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我不会再伤害她。”他用眼角余光温柔地凝睇了裴心悦一眼,“我爱她就像她爱你一样。”
“你都已经伤害了她,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爱她?爱她就这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爱她就是把她毁灭属于她的幸福?”许华不相信这就是爱,“我不会相信。也不会轻易地妥协,现在你马上走,我不想看见你,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难受。”
“听到没有,让你走啊。”裴心悦使力地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求你了,走吧。贺流殇,这里根本不是你来的地方。”
贺流殇看到裴心悦都快急得哭了,焦急的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眉心皱得那么紧,他也不想再逼她,他有的是时间,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澄清裴心悦的身份,让许华接受她,也慢慢地接受他。
“好,我回去。”他放开了她,许锋一转,“但是我想你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他指的当然是她母亲的阻拦,还有他的家庭,还有众人的眼光,以及还有未知的变数。
裴心悦没有开口,只是推着他到了门口:“再见。”
贺流殇站在门外看着冷漠的她,直直地盯着她。可是裴心悦却把门关上了,他们两人就站在门外门里,裴心悦压抑着的泪水就这样无声的流淌在了白皙的脸颊上,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却带着哀求:“贺流殇,如果你真为我好,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不要打扰我,让我就生活在属于我自己的平凡世界里,而你也在你的世界里高高在上,这才是你,那才是属于你的生活。我们最好不相见。”
她抬起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去,胸口堵得难受。
“心悦,自从遇到你,我就从来没有好好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如果不相见真的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我也认了,可是现在并不能。需要的是我们的努力,如果你累了,那么让我一个人来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就够了,你只需要等待着我给你一份最完美的承诺。”他看着冰冷的门板,微微笑着,仿佛能看到门板后属于她的像素莲般洁白的脸庞,“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就算是死,也不可能!
裴心悦紧紧地闭上了眸子,那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有班斑斑泪痕浸过,被空气蒸发后,皮肤紧绷的难受。她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能丢下母亲,因为母亲就是她的全部。
而母亲许华也需要她,一直都需要她。
这一夜,裴心悦又一次失眠了,她早早地起床,一个人走出家门,一个人漫步在街头,一直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梁氏企业的对面,风吹过,拂起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像是黑色的蝴蝶在清晨翩飞。
她站了好久,风吹得头疼,脑子也晕晕的。最后给梁诗静打了个电话请假,说是去看看病。
她到了医院,医生说她感冒发烧需要打点滴。
梁诗静没事,也就想着去看看裴心悦,毕竟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知道心悦的情况一定不好。这个时候她最需要朋友的安慰,给予心灵上的开导,就像当初黎飞离开的时候,她得了自闭症,而裴心悦和姚书行都经常开始她。
她买了水果穿过医院的花园时手机响了,是姚书行打来的:“诗静,心悦生病了,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你有空的话来陪陪她。看样子她情绪很低落,需要人说说话。”
“嗯,我知道了。”她应着,“我刚到医院,马上就过去。”
收了手机,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休息长大椅上坐着姚曼婷,她坐在树荫下面,细碎的阳光轻洒在她依然年轻漂亮的脸上。只是她的眼睛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有些空洞,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
然后她又看到了一个男人轻轻走向姚曼婷,站定在她的面前,男子戴着墨镜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他的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像是毒蛇般危险,他身材高大伟岸,穿着也很休闲。
姚曼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只是定定地,微微蹙了眉,声音里的些慌乱:“谁?谁在那里?”
“呵……亲爱的小婷,好久不见。”男子露出一个笑,雪白的牙齿反射着阳光的璀璨,可却让人觉得阴森。
“你……是谁?”姚曼婷微微仰着头。
男人倾身向前,修长而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浓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间,侵略着她的呼吸:“怎么三年不见,就忘了我?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把你拖到地狱里!让你也尝尝那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你……你是左腾?”她的瞳孔震惊地扩大,映照着他的模样,只是她却看不到。
“没想到我活着回来了吧?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怎么能不回来?我这一次会好好和贺流殇谈谈关于你和裴心悦之间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会很乐意听的。”他扬眉,眸光间都是狠辣劲。
“不要……求你,不要……”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姚曼婷的手在慌乱里抓住了他的衣角,急得漂亮的脸蛋都变形了,眉心的皱褶那么深,微微摇动着头。
“你说不要就不要吗?我不可能再听你的鬼话了。”左腾的唇角邪肆的扬起,镜片后的眸光也是森冷残酷的,“我尽心尽力地帮你把裴心悦从贺流殇的身边赶开,而你回报我的是什么?一颗子弹。你让我昏迷了一年多,当我一醒来的时候我就恨不得立马上洛城把你给撕碎了。但是我面临的更大的问题晚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被毁于一旦,我也差点因为昏迷而被人弄死。姚曼婷,你看看你带给我什么,你觉得我还会被你给蒙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