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你居然不了解霍天明？”季暮儿皱了皱眉头。
    “了解一点，我没那么小白。”韩晓晓说。
    季暮儿问：“那你了解他什么了？”
    “他在外界是无数女孩想嫁的对象，不是网上还说他讨厌女人吗？怎么现在接触是另一个样了？”
    “网上的东西你能信？那都是为了面子做给看不懂的人看的。”
    韩晓晓一愣。难怪鑫姐说他人品差。“感觉他像个花花大少。”
    “他渣是真的。”季暮儿说：“不过，他确实也讨厌女人。他身上有病。”
    韩晓晓脸上显出问号。
    “别这样看我，我不懂原因是什么。”季暮儿说：“反正他讨厌女人这个事是真的。但只讨厌大部分女人。有一小部分他不讨厌。”
    “什么样的他不讨厌？”韩晓晓决定避个雷。
    “感觉和他反着干的那种？”季暮儿一愣：“你好像就属于这种。”
    “你干嘛一脸［你中奖了］的表情看我？”韩晓晓将季暮儿的脸别开，“我对被霍天明这种人喜欢上除了厌恶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不应该啊？”
    “怎么就不应该了？”韩晓晓疑惑了。
    “像你这种女人不都喜欢优秀的男人的吗？你之前和季晨宇交往不就是因为他优秀吗？和历明泽暧昧不还是因为他优秀？”季暮儿看着韩晓晓说：“而且他们都有钱。”
    韩晓晓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你之前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是啊。”季暮儿敢说就敢承认：“靠男人养的花瓶。”
    被人那么直接说是花瓶，韩晓晓心里并不好受。“我没有被他们……”
    “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没办法反驳啊。”韩晓晓的目光闪烁。“我确实是花瓶。”想到自己曾经确实被历明泽给养过，现在她又欠他钱。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不是花瓶？
    季暮儿看着韩晓晓的目光复杂：“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一般我说这种话，大部分人都会非常生气。可你却没有。”
    “因为有些难听话就是事实，想要正确认清自己，就算是再难听的话也要咽下去。”
    “那如果我骂你是小姐呢？”
    韩晓晓皱起眉：“这事我就不接受了，因为我没做过。”
    季暮儿没再说话。
    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
    韩晓晓打破沉默：“我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吧？我刚刚想和你说，我们能不能不吵了？”
    “怎么了？”
    “你难道要一直和我闹不愉快？”她们今天还一起得罪了霍天明。谁知道霍天明这种人日后会不会报复心猛增，报复她们？
    “也不是。”季暮儿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韩晓晓：“……”你那么直接做什么？我其实也看你不顺眼啊。
    “我们今天算是得罪霍天明了吧？”
    “我没傻，我知道。”
    “我们两个如果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对着干，你说之后霍天明会不会趁火打劫。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到时候如果是渔翁，你说我们是不是很亏？”
    季暮儿的目光闪烁。
    “就算我们没有得罪霍天明，我们两个一直对着干。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她们互相看不顺眼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谁真的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对着干吗？”季暮儿问。
    韩晓晓踩下刹车，车子停了。“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让你不好过我很开心。”
    “…你这个答案很欠揍。”
    季暮儿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欠揍，可这个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韩晓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你这样的孩子？季暮儿和季晨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可我让你不舒服了，你也不是傻子同样会让我不舒服。”
    季暮儿这句话让韩晓晓一愣，她想到了之前爸爸和她说过的话。你打人家一拳，人家也会打你一拳。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韩晓晓喃喃自语道。
    季暮儿说：“这段时间，我原本计划好要去做的事情也没有做好。所以，我们和解吧？”
    韩晓晓微愣了一下。
    “怎么？”季暮儿说：“不愿意？”
    “不是。”韩晓晓回过神：“我只是没想到和解有的时候会那么简单。”她们两个人前两个小时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现在关系明显已经缓和好多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果然很微妙。
    “那就这样吧。”季暮儿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韩晓晓将车子启动。
    “韩晓晓。”季暮儿站在外面说：“刚刚的事情，谢谢。”
    韩晓晓一愣：“你原来是会说谢谢的啊？”
    季暮儿嘴唇瘪成了一条线，冷漠且没好气说：“别给脸不要脸。”
    “行。”韩晓晓弯着眼笑了：“那我就收下你这个脸了。”相比之前季暮儿欠揍的态度，季暮儿这次的态度已经好太多了。
    韩晓晓也不奢求季暮儿有多礼貌，这样就够了。
    季暮儿心里有股微妙的感觉：“……你这女人真奇怪。”
    “之后我们见面要好好相处啊。”韩晓晓朝季暮儿招了招手。
    “我尽量吧，我看心情的。”季暮儿说。
    韩晓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看心情的，果然是公主，脾气钢得很。
    “行吧。”韩晓晓咽下心里面的槽点，没打算吐槽。
    在韩晓晓准备开车离开之际，季暮儿忽然落下一句话：“你可千万别对霍天明动心。要不然，你被抛弃的时候就是下一个贞晶。”
    “贞晶？”韩晓晓的车子这个时候已经缓缓开了起来。
    “你自己去查一下吧，网上有的。”季暮儿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韩晓晓的目光闪烁着疑惑，车窗两边的风景在不断后退。
    忽然，有一个号码打了过来。
    韩晓晓的思绪被扰断。她看了一眼联系人，便摁下了接听键。
    另一边。季暮儿掏出手机，目光复杂的打了电话。
    号码很快就拨通了，清冷的声音开门见山问：“什么事？”
    “我给家里惹事了。”
    那边的人沉默了。
    季暮儿说：“我今天把霍天明给得罪了。至于这个烂摊子你们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吧。要我向霍天明赔礼道歉这种事，你们别想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