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是什么?你不如直接拿刀杀了她来得痛快。”季默风霍地从靠椅内站了起来,动作大到把靠椅给弄翻了。
沉默了许久的裴心悦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气,像是烈焰在空气里燃烧着,把氧气带走,让她无法呼吸。
“默风,不要……”裴心悦轻轻地软软地道,唇边勾出一个淡然的笑意,纤睫抬起,目光越过贺流殇看向远处,瞳孔里没有焦距,“他说得对,我是故意的。当他说和姚小姐结婚,让我的孩子给她时,我就已经下定了不要这个孩子的决心,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可能把我的孩子给他们。我这么年轻,离开了你,我一样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也相信会有一个人真心地接纳我的过去。既然我们并不相爱,那么又何必因为一个孩子而纠缠在一起,我们之间这样算是两清了。现在你就要和姚小姐结婚了,我不想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你更应该给她完整的幸福。贺流殇,你放我走好不好?这样对你对姚小姐,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裴心悦的水眸溢上了泪水,满眼的晶莹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一咬牙,却又被她压制下去,。
现在大家既然都已经说出了真心话,说出了不爱,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苦苦纠缠,毕竟他们之间的纠缠只在一个孩子身上,没有了孩子,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虽然她撒了谎,但是她也说了真话,她不可能把孩子给他和姚曼婷养,因为那是属于她的孩子,她才是孩子的母亲,她无法忍受贺流殇这样残忍的决定和做法,所以原谅她的自私,觉得还是没有了还是一件好事。
贺流殇面色铁青,薄唇如钩,呼吸一点一点的变紧,内心的钝痛由心脏向四肢漫延,融入了他的血液里,即刻就变成冰冷的冰水,把他个人冰冻。
“贺,放了她。”季默风看着憔悴痛苦的裴心悦,不想她再受到任何风雨的抽打,“你们把话都说得很清楚了,再继续待地一起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况且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别想着拥有婚姻又想拥有情人,家里家外都一样。这样也不是你的风格。况且姚曼婷怎么可能受你这样的委屈?”
“季默风,你的话太多了。”贺流殇冷言道,挑了一下眉,“我说了这是我和她和曼婷之间的事情,只能有我说了算。”然后他收回目光侧眸看着裴心悦,目光细细描绘她娇好的轮廓,有痛惜,也有痛苦,他掌沉声缓缓道来,“裴心悦,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也一直没的停止过离开我的念头,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对你放手。你相信我是有这个能力禁锢你的。把你想飞的翅膀折断,让你哪都别想去。你欠我一条人命,你欠我一个孩子。除非你给我生一下孩子,否则我不是可能放你走的。你还是乖乖养好身体,然后再听话待在我身边,给我生孩子,否则你永远不能解脱。”他的眸子阴鹜深沉,紧抿成线的薄唇薄如一线,冰冷的话语如十二月的霜风吹在她的背脊上,泛起了无边的冷意,“不管爱与不爱,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贺流殇,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裴心悦紧紧地捏着拳头,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你可以试试看。”他冷冷一笑。
“贺!”季默风冷斥一声,浓眉皱在了一起,深到怎么也抚不平,“你是在强人所难。”
“季默风,你少管我的事情。”贺流殇怒视和他作对的季默风,“你若再这样和我对着干,你就没有机会见到她。”
“你……”季默风止住了话,眉心一松,淡淡一笑,“好,算我怕了你。”
他不能贺流殇硬来,只有先冷静下来,再从长计议。如果见不到裴心悦,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帮她了。
“脑子能转弯就好。”贺流殇站起来,目光越过他落在姚曼婷的身上,“曼婷,跟我走。”
姚曼婷看了一眼裴心悦,点点头,然后跟着贺流殇的脚步出了病房。
季默风看着两人的背影,眸中星芒闪烁,也许从姚曼婷下手才是让裴心悦离开的最好办法。
季默风收回视线,转回头看着裴心悦。
她的眼中全是泪水,一点一点漫上来,又一点一点被她强压下去。她微微仰着头,素黑的长发顺着美好的侧脸也下滑着,露出好看白皙的耳朵。
“心悦,你想哭就哭出来,憋着伤身,我不们都不会笑你的。”季默风顺势也看了一眼旁边静默不语的姚书行,他也点点头道,“裴小姐,对不起,我也劝过我姐放弃贺哥,可是她还是伤害你了你。你有什么气都可以撒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还口还手。只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爱惜自己,那么生病了也只能一个人承担,谁都没有办法代替你痛。”
裴心悦努力地扬起了唇角,细细地笑起来,水眸灿烂:“我不想哭,你也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这样的结局是我早就想到的,我能接受。你们都不需要替我难过。”
他真的不放手吗?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在一起吗?
“心悦,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离开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欺负你。”季默风温柔地执起她的素白的手轻握地掌心里,薄唇扬起好看的笑弧,“给我一点时间。”
“谢谢你,默风。”她也浅笑着,瞳孔里却是一片荒芜。
见他们两人似乎有话人说,姚书行默默地就转身离开,去了梁诗静的病房。今天下午她才会办出院的手续离开这里,趁还有些时间去看看她的情况。梁母已经替梁诗静收拾好了东西,一会儿就去办手续,梁父下班就会来把他们一起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