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风话在裴心悦腰上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对她说道:“你上车,什么都别看别听。”
“默风……”她很是担心,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样凝窒而僵硬,仿佛只要有一个人动作大点,就会引爆全场。
“这是我和他必须面对的。”季默风转过头来,大手改握她的手把她拉到车子前,打开车门就把她塞了上去,“乖乖闭上眼睛,不要管我们。”
“默风……”裴心悦转过头,长长的青丝垂落在雪白的香肩,细细的芙蓉骨越发的纤细而性感,目光里闪耀着担忧的星芒,轻轻咬了一下红唇。
季默风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浮起了像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暖暖地吹过她的心湖,荡起层层的涟漪。他的手抬起有些亲呢地抚过她柔顺的长发,细细地滑到她的发梢:“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裴心悦微微一怔,目光闪了一下神,只是摇头。
“逗你的。”他反而笑了,不可抑制的笑,笑声爽朗穿透黑夜与寂静,透出一丝压抑的苍凉,然后他直起腰来,再看她一眼,“记住我说的话。”
裴心悦纤细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松开,可是他一点一点的移开身子,他的衣服也一点一点从她的手中离开,直到完全分开,直到他把车门关上,上锁。
季默风转身走向贺流殇,大步而去,身上像是夹着狂风暴雨,冲过去就突然揪起贺流殇的领口,一就着他的脸就挥了过去,贺流殇脑袋一侧,但由于被季默风掣肘着,他的颧骨还是被季默风的拳头擦着过去了,一片泛红。
“啊……”裴心悦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惊叫了起来,一脸的担心。
“转过脸去。”
“让你不要看就闭上眼睛。”
两人还是听到了她的叫声,但是彼此都瞪视着对方,目光与手力都不放松。
“你若是看着谁,谁就伤得重。”
他们在威胁着裴心悦,她只得恨恨地咬着唇,放在玻璃窗上的手指曲起成爪,她僵硬地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们,低下了头,发丝垂落来遮住了她整个面颊。
他们见裴心悦都转过身去,趴下了身体,唇角一勾,更是肆无忌惮的下手。这两个男人自小都是在一起练拳脚功夫,不仅为了强身健体更是为了有自保的能力,不被有心人趁机下手伤害。现在却用这一套来对付自家的朋友,那拳头比石头硬,招招都带着狠劲,誓有要把对方放倒的架势。
虽然玻璃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是她还是能感觉支那些尖锐的碰撞的打斗声,还有近身肉搏的闷哼声。他们是为了她而打架吗?那她岂不真成他有口中的红颜祸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好名声。她多想阻止他们,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和力量?
两个人都用尽的全力,彼此都有些岔气,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靠在了车身上,季默风擦了一下鼻孔里流下的温热的血水:“贺流殇,你脑子就是被驴踢了,才会相信那个姓姚的女人,你这么伤害心悦,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姚曼婷伤害你,你就伤害什么心悦?你看她是你能玩能伤的那个人吗?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算不相信我,总得相信心悦,你他妈的倒好,全相信那个疯女人了!”
贺流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破裂的唇角的伤口,冷笑:“一个比我花心风流的季少竟然和我谈玩女人是伤害,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敢说你从来就没有对她起过一丝色心,你就从来没想过把她压到床上,狠狠地要她吗?你就没有幻想过她就是陪着你的**的女人!”
他的眼光里有些刺人的针芒,扎得人睁开不眼,像是刚从刀鞘里抽出的宝剑,寒光森森。
季默风额上青筋暴起,眼底风云而起:“不要忘了当初是我先看上她的人!没你和我搅局,她就是我的人。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你当初为什么就要和我争她呢?你得到她了为什么又不好好珍惜她?我就知道她不是能玩的女人,所以我才愿意退出来做她的朋友,既然做了朋友,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现你已经不珍惜她了,那么也不存在什么我对她有任何幻想,没有幻想的话那我就不能算一个正常的男人!”
贺流殇理着衣服上的皱褶,神色自然:“现在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毕竟是你自己退出,不去争取,况且就算你不退出,你不一定能让她喜欢上你,因为她的心是冷的,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你没有必要为了她心里的另一个男人而和我闹,这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你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心。”季默风很是失望地摇头,“爱花之人才是惜花之人,既然不爱当然不惜,也罢。”
“既然你喜欢,送你也无妨。”贺流殇拉开车门,冷冷回视他一眼,“聪明的话最好不要在我眼前招摇。”
然后他的目光越季默风的肩头,无意地落在了裴心悦所在的车子,那里没有她的身影,他扯了扯唇,坐进车子里,扬长而去,只任那红色的车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直到成了一个小红点,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从此,我们都回到没有爱的日子里,回到没有彼此的世界里,彼此珍重!
贺流殇扯开的唇角,好疼,更疼的是心窝的位置。
季默风有些踉跄地走回去,打开车门坐上去,没有说一句,只是开动车子离开,而裴心悦一直就趴在汽车后座里,不曾抬头。
她咬着柔软的唇瓣淡淡垂眸,麻木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心里的那份刺痛有增无减,她的世界已经被冰霜覆盖,冰冻了她,冷风瑟瑟,将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了,身心剧痛。她知道他们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他们从世上最亲密的人做回了陌生人,陌生了他们整个世界,记着得只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