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深曾经明确的表示过,他将来重用的会是贫寒子,他宁愿找几个像慕戈一样忠心于他的人,也不会用着这些墙头草一样的人。
齐子云愁眉苦脸的说道:“可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变成慕戈!”
“但经历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总比某些不务实是的人好一些。”
齐子云担忧的看着她:“慕怀深知道了你的计划,还会同意吗?”
冯峦微笑:“起码现在,他会同意的。”
她不否认,以她如今的情况,能走多远,全部都要靠慕怀深的信任和支持。所以,她不会浪费机会的。
她……想要让慕怀深成为千古一帝!
她知道,这也是慕怀深想做到的。
齐子云看着冯峦离开的背影,还是有些忧心,他觉得冯峦的想法不可能实现。
就算皇室之人再怎么和蔼可亲,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性命而损失自己的利益。
慕怀深去见官员时,气场格外强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都能将不少人吓出冷汗。
做了一刻钟,他也没有开口的想法,而他座下的那些人,也颤颤巍巍的不敢动。
终于,慕怀深放下了茶杯,问道:“各位大人难道没有什么需要给本王说说吗?比如说,你的功绩。”
这……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难不成是要让他们自己说功绩吗?
慕怀深见无人应答,便又说道:“在场有三十二位官员,没要每个人都说一个人的功绩,无所谓是不是自己,说够三十二个人,就可以离去。”
不少官员都低下了头,貌似在思索着。
慕怀深很有耐心的等着,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开口了:“王爷,微臣的功绩可以忽略不计,但微臣想要为刘大人说明。”
慕怀深挑眉:“刘大人哪位?身居何职?”
慕怀深话音一落,一位圆滑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王爷,微臣乃是兵部尚书,刘固安。”
慕怀深微微点头,让他坐下,然而又对第一位站起来的男子说道:“你继续说,刘大人有何功绩?”
那人回道:“当时齐国皇室覆灭,是刘大人首先站出来整顿朝纲,组织官员,安抚百姓,这才让京州安稳。”
“还有吗?”
“近来所有重事,全靠刘大人解决。”
“讲出一个例子。”
那人顿了顿:“……比如……”
慕怀深勾唇,让人拿出了文房四宝和一张纸,铺在了那个人的面前,说道:“你大约是有些慌张吧,既如此,本王给你纸笔,你直接写在纸上让本王瞧瞧就行。”
那人抹了一下头脑上的汗,坐下了。
慕怀深又开口说道:“下一个人就接着开始吧,只是,说过的人不能再说了。”
刘固安低下了头颅,眼中划过了一丝暗光,似乎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许久未见人起身,慕怀深他那一口气说道:“既然各位大人的性格如此内向,那本王便点名了。不如就先说说刚刚起身的这位大人,他的功绩是什么?你们同朝为官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吧!”
又是一次沉默。
慕怀深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如果是在军中,他早就拿起大刀砍过去了!
就在慕怀深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官员缓缓的站了起来,跪在了慕怀深的跟前,说道:“王爷,微臣想不到此人的功绩,想向您告一次状!”
慕怀深立刻来了兴致,但他面上不显:“你想告什么状?”
“此人乃兵部尚书手下的一名五品小官,在齐国皇室尚未陨落之前,他仗着自己与皇室有那么一丝关联,经常在外界耀武扬威。皇室陨落之后,他又仗着兵部尚书的威名欺压曾经的对手,致使对方妻离子散,不得不入道观寻求帮助,还请王爷能够斩此奸逆之臣!”
正在绞尽脑汁写兵部尚功绩的这位五品小官,冷汗直流,连忙跪在地上大喊道:“王爷千万不要听他们的一念之词,下官绝对没有徇私枉法!”
慕怀深勾唇:“本王可不相信空口无凭之人。”
“微臣有证据!”
跪在慕怀深跟前的官员从怀中拿出了一叠状纸,说道:“这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人递给微臣的状纸,证据也全部都在微臣的府邸,只等着王爷查验。”
慕怀深让人将他手中的状纸拿了过来,仔细观看,幽幽的说道:“这件事发生在八个月之前,你这保存的时间还真够长啊!”
那老臣说道:“皇室覆灭之后,兵部尚书一手遮天,微臣实在不敢将这状纸递给尚书大人。”
刘固安一听,脑子都快炸了,他站起来说道:“曹大人不要含血喷人,本官自认在职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绝没有徇私舞弊的情况,你莫要在此蒙蔽王爷的双眼!”
曹大人转过身来与他对峙:“尚书大人若是真没做过这种事,不应该如此急言令色。”
慕怀深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十分平静的说道:“既然此时横生枝节,那本王便先查曹大人所言的案子是否属实吧!不是说有证据吗?带本王去看。”
“是。”
慕怀深在踏出门前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脸色不好的那人,问道:“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头:“微臣马阜安!”
马阜安?
“你与马西丰有何关系?”
“他乃微臣的堂弟。”
慕怀深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马阜安咬了咬唇,额头上已有冷汗,他对刘固安使了一个眼神,可刘固安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这副态度让马阜安更加不安了,该怎么办?
慕怀深要去曹大人的家,其他人自然要跟着,再加上慕怀深的几个随身侍卫,也组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小队,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而马阜安在一路上一直在找逃走的空隙,可进了慕怀深的圈子,哪有那么容易逃走?
所以,他只能暗中祈祷,希望曹大人府上的证据是假的,也希望慕怀深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