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和黎母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了那张名片和支票,两人扯扯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接受得心安理得。这一场风波这才平熄,所以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黎家的人这才一一散去,还了一室清静给梁家三口和姚书行。
“姚医生,不好意思,把你扯到了这件事情里来,不过谢谢你这样护着小静。”梁父感感激一笑。
姚书行也是淡雅一笑:“我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姚医生,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里有我和他爸照顾小静,你放心。”梁母看着姚书行脸颊上半干的血迹,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如果是砸到了眼睛,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姚书行把梁诗静抱到了病床上,“叔叔,阿姨,依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让诗静多在医院观察两天吧。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会让她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嗯,这也好。”梁父点头同意。
“可是万一黎家的人再来怎么办?小静已经受不了这种刺激了。”梁母担忧这今天的事情还会发生,到时情况谁也说不准会变成怎样,“今天要不是你来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小静有个闪失我也难受。”
说到这里梁母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润,说不出的担心。
“换到vip住院部就不会有人能随便进出,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姚书行拍了一下胸脯保证到。
“那就麻烦姚医生了。”
姚书行看了梁诗静沉睡的容颜,向梁家二老道别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伤口,伤口不是很长,但有些深,必须得缝上两针,他只得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处理,手法非常的稳健,做为一个医者,他是非常优秀的。
但做为姚鼎集团的继承和接班人,他却是不合格的,让姐姐姚曼婷和贺流殇、裴心悦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也要负一些责任。
而那边跟着贺流殇离开的姚曼婷在车上一言不敢发,空气压抑得让人难受,连呼吸都十分小心,就怕一个不注意就点燃了这一触及发的局面。
她十指紧握着手包,掌心渗出冷汗。胸口紧得到发疼,像是堵着什么一样移不开,只能任它压在上面。
她用眼角余光扫过也同样不说话的贺流殇,他面容冷峻,眼角阴鹜,流转着一种她看不懂的黑色气流,在旋转,在澎湃,却又像是结了冰的寒针,密密地铺在眼底,让人看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说不出的冷,从背脊到脚底都笼罩在一清冷冰寒之中。
她动了动唇瓣,不知道怎么开口,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道:“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贺流殇紧紧地看着前方,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波动,就连眼眸也平静如湖。
姚曼婷也不再说话,车子的速度又加快了很多,往贺兰酒店而去。
到了贺兰酒店,他一个急刹车,将车稳稳停住,若不是安全带在身,姚曼婷估计自己要撞到挡风玻璃上。
贺流殇下了车就往酒店而去,有人把他的车泊到车库里。而姚曼婷也跟上,只听到众人都恭敬地向贺流殇道:“贺总好。”
他只是淡淡点头,然后进了电梯,姚曼婷和他两人一起上了他常年预订的房间。
他用独有的金色房卡打开了门,进去后门锁一落,贺流殇就一把拉住姚曼婷的手腕,将她按在冰冷的门板上,目带狠光与寒针,在刺探着她的灵魂深处:“心悦的孩子是不是你弄掉的?”
“殇,你捏疼我了。”姚曼婷的心突然就倾斜失去了平衡,心底发凉,但是她很镇定地道:“殇,我怎么会这么做,你都答应我结婚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我知道你重视这个孩子,我也答应你养他了,我就不会这么做的,殇,我爱你,所以我能接受你的一切。如果是我做的,那么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会有好处,我还会失去你。你知道的我就算是去死也不愿意失去你。殇,相信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裴心悦不是说了吗,是她不小心的,和我根本就没的关系,如果是我做的,又有你和季默风替她撑腰,她大可以指认我,不是吗?”
贺流殇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和眼睛,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蛛丝马迹:“我要听的是真话,你有没有说实话?”
“这些都是实话。”她鼓足底气。
“你的清白还有待考证。”他并没的完全相信她的话,“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那么姚曼婷你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姚曼婷内心剧颤,眼角抽动,不敢却又无法不去迎视贺流殇肃杀的目光,他的冷凝的眼神你是淬了剧毒的针一般,夹着北极深海的寒意刺到了她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疼得她整颗心脏都紧紧的收缩了一下,心跳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
她大气不敢出,极力地屏住呼吸,就怕自己一个动作而让他引起怀疑。而贺流殇眼底的阴鹜像是漫天的乌云,一点消褪的迹象都没有,甚至有遮天蔽日的的趋势,像阴云般将她包围笼罩,无处可逃。
“殇,我手疼,你放开我好吗?”姚曼婷吞咽了一下喉咙,这才缓缓开口,稳住自己的声线没有一丝的发颤。
“疼?”贺流殇唇角一勾,那笑意也十分阴柔,“你现在有我疼吗?”
属于他和裴心悦共同的孩子没有了,仿佛把他胸口那的肉给剜走了般,只余下一个血淋淋的黑洞,任冰冷的霜风寒雪吹进去,把那个洞给塞满冰碴,清楚地提醒着他的痛,不让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