边。”历明泽说：“主要我无论站在谁那边都会导致一个偏向，对哪方都不好。曾经，我站在雨菲那边就把晓晓给伤了。”
    “这问题挺难解决的。”
    “我只能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雨菲对不起了谁，她该去道歉和面对的就是谁。而这个事情，只能是雨菲和晓晓自己解决。”
    “你不打算插手吗？”
    历明泽摇摇头：“我插手的话会把事情越弄越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