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没收拾行李呢?”林寻的头更疼了。
“啊,这个样子啊!”阿宁想了想说:“别的倒不是最重要的,寻姐你带身份证了吗?”
“哦,这个带了,基本的证件都在我的包里放着呢!”
“那就行,洗漱用品实在不行我们到了杭州再买吧!”
“也只能这样了。”
果然就像阿宁说的那样,一行人到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非常赶了,于是他们就在机场大厅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
临关机前,林寻才想起来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出差还没有通知贺瑜,匆忙着给他发了一个短信。
贺瑜收到短信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面前是烟雾缭绕的火锅。
胡知时和薛南城到的比他早,桌子上隔着几个空酒瓶。
贺瑜蹙着眉头,“你们是喝酒还是吃饭来的?”
胡知时头疼得按着太阳穴,指着罪魁祸首,“和我没关系啊,你自己问问他。从我来到现在一直在发疯呢!”
贺瑜在胡知时身边的空座位上坐下来,看了一眼喝的晕乎乎的薛南城,暗自悱恻:怎么最近一直碰到酒鬼?
贺瑜自动地忽视了薛南城,看向胡知时,问:“有黄有志的消息了吗?”
“不仅是我们在查黄有志得下落,他曾经的朋友和敌人都在查他的下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黄有志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就连黄远森那边也是一切照旧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说完,胡知时叹了一口气。
贺瑜径直倒了一杯茶,浅饮了一口,“黄有志绝对还在这里,不过他现在倒是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是啊,按理来说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算再怎么低调也不可能低调到一点痕迹也没有,”胡知时摇摇头,“对了,上次你说林德来找过你,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你,又为什么帮你?”
“林德这个人比黄有志还要难搞,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只要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就不可能害我们。”薛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地说着。
“南城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胡知时看着他,“不过看现在的局面,反倒是我们在受林家的牵制。”
贺瑜还没来得及说话,胡知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等他接完,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
贺瑜和薛南城都注意到了他脸色的转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怎么了?”薛南城问道。
胡知时像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半天脸上的神色才缓过来,“后天我们要去参加一个追悼会。”
贺瑜愣一下,忍不住问他:“谁的追悼会?”
他们一般参加的追悼会都是多少有点背景的人物。
“黄有志。”
胡知时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在场的三个人的神色变得出奇一致。
三人对黄有志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黄有志意气风发的样子,平日看着一副平易近人,但只要一开口,淡淡的语气和周身的气场就很难让人招架。
下午两点时分的客厅,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刻,太阳暖暖地洒进来,让原本温暖的房间变得更加温暖。
暖阳洒在房间内的每一处角落里,暖暖地笼罩在趴在地板上玩积木的糖果儿的身上。
“糖果儿,渴不渴啊?外婆给你榨了果汁。”沈莹端着果汁从厨房里走出来。
糖果儿笑吟吟地接过果汁,给面子地一口气喝完了,奶声奶气地说:“外婆,真甜啊!”
沈莹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用手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周主任陪贺正国从外地出差回来,给糖果儿买了一大袋子的东西,吃的喝的玩的穿的应有尽有,结果到了锦园,张妈告诉她,糖果儿被送到了沈莹那里。
周主任其实早就听说了贺瑜一家三口又搬回了锦园,锦园不仅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安保设施更是没话说,对于林寻来说实在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周主任犹豫再三,提着大袋子让司机去了一个她从没有来过的一个小区。
这个地址,是她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会和这里有什么联系。
沈莹给她开的门,门一打开,屋外、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愣。
周主任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沈莹了,甚至就算是沈莹和她们还住在大院的时候,两人的接触也不算太多,除了每年的必要的节日晚会,即使是匆匆一撇,她还是会惊讶于这个女人身上淡然恬静的美,与她们这些依靠保养出来的气质不一样,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地去被她吸引。
再看看如今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和她是同样的年纪,背部已经佝偻,两鬓的头发爬满了白发,眼角的皱纹肆意横生着,周主任说不出来看到沈莹的那一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心脏一阵猛烈地抽动。
相比于周主任的震惊,沈莹的反应就平静得多了,除了第一眼的震惊外,她的脸上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波澜,因为即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周主任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一看就是精心保养后的成果。
“奶奶——”糖果儿脆生生的童音打破了两人尴尬又诡异的气氛。
“哎,”见过糖果儿,周主任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沈莹把门开的大了些,足够一个人进来,看着她说:“进来吧。”
说完,沈莹就转身进屋去了。
周主任其实刚才在来的路上也没有真真切切见到沈莹的那一刻忐忑。
周主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简单舒适,电视柜上摆着两个相片,都是糖果儿的照片,茶几面前的地板上摆放着花花绿绿色的积木,糖果儿就坐在这堆积木中间。
“奶奶,你会玩积木吗?”糖果儿伸出一只小手来,手里捧着一个橘色的积木块。
周主任哪里会玩这些,她的一双儿女小的时候几乎没有跟在她的身边过,也就是后来有了糖果儿,才让她体会到了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