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梁诗静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把她按坐在沙里。
季默风看到裴心悦这样,只好赶了过去,问了梁诗静:“她怎么了?”
“不知道。”梁诗静摇头,“可能是有心事,云航回来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顺利地在一起。心悦说,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只要他们想要回去,难道还不能回到过去吗?”
“带回去吧。”季默风惆怅一蹙眉。
他看着已经醉意醺醺的裴心悦,白皙的脸蛋浮起了醉人的酡红,眼眸微瞌,眸光迷离,大波浪的长发轻搭在胸在雪白的胸前,柔嫩的红唇就像诱人红酒诱人品尝,那样的妩媚多情,若带着雨露的红玫瑰在绽放。
这样的她看得季默风胸口有些发紧,涩涩的味道在漫延,无力阻止。
梁诗静点点头,只好扶着她起身,姚书行也赶了过来,帮着忙把裴心悦从旁边的侧门扶了出去,季默风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上了车,然后挥手再见。
心悦,我们也该说再见了。
然后他掏出了手机,找到了莫云航的号码:“喂,莫云航,我是季默风,你去心悦家看看她,她现在需要有人陪她,那么你就会成那个她最需要的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和姓贺的不是朋友吗?”莫云航的语气里透出警惕。
“我只希望心悦能幸福,如果你不能给她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季默风挂了电话,仰头看着繁星满天,胸口钝痛,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能给她?现在边默默的守候也做不到了,再也没有资格了。
他长舒一口气,折身往回走,一边伸手松了松领结,抬眸就看到了穿着红色旗袍的沈念,温婉如水的女子,成为了他的妻子。
“送朋友走了?好像醉的不轻?”沈念站在原地,柔柔浅笑。
“嗯,让书行送回去了。”季默风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她时,顿下了前行的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冷淡地提醒,“沈念,有些事情不要太自作聪明,否则连表面的和平都很难维持,你是市长千金,你应该是聪明人对吧?”
“默风,你想太多了。”沈念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背影,“你有你自己的自由和朋友,我也有。婚姻若是不能束缚一个人的心,那么禁锢一个人的自由也是没有意义的。”
她踩着高跟鞋自他的身侧擦肩而过,季默风的眸中闪过一层深意。
他似乎看没有把这个一直温婉雅然的女人看透。
姚书行和梁诗静把裴心悦送回了家就离开了,因为是姚书行的车子,他就顺便送梁诗静回去。
“这些年在国外好吗?”他打破了沉默。
“还好,就是吃的不太习惯,还是怀念我妈做的菜。”梁诗静看着前方,笑了笑。
若是不是那种伤痛,怕是触景生情,若不是长大了,要帮父母分担,她也不会去国外过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好在,她学会了独立也学会了坚强,一个人也能站起来,走下去。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尝尝伯母的手艺。”姚书行笑若清风,如月色清朗。
“你可以让你妈妈替你做啊。”梁诗静侧头看了他一眼。
姚书行目光有一时的凝窒:“我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我爸一直未娶,怕是我姐和我受气。”
“对不起。”她很抱歉道。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我妈的样子和声音。”
直到把梁诗静送到了家,他们都没有找到话可说。
“谢谢你,我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梁诗静取下了安全带,准备下去。
“诗静……”姚书行握紧了方向盘,轻轻唤她,她微微回头,与他的目光相接,那里有些挣扎与犹豫,“你还是一个人吗?心里还是忘不了黎飞?”
“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忘了他。”梁诗静的眼眸黯然下去,黎飞永远是她胸口的痛。
“可你总要恋爱结婚,你难道要为了他孤独一辈子。”姚书行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背上,“如果可以,能和我交往试试吗?让我替他照顾你。”
梁诗静沉默了,半响道:“你喜欢我什么?”
“你的开朗活泼,笑起来仿佛明媚的阳光,让人觉得很温暖很舒心。”他想起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情形,她的笑容让他一眼就沉沦了。
“你说的这些在黎飞死的那一刻全统统没有了。”梁诗静从他的掌下抽出自己的手,冷然道,“所以你喜欢的那个梁诗静已经不在了。”
“诗静……”姚书行清俊的眉头微微一蹙,有些心疼。
她匆匆打开车门,小跑着离开,隐忍不住泪意,不想在姚书行的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
莫云航急急地驾车去了裴心悦所在的绿岸小区,停好车就急跑进电梯,一路上了六楼。站到裴心悦的家门前按下了门铃,许华打开门就看到了一脸焦急和满眼担忧的莫云航。
“云航,你怎么来了?”许华感到错愕。
“许姨,心悦在吗?我听说她好像不是太好。”莫云航试探地问道,怕自己太过唐突。
“她就是喝醉了。”许华侧开了身子,让莫云航去了屋。
莫云航一进去就听到从浴室里传出裴心悦的折腾身,他匆匆大步而去,刚到门边就看到她趴在了马桶边犯呕。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燃烧着,喉咙里也撕掉得疼,胃里翻涌翻江捣海,那种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不是她想控制就能够控制的,就像她无法抵御贺流殇的强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