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握在门把手上,一路狂奔上楼花解语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把手,却始终不敢转动。
会不会,只是一场虚惊?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境?梦醒来后,还是她一个人在原地徘徊着?
是的,她怕了,真的怕了。这么多年的反反复复的失望与希望相互交替着,她真的怕了。
该进去吗?万一等待着她的万丈悬崖,她该怎样去承受这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虽然她经历的痛已经的确够多了,但是依旧脆弱的心不知道到底要经过多少次摧残,才会深入绝望。
她不想绝望,却又忍不住去抱有希望。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再相信一次吗?
纤细的身影在走廊上徘徊了好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的转动起门把手。
就算是明明知道眼前的路已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因为她想他了,真的好想好想,这种想念就如沁入皮肉的病毒一般,一点一滴的腐蚀着她的血骨,让她不能忘记,也不可以忘记。只有痛,才是最好的提醒着她还活着的方式。
“爵?”
像平常一样一脸微笑的走进屋的花解语望着那空荡荡的病房,笑容蓦地僵硬在脸上,惨白的面容就如一下子被抽空了灵气的娃娃一般。
“爵!你不要吓唬我,你在哪里?”
花解语慌慌张张的在屋子里到处寻找着,甚至连床底和柜子都没有放过,黑亮的大眼睛,慢慢染上仓皇的惊恐。
“心儿——”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揽过她急欲转身的腰身,温热的呼吸声浮现在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让她的眼睛蓦地氤氲起一团水雾。
她不敢转身,也不敢眨眼睛,更不敢呼吸,只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任由着他抱着。就算这是一个梦境也好,她多么怕一转身梦境就破碎了,她又要像一个孤寂的游魂野鬼一般,苦苦的等待着他的醒来,等的心都荒凉的长满了野草。
“心儿?”
见她没有任何的动静,背后的人一脸不解的转过她的身子,俊逸的面容虽然肖尖到脸颊凹凸,但是那双让她梦牵魂萦的眼眸却透着怜惜的光芒。
“爵?你真的是爵?”
花解语眨眨迷茫的眼睛,仿佛始终没有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只那样愣愣的看着他,不敢做任何的举动。就只这样看着他,感受着他温柔的眼眸,对她而言也已经足够了。她从来都不敢,奢求太多。
“对不起,我回来了。心儿,我好想你!”
黑耀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禁锢的大手疼惜的将她拥进怀里,那道仿佛要将她揉进血骨中的力道让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回来了,她深爱的爵真的回来了。
他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了,他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这个坏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有多害怕,我有多怕失去你!你就那样一躺三年的,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真的害怕的都要死掉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一定不会——”
纤细的肩膀轻轻的耸动着,怀里的低泣声已经转变成一种歇斯底里的哭喊,紧攒的拳头一下下的砸向他的脊背,紧绷了多年的情绪现在竟如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潮一般,汹涌澎湃的涌来。
肖薄的嘴唇适时的堵住她未说完的话,轻柔的吻辗转反侧的由她的唇吻遍面颊上那汹涌的泪水,温暖的怀抱如炽铁一般,将她的冰冷一点一滴的融化掉。
“傻瓜,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又怎会轻易的放开你的手。天知道,我有多担心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心儿。”
黑耀爵爱怜的轻捏着花解语的鼻尖,宽厚的大手在轻抚上她消瘦的脸颊时,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心儿,他深深爱着的心儿。那个刻在他的骨子里,融进他的血液中的名字,如同一个魔咒一般,让他拼了命的都要醒过来。
“爵你知道吗?当时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曾一度宣布你已经救治无效,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你会这样抛下我,所以我像疯了一般的对你拳打脚踢,没想到这真的挽回了你的生命,但是医生却告诉我,虽然你的命保住了,但因为大脑缺氧太久,已进入假死的状态中,没有人知道你多久才能醒过来,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我也总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管多少年,我都会一直的等着你,因为你说过,你会娶我,会照顾我和孩子们,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我也相信,我一定会等着你醒过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虽然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但是你瞧,我不是还是等到你了吗?”
花解语倔强的仰起头来,泪意盈盈的大眼中满是坚定。
“对不起心儿,让你担心了。三年,已经过去三年了吗?你和令扬——”
黑耀爵叹息的轻拭着花解语脸上的泪水,在说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指尖蓦地颤抖了一下。深邃的眸子也随之黯然了一下。
这三年里,她会不会已经和令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