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行,我有些头疼,想要你给我点药。我到你办公室见你不在,你在哪里啊?”姚曼婷的语气有些焦急。
“我在十二楼的手术室这儿。我给陈医生打个电话,给去她那里,让她给你开个药单去取点药。你没事吧?”姚书行听她的声音好像有些严重,不禁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还好。那我去陈医生那里了。”姚曼婷就挂了电话。
姚书行就给陈落打了电话嘱咐了姚曼婷要去看一下。
“你姐怎么了?”贺流殇的黑眸微微眯起,锐利的光芒在眼底闪烁。
“她头疼,想到我这里拿药,我让她去陈落那里拿了。”姚书行放好手机。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没等到裴心悦出手术室,却是看到姚曼婷上了来了。她踩着黑色的细跟高跟鞋,走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贺流殇和季默风,然后巧笑着上前,熟练而亲昵地挽上贺流殇有力的手臂道:“殇,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贺流殇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臂弯里抽出来,站直了颀长的身体。
“我来看一下书行,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姚曼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也有些关切的微微蹙眉。
“姚曼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也你无关,你还嫌这里不够乱是不是?”季默风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有些厌恶,若不是碍于姚书行在场,他一定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姐,你拿了药就先回去吧。”姚书行拍了一下她的细肩,很是难过道,“裴小姐流产了,正在里面做手术,她需要贺哥陪伴给她支持和力量。”
“流产?”姚曼婷有些吃惊地咬了一下唇,忧柔地目光看向贺流殇凝沉的脸,“怎么会这样?”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等裴小姐醒来才知道。”姚书行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红灯就熄灭了。
贺流殇、季默风和姚书行纷纷上前,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裴心悦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与雪白的被单融成一色,紧瞌的睫毛细细密密,在眼下勾出了深黛色的阴影,与惨白的脸色成鲜明对比,脆弱到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裴心悦被送到了vip病房里,因为有麻药的关系,也可能是她太虚弱了,沉睡了两个小时才缓缓转醒。她卷翘的羽睫柔弱地掀动了几下,眼角才拉开,有强烈的灯光刺得她很不适应,又闭上了眼睛,眼珠默默转动了两下,然后再一次弱弱地睁开,视线由模糊到清楚,有些迷蒙的水瞳里映照着贺流殇的俊颜。
“怎么样了?”贺流殇关切地询问她,一手握着她微微冰冷的手。
“流……殇……”她喉音哽咽的厉害,干疼地嗽出了声。
季默风体贴地替她送上了一杯温水,贺流殇接过去,放了一个吸管在水杯里就到她的嘴边,她小口小口的吮吸着,清甜的水流过她发痒的喉咙,点点滋润了她的心田。
裴心悦感觉好多了,目光看向贺流殇,带着歉意,带着自责与疼痛,缓缓开口,语气里全是无奈:“流殇,对不起,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贺流殇握着杯子的手一僵,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阴霾了。他紧抿着薄唇,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上,停了半晌才艰涩地开口,声音有些粗哑:“孩子……是怎么样没有的?”
在人姚书行身后的姚曼婷直直在看着裴心悦,捏着银色手包的手又回味重了几分力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哽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虽然她并不是太害怕裴心悦说出真相,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又拿了她父母的命威胁她,但是少一事总好过多一事。
“是我不小心摔掉的。”她无法说出实情,因为姚曼婷的威胁历历在目,她无法拿父母的生命安危去赌这一次的胜利,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不能再让父母扯到危险里来。
“怎么个不小心法,我说来听听,说得让我满意我绝对不会怪你,若是说谎,裴心悦你可以试试。”他的凌厉的目光直看进她的眼底,目光里带着探究和剖析,仿佛已经洞察她的心思。
裴心悦有些害怕地颤动了两下睫毛:“我在医院碰到了我几个月没见的爸爸,他过得十分辛苦,他说他已经改过自新,要我和妈原谅他,以后会和我妈好好过日子。我们能一家团圆我当然很开心,所以就陪他一起去他租的屋子收拾东西,我有扶着扶手小心的走,脚下还是一滑,踩到了一小块青苔就滑倒了,结果那里离医院太远了,幸好人一个好心的人看到了才我送到了医院。”
她说得也十分合理有逻辑,只是隐瞒了部分人和事。
而姚曼婷听她这第一说,那颗心也稳稳地回到了心窝里,安心了。
“那你爸呢?”贺流殇追问她,“你受伤送医,怎么就不见他人呢?”
“我爸有一个坏毛病,晕血。”裴心悦早就想好了说词。
“是吗?说得真是天衣无缝。”贺流殇微蹙了一下眉,似乎还是不太相信她的话,薄唇邪魅一勾,“你是真的不小心,还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故意让他流掉的,目的就是想离开我。”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摔倒不要孩子的,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不要他?”她轻咬着失去血色的红唇,委屈地眼泪就浮上了眼眶。
“没有不要他?你已经不要他一次,当时若不是我及时赶来阻止你,这个孩子也活不到今天你摔倒之前。现在才说不忍是不是太虚伪了?”贺流殇锋厉如刀刃的的眼神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心,开出了血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