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风,倩柔,姚医生,谢谢你们。”裴心悦拉开笑弧,美丽的瞳孔里晶亮如星,“我累了,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要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她不想再去纠缠于爱与不爱之间,不想再夹在莫云航和贺流殇之间,真的太累了,老是猜忌,怀疑,伤害,太过伤人,她想要平静,想要安宁,而幸福,对于她说只是奢侈品。她不要了,也要不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保护好自己的心,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就好。
“离开,然后自由真的是我的心里话。”
裴心悦将那张支票小心的折好,目光始终没有落到贺流殇的身上。她再也不允许自己去留恋地看他一眼,不如这样平静地离开,谁也不要记得谁最好。
她起身,对着大家微微颔首,算是告别。
“心悦……”
她纤细的背影没有回首,一步一步走向外,那么坚定那么决绝。只要她走出这里,就和贺流殇再无任何关系,她也相信贺正国允诺她离开就一定有能力让她离开,只是若贺流殇不心甘情愿地放过她,那么她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唯有做一个虚荣的女人。
当她走到了门口,贺流殇追了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连拉带拽地往左边拖去,那里一人个较小的休息室,像是一般人家的客厅一样的,应该是用来接待人的。
他一把把她给推倒在了沙发上,她就跌倒在上面。他整个人就伏覆了上来,像是一头处于暴发边缘的野兽,赤红着眼眸,像是最尖锐的刀子在她的身上凌迟着。
“裴心悦,钱对来说就这么重要?我给你的还不够吗?”他的手扣着他的肩膀,愤怒的气息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雪肤上,带着细细的颗粒。
“是,我就是太缺钱了,如果我是有钱人的女儿,我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我拿了钱又能自由,这样的机会又有多少,我离开的多么风光,我再也不用待在你的身边承受你的怒气,更不想给你生孩子。”她说得那样无情,想把他们之间的曾经全部抹去,既然不爱了,就放手彼此,这是她唯一的心愿,不想再互相折磨了,“我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能顺利地离开你的机会。”
她的目光如此坚决不移,如此有冷漠如冰。他几乎是咬断了牙齿,额前的碎发都显得格外张扬尖锐,可以把她刺疼。可是她却不服输就这样勇敢地迎视他的目光,即使那里冰寒如深海。
“裴心悦,我的床不是你这么轻易爬下去的?”他盯着她,目光似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到她的眼底,有把她劈成碎片的冲动,“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你不放过我又如何?你这样纠缠着我只会掉了你贺少的高贵身价,这又是何苦呢?”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涌上心口的酸涩,“你留得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我的心已经死了,已经空了。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为了离开你,我什么都敢做。”
她微仰着头,笑得那样明媚动人,却又那样陌生至极,她抬起手抚上他的额角,细指抚过那突起的青筋,轻轻地抚摸过去:“贺少,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你受不了我离开你,你突然发现你想娶的人是我,那么我可要受宠若惊,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爱你不是吗?不过为了贺家少奶奶的位置,为了一生的荣华富贵,我还是可以委屈我自己嫁给你,怎么样?”
她此时不再清纯稚嫩,像是风情万种的女妖,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充满了无言的挑逗和诱惑,细细的指尖顺着他的额角滑过他冷毅的面容线条停留在了他削薄的柳叶唇上,她唇角的笑弧正渐扩大,在他的瞳也里放大,却那样的刺眼而放肆。
贺流殇的背脊僵硬而挺直,没有一丝的柔软,他的眸子像是冰冻的湖水,激不起一丝的涟漪;又仿佛下雪的严冬,一片晶莹透明,唯有霜雪飞舞。他扣着她双肩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力道,声音依旧冷漠:“裴心悦,你太高看了你自己!我说过我喜欢的是你清纯的脸庞,柔嫩的身躯,和十六岁的曼婷相仿的模样,所以我才会看上你,现在曼婷回来了,我已经不需要她的替身待在我身边,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她。这一点从我选择和她结婚就可以看出,所以是我不要你了。你滚出我的世界,越远越好!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裴心悦娇嫩柔软的红唇微微掀动,如半开的花朵有一种含蓄的美:“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他阴柔的唇角拉开一个冷酷的弧度。
被左腾带走的姚曼婷坐上了他的黑色奔驰跑车,他一个油门踩下就飞驰出了贺兰酒店。姚曼婷透过后视镜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酒店,那一片喜气的色彩却刺痛了她的眼睛,三年了,她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成为贺流殇的妻子,马上梦想就要实现了,却硬生生地被身边这个恶魔给打破了。
她恨,心中充满了愤怒,充满了痛恨,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她的眸底一片冰凉,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这一条路线是通往洛城机场的,他是想带她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流殇吗?
“我们要去美国?”她把悲伤的情绪一点一点收好,不让他看到自己的伤悲。
“嗯,从这里飞到上海,再由上海转机去美国。”左腾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为了就是今天,“还在担心他会没有新娘而丢脸,小婷,告诉你我这个人最爱爱屋及乌了,现在裴心悦应该和姓贺的结成了夫妻,你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