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是她凄凉的悲叹。
“心悦……”莫云航上前在站她的身后,她优美的脖颈像是优雅的天鹅,“怎么会这样?”
看着她那么难受,他的心撕裂开来。他弯腰,伸出温暖的大手,掌心贴的她单薄的背脊上,温柔地抚过,想借此替她带走些痛苦。
“今天季先生结婚。”许华眼底有一丝黯然,如果和季默风在一起的是自己的女儿,那么自己也会放心很多,这三年来对他们母女默默地守护和照顾,她是全看在心里,只是像季家那样的豪门是心悦无法挤进去的。
季默风结婚,好像是的。
莫云航这才反应过来,前几天报纸还大肆报道了这个新闻,沈家还发了请帖给他,他并没有看一眼,今天他也没有心情去,至于礼金已经提前送了出去。
没想到沈副市长的女婿竟然就是季默风,这官与商是联姻是最稳定的结合,互利互惠。
“心悦,喝口热水漱漱口。”许华走过去,把水杯递上去。
莫云航伸手接了过去:“许姨,让我来吧。”
他扶着裴心悦,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把水杯就到了她的粉唇边:“心悦,喝点水。”
裴心悦迷蒙着盈盈水眸,视线有些半明半暗,耳边响起的是莫云航清润温和的声音,像缕缕凉风吹拂而来,她凝眸眸看着他端着透明的玻璃水杯的手,骨节均匀,手指如玉,脸上的关切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明显,那眉眼间透出的俊逸,就像从前一样,仿佛他未曾离开,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跨越不了的距离。
裴心悦张口吞下了口水,然后趴在马桶上吐掉,想把那口中苦涩借此释放,反复漱了几次口,再喝了一杯果汁,胃里好受多了。
“再用热水擦擦脸。”莫云航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过去,接过许华拧好的热毛巾,温柔地替她擦了嘴角和脸,温热的感觉浸透在肌肤上,舒服异常,这一下裴心悦算是清醒了不少,她从莫云航的怀里爬起来,身形不稳地扶着墙壁出了浴室。
“心悦,你要去哪里?”后面是莫云航担忧的声音,急急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拉住了她细细的皓腕。
裴心悦努力让自己站稳,唇角还是那抹轻笑:“今天是默风的婚礼,我还没有和他和新娘喝过酒,我要多喝点喜酒,沾沾他们的喜气,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幸福。”
她的眼角点点湿润,浓黑的睫毛也沾染了水气,却倔强地扬起了头,笑得如春花灿烂。
“心悦,婚宴已经结束了,季默风和新娘都已经休息了,你就不要再打扰他们,这酒改天再喝。”莫云航扶着她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心悦,你会幸福的,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这是他从小到大,二十五年来都没有改变过的心愿。
“是吗?”裴心悦的视线被晶莹剔透的泪水模糊,眼睛里出现了很多个莫云航,她伸出细细的手指,“怎么有那么多个云航?哪一个是真的,还是全都是假的?”
莫云航长眉一蹙,手掌握着他的手指,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冷的心,“心悦,我比珍珠还真。”
裴心悦柔润的唇角拉开了一个笑,眉眼弯弯,水眸像是浮着一层好看的水雾,媚眼如丝,妩媚而风情,那个在、莫云航记忆深处里那个浑身上下都泛着最稚嫩青涩的女孩,她终于长大了,不仅带着女孩的天真美好,也有身为女子的那份女人味,有着更加迷人有那种气质。
她抬起手来,抚上莫云航清秀的眉眼,那柔软而细嫩的指腹在上面细细描摩,像是蔷薇般艳丽的唇微微调皮的噘起,十分可爱,她醉眼朦胧,意识迷糊着,看着面前的男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想继续抚过他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却发现无力,意识也在涣散。
她的身子就像是瘫软了般,眼眸一闭就要倾倒下去,莫云航及时接住她下落的身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看着她宁静的睡颜,他的满足地笑了,仿佛她在他的怀里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心悦,没事吧?”许华是担心极了。
“许姨,别担心,她是醉了,吐了后就想睡觉,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莫云航一边安慰着许华,一边把裴心悦抱进了卧室里,轻柔地将她平放到了床上。
他弯腰替她拿下了脚上的拖鞋,将她的双腿放到床上,再替她盖上了被子,唇角的笑弧一起扬起,做这些事情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心悦,一定有什么心事,否则她不会这样。”许华眉心微蹙着,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般,“云航,我真担心心悦。”
“许姨,还有我在呢。”他坐到床沿,手指抚上她细嫩而白晳的脸蛋,把面颊上的几根发丝拨开,眼神温柔而专注,“许姨,我现在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心悦了,我说过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我就会做到。”
裴心悦觉得脸上痒痒的,细细的蛾眉皱了皱,伸手抚开了亿的触碰,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迷糊呢喃起来:“妈,今天我很开心,只要他幸福了我就开心了。你没有看到他的婚礼好美,浪漫得你是梦中的童话一样,新娘也好美,他们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我为他送上了我最真的祝福。妈,所以我喝了酒,你不要责怪我,我不是不听话,我是开心,真的很开心……”
三年前,同样是贺流殇的婚礼,梦幻而典雅,他像是从中古世纪走出来的矜贵王子般卓尔不凡,俊雅迷人,是广告画里最引人的那抹风景。她成了冒牌的新娘,那些伤人至深的话,现在都历历在耳。那样决绝的分离至今痛彻了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