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素生一直在心里隐藏着,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最为擅长的,其实并不是医术,而是毒术。
而他学这么多年的毒术,就是为了慕渊准备的。
城中观里的场景到底如何,慕怀深已经不去打探了。
他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准备和慕戈兵分两路,前去阻止楚国军队和玄国汇合。
他把海闵留了下来,否则冯峦一个人呆在这里,他绝对不会放心。
临走时,慕怀深神色复杂地搂住了冯峦,哑声说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万事不可硬来。”
冯峦点头:“我明白。”
“在此期间,只传召自己信任的人,对于有一丝疑虑的人,一率不准私下见面。”
“好。”
“所有事情都让海闵出面处理,你只需要在背后安排。”
“好。”
“一旦出现任何情况,就赶紧与我写信。”
冯峦皱眉:“你不能在战场上分心。”
慕怀深定定的看着她:“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那就是一个废物。”
冯峦艰难的勾了勾唇角,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出发吧!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好的,等你回来之后,一定会见着我抱着咱们白白胖胖的孩子,在城门口等着你。”
“好,阿峦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万般的不舍使得慕怀深不由得红了眼睛,但他咬了咬牙,终归还是踏上了去战场的道路。
冯峦望着大军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叹息。
如果她早知道这场战争会因为她的怀孕而提早到来,就算一辈子不要孩子也无所谓。
冯峦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活下来啊!
绵绵从商的道路暂时搁置了下来,她拿了一件披风搭在了冯峦的肩头,说道:“小姐,这里风大,咱们赶紧回去吧!”
冯峦无意识的点头,视线却还是不肯放过慕怀深离开的方向。
绵绵看向了海闵,海闵也劝解道:“娘娘,陛下已经出发了,为了让他安心,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啊!而且,朝堂虽然已经整顿完毕,但也需要您及时立威,以免后顾之忧啊!”
冯峦终于回过了神,低声道:“是啊,总得将朝堂安顿好!”
皇宫里人数众多,却只有冯峦一个主子。
对于这些多余的侍女公公,冯峦也给了他们选择,愿意出宫的可以也就此选择离去,不想出宫的就继续留在这里做工,只是将来若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命令一出,皇宫里立即减少了一半的人,省下了不少钱的同时,还省下了不少空间。
冯峦下令将皇宫内院的面积缩小,把外界留给海闵训兵用。
虽然一开始得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但在冯峦强硬的措施下,那些人也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减少皇宫的面积也可以称得上皇帝的家事,既然皇后娘娘主张节省,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将慕渊妃子围起来的院墙中,宁贵妃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老鼠洞旁,将一个图纸从老鼠洞里扔了过去。
扔完之后,她说道:“这只是皇宫原先的图纸,皇后娘娘近来将皇宫的面积缩小,也不知有没有改了里面的布局?”
外界有一个声音回答道:“好,多谢!”
过了一会儿,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宁贵妃才站了起来。
谁知道刚转身,她就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眼睛?
宁贵妃的脸色苍白,跪在了地上:“太……太后娘娘。”
原来的太后娘娘――如今的渊太妃,默然的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宁贵妃摇头:“妾身……妾身只是觉得这蚂蚁搬家甚为有趣,多看了一会儿而已。”
渊太妃冷笑一声:“哀家怎么不知道宁贵妃什么时候培养了这种兴趣?”
宁贵妃低头,看了看左右,空无一人。
渊太妃是半个月前被慕怀深临走前送过来的,说是渊王府正在装修,无法给渊太妃提供住,让她在此暂且休养片刻。
说是休养,其实也可以称得上软禁了。而且,渊太妃的身边也没有任何供她使唤的侍女。
一个胆大的想法在宁贵妃的脑中迸现了出来,她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渊太妃一看她的动作,内心生出了几分怒意,“你……莫不是还想杀了哀家不成?”
宁贵妃低声冷笑了几下:“渊太妃好歹也是做过太后的人,这一辈子应该活够了吧!”
渊太妃向后退了一步,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也算是将她的身子养的太娇嫩了,只是被一个小小的石子绊了一下,竟然就坐在了地上。
眼见着宁贵妃拿着石头的手越来越近,渊太妃连忙说道:“我不是来问你罪的,而是来与你合作的。”
宁贵妃握着石头的手停了下来,问:“你要与我合作什么?”
渊太妃:“从你刚刚的模样猜测,你应该是串通外人做了不利于皇宫内苑的事,这与我的想法相合,我不会拆穿你。”
宁贵妃想起这人由一国太后沦落至此的经历,杀心也就没这么明显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他会轻易的饶了渊太妃。
想当初慕渊在位时,这人可没少蹉跎他们。
想了想,宁贵妃扔了石头,前去将渊太妃拉了起来,好声好气的说道:“太妃,既然咱们的目的相同,之前就当作是一个误会了。如今误会既然解除了,妾身这就送您回房。”
渊太妃不自在地想要甩开她的手,她不想跟一个刚刚还想杀她的人走得太近。
可是,她刚刚有这个动作,宁贵妃就在她的腰间掐了一下。
“嘶,你!”
宁贵妃摆着一张笑脸:“太妃娘娘想必是不习惯这里的简朴生活吧,没关系,就由妾身侍候在您的左右吧!”
渊太妃皱起了眉头,却也不敢说话。
到底是人老了,力气比不得她!
只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宁贵妃还是一个两面派的人?
她虽然喜欢她对付皇宫内院的心思,却不喜欢她将这种心机也用在自己身上!
这女人,真是藏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