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又走了一会儿,林寻突然叹了口气:“等拍完这部戏,我准备休息两个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宝宝,你其实没必要为了我改变你自己,你不用委屈自己的。”
“我知道,可是我想多陪陪你,还有糖果儿,她现在长的太快了,一天一个样儿,虽然每天都给她打视频电话可是还是特别得想她。”
贺瑜握紧了她的手。
贺瑜走出办公室,一边往外走,一边穿外套,薛南城正好从会议室走出来,瞥了她一眼,酸溜溜地说道:“果然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贺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扣上扣子,“你这个没结婚的人肯定是不会懂的。”
薛南城得意地说:“呸,都说婚姻就是坟墓,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哄骗我们这些单纯的人结婚,不安好心。”
“这倒是,”贺瑜按了电梯,说:“不过你觉得你有资格给我说这句话?薛伯伯上个星期还见我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这话说的,怎么有一种威胁他的意思?薛南城看着贺瑜,顿时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进了电梯后,贺瑜说:“黄氏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过了年之后,黄氏集团被彻底地洗干净了,洗干净的不仅仅是黄有志留下来的那些污点问题,还有那些存有二心的又或是对黄远森不满的人全都换下来了。
现在的黄氏集团除了公司的名称没有换,其余的全都换了个干干净净。
“黄远森虽然大刀阔斧地弄了这么长时间,表面上看黄氏集团风平浪静,其实现在的黄氏已经是一个空壳了,我一个在银行的朋友告诉我,黄远森上个星期还去银行贷款了,结果经过银行评估后,银行根本不肯贷给他,后来你猜黄远森怎么着了?”
贺瑜继续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你这个人啊真没趣,”薛南城一副败给他的样子,“黄远森把自己的房子都抵押给银行了,银行才勉强给黄氏带客一千万出来。”
听到这儿,贺瑜才慢慢地说了一句:“能让黄远森不惜把房子抵押出去也要贷款的,肯定是一个大项目,你盯紧一点,看看黄远森下一步还有什么大动作。”
“这我明白,”薛南城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啊?是不是你家大明星要回来了?”
“嗯,从杭州拍戏回来,休息两天。”
“难得啊,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大明星了,上次见她还是在电影院,她拍的那个《旧时光》是真好看啊,要不要趁大明星回来,咱们今天晚上聚一聚?”
贺瑜想了想说:“一会儿我问问她的意思。要是她愿意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薛南城“切”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吃顿饭吗?你还至于先给大明星报备吗?”
贺瑜冷冷地看他一眼,“和你吃饭,是给你面子,你自己掂量着。”
薛南城:“……”
贺瑜到家的时候,糖果儿已经被接回来了,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毛毯上看动画片,贺瑜走过去,给她把亮度调低了一些,说:“坐在沙发上看,当心近视眼哦。”
糖果儿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扭着小屁股坐到沙发上了。
贺瑜在她的身边坐下,给她剥了一个橘子,问她:“你妈妈呢?”
“在楼上睡觉呢,妈妈说她好困了,要睡一会儿。”
“好,那你乖乖地在这儿看电视,爸爸上去看看妈妈。”
糖果儿点点头。
走到二楼,推开门,卧室里一片静谧,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光线进来,林寻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见光,这一点贺瑜也了解。
贺瑜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床边,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已经睡熟了,柔软的头发随意地铺在枕头上,只露出一张姣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随着浅浅的呼吸一吸一合。
贺瑜看着她,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很轻很轻地,结果还是把人弄醒了。
她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累吗?”
“还好,刚刚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了。只不过一沾到家里的床就又困了。”
贺瑜轻轻地笑了,“那你现在还要睡吗?”
林寻搂着他的脖子,“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五点半了。”
“糖果儿呢?”
“还在楼下看电视。”
“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可以。”
贺瑜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有魔力似的,让林寻想到了声优,简直太好听了吧,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而且林寻还发现贺瑜这个人表面上看着高冷面瘫,实际上还有一点闷骚。
“你说吧,我没有什么想法。”
“南城知道你回来了,说好长时间没有聚会了,想要组一个局,你想去吗?”
林寻眼睛转了转,说:“好啊,正好我们领证后还没有请他们吃饭呢。”
贺瑜打开了卧室的灯,卧室突然亮堂起来,林寻一时间难以适应,用手背挡了一下眼睛。
贺瑜说:“你先换衣服,我去给南城打电话。”
飞机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回家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如今她整个人蓬头垢面的,林寻赶紧从床上起来,匆匆跑进浴室洗了一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吹完头发从卧室出来,就看到贺瑜正在客厅里陪着糖果儿做手工。
听到她的动静,父女俩有默契地抬了一下头,然后就又低下头去了。
林寻有些小心虚,自从糖果儿上幼儿园后,她才发现现在的幼儿园的功课也不少,不仅有写的作业,还有一大堆的手工作业,手工作业的目的原本是为了促进亲子之间的互动,结果这下可难坏了林寻。
林寻打小就是一个手残党,从小的时候叠星星、叠纸鹤就足以可见她的手残了,本来以为长大了不用再担心这个了,结果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所以每次看到糖果儿的手工作业,她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还好,她硬着头皮给糖果儿做了两次手工作业,糖果儿就再也不肯让林寻帮她做了,说是林寻给她做的那两个手工都被评为了班里的倒数。
所以从那之后,只要有手工作业,糖果儿就会自动地去找贺瑜,贺瑜是个建筑师,模型手工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话下。
糖果儿简直是十分得得意了。
等到林寻彻底收拾好,已经是七点钟了,夫妻俩要出门时,林寻才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们两个是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糖果儿怎么办?
