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深捏着手中的情报,眉头都快皱出褶子来了。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告诉冯峦,但是如今的冯峦正在怀孕,若是告诉她这件事,她心情肯定会受影响,对她和胎儿都不利。
慕怀深脸色阴沉,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情况,他一定会再修养好兵力之后,就立刻发动兵乱。将两国彻彻底底的灭亡之后,再让冯峦怀孕。
可是如今,无论说什么都晚了。
慕戈问道:“王爷,要不……立即登基吧!”
慕怀深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了。
既然与楚国和玄国避不可免有一战,那就先将卫国内部的矛盾解决了吧!
毕竟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解决慕渊,等他离开之后,冯峦肯定会受到慕渊的迫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制定了计划之后,慕渊和海闵就立刻下去准备了。于是,第二天,慕渊和敌国通敌陷害慕怀深的证据就公告天下了。
这彻底的引起了百姓的愤怒,在百姓的心中,慕怀深就是一个上天赐下来的战神,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被皇室迫害,是何道理?
当在皇宫的慕渊听到外界的消息时,两条腿都软了。
而且,慕怀深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他原以为已经将尾巴全部扫除了,没想到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找了出来。
百姓之怒,舆论所向,慕渊已经想不出除了退位之外的法子了。
冯庆林一大早得到这个消息,原本想进宫告诉慕渊,让他写一个罪己诏,暂时保住皇位。
谁知道慕怀深早就有所准备,直接将他囚禁在了府中,还命令手下的人,如果他敢出府,格杀勿论!
冯夫人带着冯凉瑶在自己的屋里静静的坐着,没有想插手外界任何事情的想法。
倒是冯凉瑶看着外界如此紧张的形式,忍不住落下了泪,她带着哭腔说道:“为什么爹爹要站在摄政王的对立面呢?明明大姐嫁给了摄政王,他的心中如果有那么一点点亲情,就应该和摄政王重归于好啊!”
冯夫人将冯凉瑶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头:“瑶瑶,你要明白,这就是你的父亲,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亲情,只有自己的利益。如果某一天他被摄政王杀了,你也不要怨恨任何人,只需要给他默默的收尸,做一个牌位就可以了。”
冯凉瑶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十分不解地问道:“娘,你为什么对父亲如此绝情呢?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您对他露过一丝笑容。”
冯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有过一个弟弟?”
冯凉瑶点头。
她刚刚记事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母亲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不知道为何,那个儿子很快夭折了。
小孩子忘性快,再加上那一段时间,他的父亲根本不让她与母亲接触,她便渐渐地将这件事情抛向了脑后。
如今……
冯凉瑶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我那位刚出生的弟弟,真的只是单纯的体弱吗?”
冯夫人拍着她的头,回忆着当天的事情。
她记得那天入产房前,就觉得冯庆林的神色不对,但由于太过疼痛的原因,她并没有深想。
孩子的头有点大,导致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是冯峦的母亲一直在产房里陪着她,在她马上撑不下去的时候,给她输了内力,使得她在生完孩子后,还存在着一丝生机。
只不过,由于耗费了一天一夜,两个人的身子都很疲劳。冯夫人在看到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之后就安心的睡着了,而曲素香也躺在了屋里的软榻上。
只是刚刚进入了梦乡,冯夫人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一睁眼就看到冯庆林在抱着他,神色难辨。
冯夫人原以为他是在高兴,也就没有说话。
曲素香醒来之后,想着不打扰他们,便要离去。
谁知道她还没有踏出门口,就听见砰的一声,哭声戛然而止。
曲素香和冯夫人完全愣住了,孩子……竟然直接被冯庆林摔在了地上!
曲素香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将冯庆林踢开了,而冯夫人则由于这个打击,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捧着自己的孩子。
然而,孩子已经毫无生息。
冯夫人说到这,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她原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她放下了,但如今再次想来,那天的绝望仍旧萦绕在心头,令她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曲素香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陪伴着她,她很有可能就寻了短见。
冯凉瑶听着冯夫人的描述,也流下了泪,眼中含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仿佛不愿意承认自己母亲口中的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冯夫人没有再安慰她,似乎是让她自己消化。
相比于冯峦,冯凉瑶也算是受待见的孩子,可即使如此,冯庆林也从来没有抱过她,从来没有给她买过玩具,从来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
从小到大,她所听到的关系就是四书五经如何?女红如何?琴棋如何?
从来都没有在生活上关心过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她遇到一个花言巧语的骗子时,才那么容易被打动。
冯凉瑶原以为是自己的父亲不善于表达,可当母亲将他的面目拨开的时候,她才完全的明白,这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杀的人,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可他……是自己的父亲啊!
冯夫人似乎要完全改变冯凉瑶对冯庆林的看法,又说道:“你知道你爹的那两个妾氏,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怀孕吗?”
冯凉瑶呆呆地看着冯夫人:“难道不是……”
冯凉瑶闭嘴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懊恼着,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下黑手呢?
冯夫人道:“这两个女人本来就是冯庆林为了权势和钱财娶过来的人,他不会给她们生育的机会,他要用这个来向上面的那人表达自己的忠心。我同情江氏和柳氏一直被埋在鼓里,所以才纵容她们在我的面前闹腾。都是可怜人,让她们消遣消遣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