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腾蹲了下去,以指捏着她小巧白皙的下巴,薄唇微勾:“喜欢贺流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身边的女人会倒霉,他也活不长。”
“住口!”姚曼婷步过来,冷斥着左腾,不允许他说贺流殇的半点不是,“你若是喜欢她,救她也无妨,反正孩子没有了,殇也不会要她了。你想怎么处理她都行。”
左腾意外地挑了挑眉。
裴心悦瞳孔微微一缩,咬着唇,极力去忽视那股钻心的疼。
姚曼婷真要把她推给这个一身阴冷狠虐的男人吗?虽然她并不想跟着这个男人离开,可是唯今之际她却没有任何选择,因为只要他愿意带她离开,她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或者孩子还有一丝希望。
“请你……带我走……”裴心悦如此要求,呼吸甚是急促,“救救我……”
左腾好看的唇角阴柔一勾,有些满意裴心悦的乞求:“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沾血。”
他是如此地残忍而淡然,仿佛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只无关紧要的小狗而已。他可以随手弃之。裴心悦眉心的皱褶越来越深了,细密的汗水汇成大大的一颗滑落脸颊,淌入了她雪白的脖颈里。
姚曼婷的红唇也冷冷一扬,鼻音嗤哼,似在嘲笑裴心悦的自信。
左腾侧眸看了一眼有一丝得意的姚曼婷,浓黑的长眉眉稍微微一挑高,然后收回目光落在了裴心悦苍白若纸有小脸上,话峰一转:“不过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也发一次善心,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不知道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自然有感谢的方式。”裴心悦心中一喜,她还是有机会的。
姚曼婷这么狠毒而无情,硬生生的把她的孩子给拿走了,那么她也不会任她这样欺负下去。
“你还真对她感兴趣了?”姚曼婷精致的脸上的笑容有刹那的僵硬。
“怎么?你吃醋了,只要你现在改变主意,离开他那么我就不管她的死活。”左腾怎么可能轻易让裴心悦去死,他还要她来牵制姚曼婷,否则贺流殇的身边就没有人了,而她姚曼婷更容易靠近贺流殇,那么自己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随你。”姚曼婷步下几个台阶,将目光转向昏迷的裴守正,“你要她我不管,但是他不能留,这一切的事情只有他是证人,你不会愚蠢到留下这个祸害到殇的面前揭发我们吧?”
“姚曼婷,你有什么气冲我撒,不要把我爸扯进来。”裴心悦咬着牙,胸口一痛,放软了语气,“姚曼婷,你放了我爸,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让我爸说。相信我一定能遵守这个承诺,而且我答应你离开他,离他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
一条人命,她无法不在乎。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眼前被他们杀死,他她知道左腾有那个能力。她的父亲也并非十恶不赦,她怎么能让他为此丧命,就算母亲吃了他那么多苦头,他们毕竟是夫妻,知道父亲不在了,她虽然不会太伤心,但也会难过。
“你拿什么保证?”姚曼婷当然不相信,“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多话,让这个秘密永远沉下去。你现在是有求于我,所以你什么低姿态都能放下,若是出去了,自由了,没有任何威胁了,那么你会不把这事告诉殇?”
“我不会。”她摇头,目光坚决,“就像你说的,我说出去他也不会相信我。”
孩子掉的事情,她是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贺流殇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样怪她,但她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他冷了心,让她滚。
一想到这里,她的喉咙是一阵阵地发紧,若有黄莲在口中融化,把她所有的感觉都占领,让她的痛和悲无处可逃。
“有自知之名是好的。”姚曼婷听她这样说,心里甚是高兴,也不免放放松了戒心,“裴心悦,记住你的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们一们三口都去陪你的孩子。”说罢她越过她,转身下了楼梯。
并不是姚曼婷心软了,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她不像左腾是真正的黑道中人,犹豫自然不会少。而若是左腾早就一枪把人崩了,不会这样讨价还价。
人命,对姚曼婷来说还是有重量的,更不若左腾那般潇洒自然。
一直没有插画的左腾抱起了裴心悦,快步下了楼,那些鲜红的血水瞬间就把她的白色衬衣和灰色羊毛开衫给染红了,晕开的花曲像是娇艳的牡丹。
裴心悦的心里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她已经痛到无力,只能依偎在左腾的怀里,他的气息很沉厚,心跳也很沉稳,仿佛任何事在他的眼里都是风轻云淡的。她咬着唇,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强忍着那椎心的剧痛,一下一下的撕扯着她脆弱的灵魂。
当左腾把她抱上车时,裴心悦再也忍不住地昏了过去。
“少主,去哪儿?”左腾的手下恭敬询问。
姚曼婷坐在前面,一手撑在窗边支着额角,心里却一点也不快乐:“去省人民中心医院,到时会有人通知她殇去看她,我很想看看殇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会不会留下她。”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没有了孩子做为筹码,裴心悦还会有那么珍贵吗?
“开快点,否则她会没命的。”左腾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还有她身上的,嫌恶地蹙了一下眉。
虽然他亲手杀过人,但是从来都是很小心地不让鲜血溅到自己的身上。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始向了省人民医院,左腾让手下装作好心人把裴心悦抱到了医院里抢救,而让姚曼婷开车去了一家男装店,让她去替自己买了衣服就在车上换上,这才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