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呢!”
余安安骤然崩溃大哭,她被吓得好半天也未曾回过神,
“可……我能做什么,我该怎么样能救得了你?”
余安安顿时方寸大乱,看得江吟这个当事人都不禁眉头紧皱,心生出不忍。
“别哭了。”
出去找了一圈钥匙的顾言商,此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用力的将余安安从地上拉了起来,沉声提醒着她,
“顺着后门离开,那里火势比较小,你可以顺利逃脱。”
余安安骤然一愣,连忙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和江吟离开……”
“你本来就不该参与到我们的事情里。”顾言商沉声提醒。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后推了余安安一把,“赶紧出去,景睿还在等你。”
“可是……”余安安还是很不放心的看着江吟。
“出去报警!”这时,顾言商便不禁再次开口提醒着她。
而余安安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心里就多出了一丝肯定,带着要救她们的想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
余安安成功的撤离,顾言商依旧不死心的寻找着钥匙,周围的火势越来越汹涌,几乎都快要将人给吞噬。
“顾言商。”江吟重咳了几声,连忙紧张的开口提醒,
“别找了,我刚才看见阮亚菲将钥匙丢在火堆里,你如果继续找下去,肯定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闻言,顾言商的脸色逐渐沉重了起来,他压抑住内心的恐慌,抓起了一旁的石头,朝着铁锁重重地砸了下去。
“砰砰!”只听见,那断断续续的砸击声极其的骇人。
可无论怎么砸,那根铁锁依旧是顽固,没有丝毫的裂缝。
而伴随着时间的流失,只瞧见周围的火势越来越旺盛,几乎要将整个仓库都给包围住。
而天棚顶上也开始往下噼里啪啦的掉石头,本身这个废尾楼就是伪建筑,而此时更是承受不住这熊熊大火的焚烧!
“顾言商,你不要在砸了。”
江吟剧烈的咳嗽出声,她下意识抓紧了顾言商的胳膊,目光极其担忧的看向了他,
“我求你了,出去吧,不要再来救我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刚落,顾言商果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而下一秒,他缓缓走到了江吟的身边,跟她同时蹲了下来。
“你听着。”
顾言商的双手轻捧着江吟的脸颊,素来沉冷的目光里,此时竟然多出了一抹柔意,
“你是我顾言商的老婆,所以我坚决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
江吟原本是一肚子的话,可在听到顾言商的话后,脸上的神色骤然呆滞住。
“你想起来了对吗?”顾言商柔声询问着她。
而江吟在听到他的质问声,泪水就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不禁重重地点着头。
“嗯。”她轻声应下。
她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唇掰,沉吟片刻,才缓缓地开口,
“关于我们的那些记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很庆幸能继续回到你和菲儿的身边,不过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我恐怕没法跟你们一起走下去……”
说到了这里,一股极重的浓烟就朝着她扑面而来,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使出了所有的力量,重重地推着顾言商的肩膀,冷声低斥,
“顾言商,你快离开这里,不然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可她的话却丝毫都未曾动摇到顾言商,只瞧见,他的俊脸极其平静,
“我不会离开。”
他伸出了温热的手掌,轻抚着江吟的面容,口吻极其的坚定,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顾言商的妻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你……你是有多笨。”
此时的江吟早就已经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她的双手紧攥着顾言商的衣领,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泪水顷刻而落。
她真的想不明白,顾言商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不过在真正遇到了这件事情后,顾言商舍弃一切,就算是丢了命也要跟她在一起的姿态,着实感动了江吟!
除了爱到骨子里,她真的想象不到还会有人为了她这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那破碎的铁门被人一脚重重的踢开。
只瞧见叶泽寒手拎着一把巨大的铁斧闯入进来。
巨大的浓烟味道呛得他直咳嗽,可当他看清楚顾言商和江吟相依为命时,眼底里生出了一抹无奈,
“一对笨蛋,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你们要死了她怎么办?”
叶泽寒的低吼声令顾言商和江吟骤然清醒了过来,看着叶泽寒手拎着一把斧头,朝着铁锁重重的砸了下去。
可他的体质太过于虚弱,砸了没一会儿,就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而顾言商也不傻,在看到这一幕时,也连忙从一旁捡起了斧头,重重地砸着铁锁。
只听‘啪嗒’一声响,铁锁最终是被重重地砸开,江吟也从困境中逃离了出来。
见状,顾言商心生出喜悦,他连忙将江吟从地上拉了起来,拥入到怀里。
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便看见后门一个巨大的木桩挂在天棚上噼里啪啦作响。
显然易见,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倾倒下来,把路口全部都封死。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有任何的出路。
“快走!”叶泽寒咳嗽不止,面色苍白的可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来墩后。”
“不行!”
江吟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是你救了我们,所以更不能把你丢下。”
说到这里,她连忙小跑到叶泽寒的身边,蹲下了身体,伸手帮他顺着后背,
“怎么样,你有肺病,为什么还傻到会跑过来救我们?”
她紧咬住了唇掰,气的恼怒不止!
可就在这么危险的困境里,叶泽寒在听到她的话后,唇角却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江吟,我真的很高兴,你现在还能……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