林寻眨眨眼看了看贺瑜,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夹在夫妻俩中间的糖果儿。
只一个眼神,贺瑜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弯腰单手抱起女儿,说:“我给老胡也打电话了,正好他家团团也没人带,我们把糖果儿带过去正好让他们两个做个伴。”
七点半的时候,一家三口终于到了约好的餐厅,贺瑜抱着糖果儿走在林寻后面,林寻推门进去,还没看清,贺晚晴就直接给她来了一个熊抱。
“阿寻,我太想你了。”
林寻笑着说:“我也想你啊。”
贺晚晴站在她面前,认真地看了她好几秒,“阿寻,你又瘦了。”
贺晚晴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换了新发色,整个人看着又年轻了好几岁但是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林寻摸了摸她的脸蛋,说:“你怎么又胖了啊。”
贺晚晴撇着嘴,冷哼一声说:“还不是怪糖果儿,我哥老是把糖果儿丢给我,糖果儿一跟着我就让我带她去吃好吃的,她吃我总不能光看着吧,我还能不胖吗?”
糖果儿从林寻身后探出小脑袋来,奶声奶气地说:“才不是呢,明明是姑姑自己喜欢吃,非要拉着我一起吃,我都说不吃了,姑姑还非要给我买。”
贺晚晴气的不行,愤愤地瞪了糖果儿一眼,说:“小没良心的,下次不带你去吃了。”
果然,贺晚晴这句略带威胁意思的话对糖果儿很受用,糖果儿扭着身子从贺瑜身上下来,拉住贺晚晴的裙摆,讨好地说:“姑姑不要啊,姑姑可是一个大美人,怎么可以和我生气呢?”
贺晚晴破涕为笑地说:“你啊你,真是古灵精怪。”
贺瑜问:“南城呢?”
贺晚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说:“刚才还在这儿呢,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哎,老胡呢?怎么他们一家三口还没来?”
“路上呢,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了,说是路上堵车估计得晚一会儿才能到。”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胡知时一家姗姗来迟,林寻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胡知时的妻子叶青了,叶青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贤淑,是很容易与人相处的样子。
“阿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你说我没变,你又哪里变了。”
“老了老了,就是你看不出来而已。”林寻摸了摸脸蛋。
叶青温柔地笑了笑说:“只要看不出来都不算老。”
“是啊,一晃孩子们都上幼儿园了,咱们还猛不老吗?”
团团已经上大班了,个头也比糖果儿高一个头的样子,和糖果儿在一块儿玩,妥妥的大哥哥样子。
林寻看着,忍不住感慨地说:“团团果然是比糖果儿大一岁,你看他们两个在一块玩,团团就很有领导能力,肯定是个好哥哥。”
叶青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团团虽然平时皮了一点,但是和比他小的孩子在一块玩,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叶青顿了顿,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小腹,林寻这才发现,随着叶青坐下来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林寻看着她,问:“你怀孕了?”
“嗯,已经三个多月了,”叶青说着,脸上染上两团幸福的酡红。
贺晚晴捂住了嘴巴,以控制自己的惊讶,“我的天啊,你们的行动速度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结婚呢,你们这已经要生二胎了。”
“你岁数比我们还小呢,”叶青温柔开口,然后又看向林寻,“倒是你,我听老胡说你们已经重新领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二胎呢?”
林寻被叶青问的一脸茫然,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贺瑜也没有提过,经叶青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还有生二胎这件事,不过依照着她和贺瑜一个比一个工作忙的工作状态,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的可怜就更不要说生二胎了。
“你们是不是都还考虑过这个问题?”见到林寻的表情,叶青就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其实我和老胡也没有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反倒是家里的老人有些着急,如今我们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要是没什么事还好,要是万一有什么事,好歹还有个伴。”
林寻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确实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贺瑜也没有提过这个事,而且我们两个都太忙了。”
说着,林寻就下意识地看向贺瑜,刚好贺瑜这时候也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会了几秒。
胡知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摇摇头说:“你信不信女人们聚在一起绝对是在说我们的坏话呢。”
贺瑜不以为意,把目光收回来了,“我们不也一样吗?现在不也是在谈论着她们吗?”
“这倒也是,”胡知时挑眉笑了,“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什么?”
胡知时狡黠一笑,说:“我又要当爸爸了。”
贺瑜微微顿了一下,笑着看着胡知时,“好啊你,闷声不响干大事啊。”
“过奖过奖,”胡知时拱手一笑,“你呢?有什么打算?现在证都领了,该补的都应该补上了吧?”
“其实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领不领证没什么区别,但是只有领了证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