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接你?”
贺瑜一边站在镜子前系领带,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一旁化妆的女人。
林寻穿了一身白色的荷叶裙,露出了修长的小腿,打扮得很隆重,一只手拿着化妆刷,一只手拿着眼影盘,正在往眼皮上画着。
“好,到时候我给你发微信。”
林寻轻声应着,最后一笔终于画完,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记得别喝酒。”男人又忍不住叮嘱了一遍。
“哦,好的。”女人已经走到衣帽间选包包了。
“危险的地方不许去。”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女人从衣帽间里探出一只小脑袋来,无奈地撇撇嘴,“贺瑜,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
“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好。”女人换好了鞋子。
贺瑜终于不再说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女人窈窕纤细的背影。
贺晚晴不知道又在抽什么风,办了一个永远十八岁的聚会,只有她和林寻参加,并且谢绝男士入内。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林寻正在低头刷手机,乔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要参加聚会的事情,竟然和贺瑜统一战线。
乔然:千万不要喝酒,千万要低调,千万别被记者拍到。
林寻:知道了,知道了。
乔然:你别光嘴上知道了,一定要上心。
林寻:……
“太太,到了。”司机在前面好心提醒她。
“好。”林寻关了手机。
贺晚晴今晚包了一个十几万一晚的行政套房,整个套房已经被粉色黄色的鲜花布满了,香槟塔都搭上了,甜点也已经就位,贺晚晴拍了几张照片留作发朋友圈。
贺晚晴还在认真地p图的时候,林寻悄然进来,不经意地抬头一看,看到了林寻站在香槟塔前低头凝视的剪影,只一个剪影就足以令人心动。
美景美人,如梦似幻,真实和虚幻仿佛就在一刹那间。
贺晚晴看得出神,好半天反应过来,就势拍了一张,然后走过去,笑吟吟地抓住了林寻的手:“你终于来了。”
林寻进了房间,开始配合地赞叹道:“哇塞,太漂亮了!”
贺晚晴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人,这种浪漫会体现在她生活中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里,比如,无论有没有男朋友她每个节日都会犒劳自己,日常生活中也是一个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
相比之下,林寻生活得就比较得糙了,她对于生活没多大要求,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瘫在床上,节日什么的对于她来说更是没有什么区别。
又走了几步,林寻看到了摆在客厅里摆成心形的玫瑰花,每一朵都是娇艳欲滴,上面还隐约浮动着露珠,一看就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晚晴,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好地方?”林寻笑着问。
贺晚晴挑眉得意地笑了笑,“这可都是我自己弄的,这个房间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套房而已,不过稍加修饰,整个气氛就不一样了。”
“看不出来我们晚晴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呢。”林寻笑着递出了送给她的礼物。
“谢谢,”贺晚晴一脸惊喜地接了过去,“还是你懂我。我可以现在就打开吗?”
“当然可以。”
“蓝宝石项链啊!”盒子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项链,项链中间加以蓝宝石修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贺晚晴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拿了出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欢之色,“我刚好就缺一个项链呢,咱们两个可真的是心有灵犀。”
“你喜欢就好了,我其实也实在想不出来你到底缺什么。”
贺晚晴调皮地眨眨眼睛,林寻这句话是实话,她的确什么也不缺,收不到礼物,就自己去买,反正又不是没有钱。
礼物收好了,窗外正是日暮西山,天边是一片淡淡的橘色光圈。
贺晚晴倒了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给林寻。
她们的后面是花团锦簇价值不菲的装潢,面前是半个繁华的城市以及这个城市最标志性的摩天大厦。
“马上就是下班的时间点,一会儿人就多了。”贺晚晴看了一眼下面的车流。
林寻的视线从下面的车流转移到指尖的玻璃杯,抿了一口香槟。
“我每次感觉到迷茫的时候就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然后迎着落日,低头看着下面的人流歌车流,各行各色的人,或步行,或奔跑,品牌各异的车子,贵的,便宜的,在那一刻都不过是一个代步的工具,遇到堵车都是一个样子,甚至还不如骑自行车或者步行的走的顺利,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每个人都很辛苦。”
“是啊,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你的辛苦、你的感受,只有你自己清楚了解,必须要学着自己强大。”贺晚晴说完,把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工作室最近的生意还可以吗?”林寻偏头看了她一眼。
“马马虎虎吧,我这个人其实一直都没有特别大的事业心,我对我自己也没有那么高标准的要求,所以我妈经常会抓着我这一点训导我。”贺晚晴叹了一口气。
“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你不能只看到一面,”林寻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很有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从前我也是一个没有什么抱负的人,向往平淡的生活,甚至感觉自己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可是后来发现,这个世界总是会给你开玩笑,残忍地催促你不断地努力向前,你的身后就好像是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你稍有松懈就要被他一口吞进去。”
“这个世界上会有一大半的人会羡慕我们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路是那么容易走的,”贺晚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从小就我妈逼着学钢琴、舞蹈、画画、书法,几乎所有能报的班她都给我报了,从来不会有人问我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