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临近组的一天接到了贺晚晴的电话,说是两个人好长时间没有出去逛街了,当时正好林寻和乔然在一块,林寻便问乔然要不要一块去,乔然看了一眼桌面让堆的一摞小山高的文件,感觉头更疼了。
乔然无奈地说:“算了算了,你就替我好好逛街吧,我还是和我的工作在一起约会吧。”
林寻劝她说:“工作什么时候也不会有做完的时候,你忙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放松一下了。”
最终乔然抵不过林寻的软磨硬泡,只好扔下了手头的工作,舍命陪君子。
女人进了商城,几乎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护肤彩妆区是第一站,护肤彩妆更新换代也是最快的,贺晚晴说皮肤最近变得有点干,所以需要换一批护肤品。
林寻作为明星这个时候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她这个档次的明星,几乎每年每个月都会定时有各大品牌给她寄新品过去,所以她几乎不愁护肤品。
这个柜台试一试,那个柜台逛一圈,货比三家,对比质地、产品成分、适用肤质,最后终于确定了一套护肤品。
结账时,贺晚晴感慨地说:“我感觉每次买护肤品都像是一次实验,我就好像是躺在实验台上的小白鼠,每次用一点,用对了就是物有所值,用不对就要放在一边和灰尘作伴了。”
乔然买了瓶lamer的精华,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我根本没有时间护肤,每次一回到家恨不得直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连妆都懒得卸,根本不要说护肤了,拍个水保湿一下就好了。”
贺晚晴也笑了,突然偏头看向林寻说:“有人说你们女明星经常在浴室里单单是护肤都得两个小时,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要一一地打理好,这是真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和毅力的,熬最晚的夜用最贵的护肤品,而且睡觉才是最好的护肤品啊。”
贺晚晴:“还是做男的好,也不用生孩子,又不用担心变老,老的速度比女的还慢,光是护肤品就能省不少钱了。”
乔然附和道:“人变老的速度取决于这个人操心的程度,你看看哪个活的岁数久的不是活的自在的。”
林寻不置可否,“乔姐,你可是一个工作狂魔,要是让你不用工作在家安心地当一个家庭主妇,估计你还不肯接受呢。”
乔然比林寻大两岁,是她们三个里面岁数最大的,结婚成家的问题几乎是迫在眉睫,每次回家,乔然都要面临父母的拷问,本来乔父乔母前两年担心女儿的事业,结果这两年事业越做越大,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女儿的情感问题上。
“哎,说到这个,我就感觉头更疼了,每次只要我一回家,我妈和我爸就开始对我轮番轰炸,不是说谁谁家的女儿都生二胎了,就是扔给我一大堆的照片,让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去年过年,我在家待了五天。我妈给我安排了十五场相亲,每天早中晚各一次,我连在家吃饭都省了。”
“我妈也是一样的啊,她还没退休的时候还好,现在退休了,那个眼睛就好像是一直盯着我一样,根本就是长在了我身上,我只要一在家休息,就会以各种理由拉着我出去相亲,烦都烦死了。”
乔然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太羡慕那些一毕业就结婚的人了。”
这话一出,乔然和贺晚晴不约而同地都把视线转向林寻。
林寻表示冤枉:“我只不过是比你们两个提前完成了结婚生子的阶段,再说了你们两个又不是没有人追求,自己眼光太高了,怪不得别人。”
“哎,还是你和贺总感情好,”一向对于男人不看好的乔然,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都说不要早早地踏入婚姻的坟墓,先立业再成家,可是看到你现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我感觉早结婚也有好处啊,烦恼两个人一块分担,快乐也是两个人一起分担,你回家晚了,还会有人给你留一盏灯,想想就温馨。”
贺晚晴哼一声:“我哥这个人对老婆真是没话说,亏我当时知道阿寻要嫁给我哥,还替阿寻担心了好长时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我哥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我记得我哥上高一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情书,我哥转手就扔给了薛南城,后来那名女生知道了这件事直接跑过去质问我哥,结果你们猜我哥说什么?”
乔然摇摇头。
林寻下意识地说:“你是谁?”
贺晚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给她比了一个大大的赞,“你们两个不愧是夫妻,果然心有灵犀啊。”
林寻无辜:“这不是很正常的逻辑吗?”
“可是那名女生和我哥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啊。”
林寻:“……”
乔然:“……”
“哎,阿寻,你这嘴上涂的是哪个色号?”贺晚晴找到彩妆区,看了一眼包装精致低调,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口红。
“热门色号,应该是305。你要不要试一试?”
“好啊,我好像正好没有这个色号。”贺晚晴接过口红,对着镜子浅浅一涂,本来她的唇色就比较浅,涂上这个红梨色的口红,整个人的气色都提升了不少,红润饱满,非常适合秋冬。
乔然凑过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一个眼影盘,说:“我原先的眼影盘丢在老家了,本来就还是想买一盘3ce的,毕竟价格也便宜,颜色也挺百搭的,但是又一想我本来就有一盘了,干嘛还要再买一个一样的。”
“所以呢,你到底要买哪个?”林寻笑着问她。
“我也正在犹豫呢,然后柜姐就给我推荐了迪奥的眼影盘,颜色也挺好看的,但是价格比3ce的贵了好多,我就有点肉疼了,不过柜姐告诉我这个迪奥的是非常热门抢手的色号,经常断货的,所以我就非常爽快地买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贺晚晴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这个口红的确非常好看,“我也经常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一听说是断货的,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捡到了大便宜。”
三人逛完护肤彩妆区,又转战服装区,林寻买了几件基础款的内搭,又在儿童区给糖果儿买了一条裙子还有一件羽绒服。
买完东西,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点。
乘着电梯来到四层,路过一间西餐厅的时候,隔着玻璃橱窗,艾莎眼尖地看到了她们三个。
跟着艾莎一起逛街的小姐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忍不住惊呼一声:“林寻?”
