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方的战报接二连三的送回来的时候,梁浩宇和梁浩星知道这场战争大势已去了。
北庆军队那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战斗力,一方攻城,一方守城这本是最耗时的战争,但是北庆军队差不多几天功夫,就会把战线向东胜国土纵深推进。
两三个月的功夫,东胜已经丢掉了十几座城池。北庆的小皇帝甚至亲自出征,人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停战的意思。
御书房内,梁浩宇看着梁浩星。
“大安的燕向北,已经乱了,据说大安的粮草和指挥的军官都被北庆军队一夜之间掳走了,这仗看他怎么打?”
梁浩宇冷笑。
“燕东离带兵已经拿下了金驼城。”梁浩宇又说。
梁浩星看着梁浩宇,却是什么也没说。
梁浩宇看着他,自己也是心乱如麻,“皇上,准备文书,我们和北庆和谈吧,要是人家不接,那么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人家要的就是我们的国了。”
梁浩宇拉着憨憨转身而走,他自己心里也是乱如麻的,每个章程,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梁浩星呆坐在御座前,像一座雕像,他知道他错了,可是哪里还能弥补?
这一晚,梁浩宇看着憨憨和甜鸭,牛肉丝,三个人睡到小肚子一鼓一鼓的,这心里真的是千头万绪,不知怎么才好。
他很想现在就派人把这母子三人送到山海郡白昌那里去,可是他不能,那怕他知道这场战争,最后的及结局是无法想象的。
他也是不能这么做的,不到最后,他不能去拆那个台,到了最后,他怕就是去拆那个台,也是保护不了他所在意的人。
梁浩宇看着梁浩星起草的求和国书,心里说不出的悲伤,这短短的几个月,他们自己就把平静和平的生活打破了。
这求和国书,不光提出了北庆占领的城池从此属于北庆,更是提出了以现有战场为基准的割地赔款,开关互市。
就是这封梁浩星亲自手写的国书经历一去一返,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北庆有将战线向东推进了两个城市的艰巨。
北庆皇帝普丽阿达的国书上,只写了一句话,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是北庆对于觊觎我国的外敌的最后仁慈。这言下之意,那小皇帝的意思就是,犯到我头上,那就灭你的国。
梁浩星看着普丽阿达龙飞凤舞的大字,那般肆意张扬,能想到那小小少年会带真怎样的自信。
梁浩宇接着梁浩星甩来的文书,看了这句话,也只叹了一口气,再无一言。
普通人的生活不会一直平顺,朝堂上的日子,那也会是乱上加乱。梁浩星看着战报,久久无语。
议政殿上那些当初坚持要分肉汤的大臣们,也只能闭上嘴巴,面面相觑。他们不曾想到,北庆,是这样的北庆。
前方线报,北庆的后方里,提供军队补给的都是老婆婆,草原的父女和孩子。这是老少全族,不分男女齐上战场。
让梁浩星真正觉得这是一场死透了的残局的是,东胜后方的各地势力,就是大皇子都带着封地的军队,开始反抗梁浩星这个昏君,打着的旗号就是拨乱反正,保卫家国。
梁浩宇站在大殿上,听着这消息,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后悔,没有早一点把妻子儿女送走,还是该庆幸得回没把他们送走,不然那今天出现的后果,有可能他心尖上的几个人就被人家祭了旗。
现在的梁浩宇经常失眠,梁浩宇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憨憨已经在他的怀里安睡。现在他很少去见王氏,见到了也不过是扫上一眼,这人生最后的平静,梁浩宇没有心思去招呼王氏,他只要憨憨。
在这样的时候,在一个深夜,收起满心的心事,强逼着自己,就在房间里看着各地的战报,他摇了摇头,他想现在求和互市都是没戏了,要投降也是把自己的家国双手奉送给北庆的普丽阿达。
他有些挫败,再不济也不会在战场上出现一边倒的局势呢?三国夹击,哪个皇帝能不心动,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陪着梁浩星赌博一把。
他的皇兄是完美继承了他父皇的遗志,战,战,战,这一战给了北庆一个完美的借口,人家打着反击的口号,就直接亮出了底牌,人家要你的家国,你又当奈何?
他翻着大安和西平的战报,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感觉大安那些武将当真是找块豆腐可以撞死了。
梁浩宇看到梁浩然的时候,他觉得他也是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他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梁浩然,心里无奈,这东胜国的大内侍卫何时成了摆设?
他看着梁浩然,十七岁的少年郎,完美的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稳重文雅的气质更胜当年,个子也只比自己矮上一点,当真是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梁浩然看着他,神色激动,眼圈发红。
桌子挡住了梁浩宇怀里的憨憨,他瞄了一眼憨憨,看见憨憨无意识的再抽着鼻子,梁浩宇立马从桌子上的果盘子拿了一个香味最浓的果子,放在憨憨的小脸旁边。
他不愿意梁浩然发现他的憨憨,尤其在这当前的局势下,尤其不愿意。
他安坐在桌案后面,只是嘴角勾起,淡淡的看着梁浩然,他说,“你真的长大了,这真的很不错。你是来报仇的?那就请便。”然后仍然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战报。
梁浩然看着梁浩宇,在梁浩宇先前一系列的动作中,他就知道憨憨睡在那里。
他心里又涩又喜,人就在那里,他却不得一见,喜的是,五哥的动作,说明憨憨还记得自己,而五哥依然介意。
“五哥,你应该知道的,我无仇可报,不管是什么原因,毕竟是我母妃和母族先出的暗手。”梁浩然无奈的对梁浩宇说。
“哈哈,你倒是难得站在公正的角度看事情。那你深夜来此,要干什么?”梁浩宇看着梁浩然,虽然心里欣慰梁浩然今日的样子,但是他却心里存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