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西丰要做什么,慕怀深没有过问。
毕竟他已经准备将整个齐州都交给马西丰治理,自然要完完全全的相信他的能力。
所以,在确认齐子云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
齐子云昏昏沉沉的醒来,望着不太真实的环境,低声问道:“我这是死了吗?”
马西丰轻呵一声:“王妃身边的那位小丫头倒也没那么狠心,只是给你下了无解药的毒,让你痛苦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毒自然也就消失了。”
齐子云的小心肝颤了一下,问道:“她给我下的什么毒?”
“一个月之内噩梦不断,神思不宁。”
齐子云一听,整个人都怒了,“这还算是不狠心吗?她不过是一个丫鬟,我曾经还是一国太子呢,凭什么这样对我?”
马西丰听着他的话挑了挑眉:“我本来觉得这件事情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可现在发现,也许也许那丫头下手应该再重一点,好好压制你这看不清世事的眼睛。”
齐子云皱眉:“连你也看不起我!”
马西丰勾唇:“齐子云,王爷和王妃对你稍微好了一点,是不是把你惯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一国太子吗?事实上,往好听里说,你如今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往差一点里说,你就只是一个俘虏。就这样的身份,你竟然还想着纳妾呢!以为你曾经的那些通房死的不够惨吗?”
齐子云紧紧的抿唇,似乎是没想到马西丰的语气竟然如此犀利,他们好歹也是相识的关系啊!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马西丰从来不喜欢他们皇室。
曾经他作为他的小老师时,也曾经对他十五岁就有通房丫头的事情有过微词,只不过所有皇室众人都是如此,齐子云也就没放在心上。
也许从那时起,马西丰的叛逆心理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在心里平息了好一会儿,齐子云才将怒火完全压了下去,他一脸颓然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有如此不堪吗?”
马西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行事莫要以之前的标准了,我看你自从国败了之后,也成熟稳重了些,与以前相比也有进步。”
齐子云低头,受了他的安慰。
见他听进去了,马西丰又道:“王妃身边的那个丫头,你记得离远一点。你可知,那丫头将你调戏她的事情告诉王妃之后,王妃是什么反应?”
齐子云愣愣的问道:“什么反应。”
马西丰勾唇:“王妃拿了刀想要直接砍死你呢!还好被慕怀深拦了下来,否则你现在真的在阴间了。”
齐子云皱起了眉头:“真的这么严重?”
“不似作假。”
“那俩人的感情真的这么深厚?”
“亲如姐妹。”
齐子云又开始神思不宁了,他之所以那么对绵绵,也是一时糊涂了,如今仔细想来,还真有点害怕。
不会遭到那俩人的幕后报复吧!
马西丰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便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那小丫头既然没有直接用毒粉杀你,就说明她也知道你这口舌之障还不至于死刑。既然她已经报复了,以后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
“真的?”
马西丰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以后如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齐子云无力的倒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嘴,真是的,他怎么就一时失口了呢?
看来是因为重新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心里的波动太大了。
脑海中杂乱的东西太多,导致齐子云突然感觉到有些头疼。
原先以为只是一阵一阵的头疼,最后竟发现越来越难受了。
他想起了马西丰的话,他如今这症状不会是因为那丫头的药粉吧!
马西丰见他神色不对,也给他诊了脉,确实,毒药发作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特别细的布袋,摊开拿出了其中的银针,扎在了齐子云的头上。
没过一会,齐子云的症状就稳定了。
马西丰说道:“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你应该不会感觉到头疼了。我需要你在这两个时辰内去帮我做件事。”
齐子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要让我去做什么?”
马西丰道:“你去找一下刘固安,蛊惑他谋反,我要利用这件事换自己的人。”
齐子云默了一下,问道:“刘固安……不好用吗?”
“心不在我这里。”
“可他功绩可以。”
在齐国尚在的时候,刘固安也是他手下的一把好手,如果他肯认可卫国的话,将来也一定能让马西丰轻松很多,为什么非要把人除掉呢?
马西丰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功绩很好?真以为这世间没人拆穿他的真面目吗?”
马西丰没将他囚禁男童,软禁良家妇女的事情说出去,就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面子了。
毕竟他是齐子云的人,他也不想让齐子云太过难看。
刘固安倒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在被他察觉之后就开始将自己的把柄藏起来了。
也就是因为马西丰在暗地里盯的太紧,刘固安才不敢再犯。
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了证据,马西丰也不想再提,他对齐子云说道:“你若是能说服他,让他安安静静的在我手下为官,我倒可以饶他一命。若是你无法说服他的话,就不能怪我赶尽杀绝了。”
齐子云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让他知实务的。”
等月光完全覆满大地的时候,齐子云终于从齐国皇宫里出来了。
只不过,他手里的纸条上写着一个新的地址,让他的内心有点忐忑。
上面的地址乃是曾经的王爷居住的地方,马西丰为什么如此肯定刘固安住在这里?
如果刘固安对旧国仍有怀念,就应该不会对曾经的皇室如此无理,鸠占鹊巢。
可若是他对旧国没有怀念,为什么在面对马西丰时如此言语激烈?
齐子云内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但他不好将这个想法放在首位,毕竟若是印证了,岂不是证明他看人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