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自己对他说好吗?”裴心悦知道眼下她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只有先支开贺流殇,让贺倩柔进来,让她帮忙,她才有希望。
“亲爱的心悦,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你想让小柔帮你,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若是敢反悔我一定对莫云航不客气!”他低头在她的唇上一吻,霸道而自信地宣示着,“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他什么都不是。”
她的伤口上长满了荆棘,绝望丛生。
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他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狠狠地冲击着裴心的耳膜,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破碎在眼角,残留着悲伤。胸口堵着,让她无法平顺的呼吸。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得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她也不甘,她也觉得不公平。可是她的委屈和不服又该向谁说去?老天终究是没有长眼睛的,否则怎么会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痛苦,这些无止尽的痛苦把她的心脏紧紧包围,一点一点侵蚀直到麻木。
门内裴心悦和贺流殇对视着,门外莫云航和贺倩柔焦急万分。
“这是怎么回事?心悦不会有事吗?”莫云航看着紧闭的门扉,浓眉紧皱。
然后他一把拉住贺倩柔往后退开,贺倩柔反抓着他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现在只有踹门了,只要看到心悦好好地在里面我才能安心。”莫云航褪色凝重,内心不断滋生出一种不安让他快到发疯。
“我马上让人送钥匙来。”贺倩柔掏出手机拨号。
“倩柔,我一分钟也等不了。”他低吼。
“云航,你若是踹门,把动静弄大了,一定会把我哥给惊动的,你再忍两分钟,钥匙会送来的。况且这是贺兰酒店,我吩咐过,不会有人敢动坏心思的。”贺倩柔的手机已经接通了,吩咐了人尽快送钥匙来。
“倩柔,如果动坏心思的人就是你哥,怎么办?”莫云航的手掌都紧握成了拳,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一定是这样的。
“我哥今天陪我爸妈了,一定是相亲去了,怎么可能会来?”贺倩柔笑笑,安慰焦躁的他,“你想多了。你这一定是婚前恐惧症,深呼吸一下会好点。”
“我也希望是这样。”他转首看着繁复的白色欧洲宫庭式雕花双扇实木门在心里道但愿真的是他多想了。
贺倩柔抿了抿涂着闪耀唇彩的花唇,也盯着门板,目光描绘着上面的花纹。
终于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钥匙,莫云航一把拿过来,就插到了锁孔里,扭动后门就打开了。
莫云航和贺倩柔在站在一起,目光与躺在沙发上的裴心悦和贺流殇,四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秒失去了声音和颜色,静到发空发悚。
贺流殇眸光阴冷,流转着冷幽的色泽,冰冷暗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寒光隐隐,阴柔地薄唇扯开一个邪魅的笑弧。张扬放肆着王者的不羁姿态,没有人可以摧毁的狂傲,也是不把莫云航放在眼底的轻蔑。
莫云航看着被贺流殇压的身下的裴心悦,还有她脸庞斑斑泪痕,双目刺痛得圆睁,眉峰紧紧地皱在一起,痛苦在他的眼潭里卷起了黑色的暗流,清俊的脸庞线条绷得死死的,整个人就钉在了原地一样,一步也动不了,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扎破的气球绵绵不断地往外泄漏。
“哥,你在做什么啊?快放开心悦。”贺倩柔上前一步,“今天是云航是心悦的婚礼,你怎么能这样无礼?爸妈你不陪了吗?到这里搅什么局?”
莫云航命令自己镇定下来,眉宇间却微微纠结在一起,眼底的慌乱被他深深地压在了眼底:“贺流殇,心悦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开她!”
“云航……”裴心悦看着莫云航像是找到方向的小鹿,看到光明的灯塔,眼底浮起了希冀。
只要有莫云航的地方,就是她可以安心栖息地地方,再累再苦再痛也无足微道。“她现在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贺流殇起身,将裴心悦一起拉起来,大掌就紧扣在她的腰间,不放松对她的束缚,“要知道在三年前她也差点成为了我的妻子。”
莫云航不明所以,眸光流转在裴心悦的脸上。三年前……那些都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不放开她我会以贺总限制他人人生自由起诉你。我想贺总并不想在光辉的人生上添上这样一笔吧。”
“你觉得我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贺流殇侧头看着裴心悦清澈的眸子,眸光带着一丝倔强,咬着唇把她的头转开避开他的视线,“今天我来就没有想过那么多,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带她走。”
他们的确挺般配的,可是在他的眼里看着就不爽,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拆散他们,也让他们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你敢!”莫云航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你看我敢不敢,没有人能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贺流殇笑得有些温柔,可是那深黑的潭底却没的一丝光明和温暖,更像一个无底的暗洞,卷起可怕的黑色的漩涡,将所有人的灵魂吞没。
“那我也不需要再对你客气。”莫云航一步一步上前,脸色凝重,眸中霜雪凝结。
“云航,你打不过我哥的。”贺倩柔一把拉住了莫云航,满眼的焦急和担心,“我去只有送死。”对于自家哥的实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倩柔,你放手。”莫云航想从她的手中抽回手来,可是贺倩柔却不肯松一分,“我不能让你去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