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管她,让她自己在外面尽情表演。”霍瑾城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病房门。
“霍少,唐三小姐她又不是故意的,您还是劝劝她,让她别哭了回家吧!”林轻颜用手臂撑着身子,努力要坐起来。
“躺下!自己都伤成这样还为别人操心。”霍瑾城看着林轻颜忽然眉峰一凛,转身看向唐冰,“给唐董事长打电话,让他把自己的女儿领回去,告诉她如果还不走就把视频给她爸发过去。”
“是,霍少。”
唐冰关上了病房门之后五分钟,走廊里再没有唐芯月的哭泣。
霍瑾城的视线,从漆黑的窗外,转移到墙壁的油画上,“看那副画上的两只鸟多么栩栩如生,你说他们是一对,还是好兄弟。”
“霍少,那幅画上只有一只鸟。”
霍瑾城唇角上扬,“是啊,只确实只有一只鸟,沐清,你的近视应该不会太深吧,那么小一幅画,在这里都可以看清。”
林轻颜这时候才想起来忘记戴眼镜了,赶紧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眼镜。
可惜,眼镜被霍瑾城抢先一步拿起,他架在了鼻梁上。
“沐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你是要掩盖什么吗?”
“我……”林轻颜咬了一下嘴唇,低下头。
霍瑾城修长的手指捏住林轻颜的下巴,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看着我,为什么要假装近视。”
“因为……”林轻颜眸子里有什么在滚动。
一看到这个男生想哭的样子,霍瑾城心里就一阵烦躁,“不许哭,说!”
“因为我是孤儿,从小同学都欺负我,戴上这种大框眼镜,我就觉得是一副面具,可以把我的怯懦藏在面具之后,我就敢跟人说话了。”
也是,很多视力好的人也戴眼镜,那是为了装饰好看。
也许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霍瑾城俯视着这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竟不自觉的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温暖的泪水。
“休息几天吧,晚几天再去集训基地报道也不迟。”
“不,霍少,我不愿意搞特殊。”林轻颜抬起手背满是划痕的右手,本身想扯霍瑾城的衣角,没想到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林轻颜想赶紧抽回手,却被霍瑾城一把抓住,“看着你受伤还去训练,我心里会难过的,毕竟我是你的领导。”
“不,霍少,我……”
“不要再说了!”霍瑾城狠狠的眯了一下眼睛,“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
“谢谢,霍少。”躺在病床上的林轻颜对着他莞尔一笑。
霍瑾城也笑了一下,笑的很难看。
因为他知道拗不过这个孩子,决定今夜就走,把他留在帝都,再找借口让他离开霍氏集团。
“休息吧!”
霍瑾城关掉了病房的灯,窗外很静,皎洁的月光洒在病床上。
他脱去外套,靠在林轻颜的床边。
林轻颜毕竟早上才从昏迷中清醒,刚一想到明天就要去集训,就面带微笑进入梦乡。
霍瑾城戳了戳她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浅笑了一下,轻轻起身拿起外套,离开了房间。
站在楼下的霍瑾城,凝望着沐清病房的窗口,感到一丝歉意,“希望你可以做个好梦。”
忽然,他的眸子里折射出一团火焰。
“不!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