艾莎立刻站起身来用手捂住她的嘴,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松开她的嘴:“你小声一点,别大惊小怪的。”
那个小姐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惊一乍,凑过去问她:“刚才那个真的是林寻吗?”
艾莎用吸管喝了一口饮料,说道:“是啊,刚才和她走在一起穿咖色大衣的就是我们的经纪人乔然。”
“啊?原来就是她啊,怪不得看的眼熟呢。”
这个女生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了刚才三人手里拿着的奢侈品袋子,心里酸酸的,“你看没看到刚才她们三个手里提着的袋子,可都是国际一线大牌啊,我得省吃俭用多长时间才能买得到啊。”
“得了吧,我上次给了你一个lv包包,去年你过生日我送了你一套lamer的护肤品套装,还有上上次……”
艾莎还没说完,就被她的小姐妹打断了,“哎呀,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说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流女星,怎么你们经纪公司又给你接了一个女二号的角色?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这话说的也不对,我现在吃的是青春饭,更何况现在的娱乐圈年轻的、漂亮的女星层出不穷,我要是没有一点资本和实力傍身,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长久地立足的,公司也是为了我长远的发展考虑。”
只听到她的那名小姐妹继续说:“可是你都不知道现在网上有多少你的粉丝希望你能够解约去别的公司,都说ly传媒简直是吃人血不吐骨头。”
“哎呀,你们把事情想的真是太简单了,我当时加入ly传媒可是签了十年的合约,要是违约的话面临的可是高额违约金,你觉得依着我现在手头上的钱可能赔的起吗?”
“也是,你们这一行挣得多,开销也大,除了就留给经纪公司的分成,到头来分到手里的也没多少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林寻她们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想买的东西啊!”
艾莎虽然现在是处于娱乐圈一线和二线之间的位置,但是她现在每次的酬劳都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给经纪公司,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也是租的,对于她们这些没背景没依靠的打工妹来说,北京的房价实在是涨的太快了,工资卡的钱实在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负担的起一所房子。
据她所知,圈里有很多像她这种表面光鲜亮丽的偶像,依旧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到处搬家租房子。
三人吃饭的时候,贺晚晴接到了周主任的电话,一挂断电话,贺晚晴的小脸就皱起来了。
“我的妈呀,我妈又给我组织了一个相亲局,我可真的是半点活路没有啊。”
林寻和乔然听完皆是默契地相视一笑。
胡知时到的时候,时间点还早,离追悼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虽然黄有志已经久不在北京生活,但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和地位,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出席送他最后一程。
门口陆陆续续地有豪车开进来,胡知时打开车门下来,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子,打开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听到前方传来鸣笛声。
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两熟悉的黑色车子正朝着他这个方向开过来,然后稳稳地停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上。
胡知时走过来,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漫不经心的俊脸。
薛南城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贺瑜从另一侧的车门下来。
“在哪儿个厅?”
“东礼堂。”
三人情绪都不太高,慢慢地朝东礼堂走去。
被哀乐和悲伤包围着的追悼厅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来悼念的人皆是一身黑色西装加身,面色凝重。
三人依次在灵堂前鞠躬,上香,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穿着笔挺黑色西服的黄远森,黄远森见到他们三个也是一瞬间的震惊,原本给他们三个消息不过是出于礼貌,倒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给面子的来了。
黄远森微微颔首说道:“贺总,薛少,胡主任,好久不见。”
薛南城:“黄总,节哀顺变。”
三人没有多停留,直接走出了东礼堂,走回停车场的路上有很多人上来给他们寒暄,一一谢绝了。
“老胡,依着你看,黄家的未来发展会是怎么样的?”薛南城递给了他一根烟。
胡知时吸了一口,摇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不好说,黄远森现在手里握着黄氏以及黄有志那些隐形的遗产,单是纯挥霍估计就能挥霍半辈子了。”
胡知时突然问道:“哎,阿瑜,上次你说林德找到你了,要和你合作,具体你俩都合作什么了?”
贺瑜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个说话,这会儿才说了句:“这也是我奇怪的点,虽然林德说要和我们合作,但是关于合作的内容我是一点也不清楚,林德也没有再找过我。”
薛南城凑过去,四下看了看,低声说:“最近我听有人说黄有志的死特别蹊跷,虽然说黄有志身体一直不好,但是也没到病危的地步,听说黄有志这次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还是黄远森亲自把他送到医院来的,到了医院就直接宣布了死亡。”
“这可有点意思啊。”
贺瑜捻灭了手头的香烟,“好了,我有事回家一趟,有什么事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