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找遍了超市的条条街街,却还是没有找个那个跟他有点像的身影。
动身跋涉千里,就是为了看一眼不是你的那个他---
我为这个举动找到了两个字:疯狂
或许,向以辰也是这样看待我的,或许他觉得我的脑子又开始病了,我的心思开始不正常了,他给谁通着话,眉头时而紧皱,时而看向这边,而我呢,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如果没有人催促,我怕是要永远站在那里了。
我在超市里扫描着每一个身影,太想找到一个跟他一样的背影,可谁都不是他---
我盯着那一瓶酸奶发呆,想着有一个突然伸过来的手要跟我抢,满脑子都是与他的点点滴滴。
一个人突然的靠近都会让我呆愣良久,却又在瞬间怅然若失---
张东方你真的很过分呢!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我们可以吵闹,你可以生气,可以跟我冷战,我什么都会让着你,什么都依着你---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像是清泉一样划过我碎裂的伤口,那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切,那不是他,不是他---
“不好意思----”向亦辰赶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山洪暴发一样却无声无息。
我累了,太累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我满脑子都被他沾满了。
我是怎么离开的商场?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一觉醒来躺在床上,天赐跟向亦辰守着我,天赐回来了,她是我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人,一丝温暖划过心房,感觉周围乌云都拨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
“来看看你”
“我没事,只是会更加想念他,在街上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幻想着是他,可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天赐只是静静的听我说着,有她再说身边,我的情绪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我的眼泪才会有人懂---
“你的执念太重了,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天赐将头转向别处:“你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天赐说我执念太重,我承认,那是我的心魔,是我太想他的心魔,若是能接受生老病死,能接受张东方的离去,我又怎么会从楼上跳下去,又怎么会跨越死亡线---
天赐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知道吗?如果你太思念一个人,真的会影响他的转世投胎,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
天赐的眼神笃定,甚至让人无法怀疑。
轮回,人死的时候真的会有天使跟魔鬼在身边打牌吗?生平的一切都是他们手里的筹码,决定着你去往轮回还是堕入地狱?
那我呢?我是要通往地狱的那一个还是要坠往地狱的那一个,张东方又去了哪里呢?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哦,他说下辈子会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的看着我,就不要在相识了。
他如此狠心呢!
我不知道天赐跟我讲了多久,她为我擦了多少次泪滴,我只知道好累,累的只想躺下,什么都不想,耳朵传来天赐播放的催眠曲--
什么时候我只有跟着那种催眠的音乐才能放空心情,才会入睡。
“哎---她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担心呢”
“嘘!刚要睡着”
他们的声音就这样随着音乐闯入了我的耳朵。
或许是怕吵到我才会去了另一个地方聊天,而我的心也跟着去了吗?好像听不见了,我成为了他们的累赘了吗?
大脑命令要睡,可是心脏却怎么也执行不起来,最后我任由了那颗心脏,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电话响起,像是划过地板的乌鸦叫,声音惊动着那颗沉闷的心脏。
是金老师打来的,我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可我除了不想接之外貌似也找不到拒绝接听的理由了。
“喂---”
“你在休息吗?堇力”
“何事?”无关紧要的话不要说,我没时间听
“听陈果说你回来了?我们聚聚,顺便说一下上海工作的进展,怎么样?”
聚聚,那是我能决定的,可是后又提到工作进展,你要我怎么说?这里谈拒绝或许不太好,什么时候我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理由了呢!
既然是工作,那就定个时间,大家聚聚,省得有些人八卦了。
“时间你定,到时候通知我一下就行”
“别别别,你说个时间吧,我们随你”
这么客气了吗?
什么时间合适,什么时间不合适呢!
“那就现在吧”
“现在?”果然,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意外吗?不是让我定时间吗?现在不行吗?我看着时间,早上的时间不正合适谈工作吗?
“就现在吧”
“好好好”
挂断电话,懒散起床,那个女孩的黑眼圈就像是熊猫眼一样憔悴了一批。
“不在睡一会儿了吗?”向亦辰从厨房出来吗?在准备早餐?身上系着围裙呢!
我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问道:“天赐呢”
“刚刚出去了”
“我打她电话”
“什么事?这么着急”
“学校要听工作汇报”
向亦辰解开围裙:“我送你去”
“不用---”说着给天赐打电话,她说她去老淮家了,也没说什么事?一大早去他家?肯定有什么事,不过她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我跟天赐说了学校的事,正好去门口接上她,我们前往学校
有的时候就算是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但还是要去做,这就是人生是不是,可是我明明有选择的,却还是要面对他们这些不喜欢的人。
呵呵,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看着天赐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跟金老师聊着天,而我,再热情也撬不开我那张不想说话的嘴。
那我来是干什么呢?
会议开始,什么时候天赐变得喋喋不休了,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开个会,总要最后总结,一总结就是几十分钟不够用,其实说的都是些废话,浪费时间。
但此刻在我眼里,天赐是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女神,她是我心中女神般的存在。
我的目光扫过所有的人,她们都在,为什么她们都在,为什么?
我的世界里缺少了太多的人,又有太多的人,为什么---
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我觉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要删除,从我的记忆中剔除掉,可偏偏做不到为什么。
“你怎么了?”天赐的声音很温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金老师在说话吧,才导致我头疼的厉害。
原来我这么不愿意听他说话吗?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