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闻是重播的,报道里讲到有人发现昨晚深夜贺流殇和姚曼婷一起出现在了贺兰酒店,亲昵的态度犹如热恋中的情侣,然后一起上了他的专属套房,在上面待了很久,然后才见姚曼婷只身离开回了姚家。媒体纷纷猜测这是贺姚二人感情复合的有力证据,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在三年后将要续写。
然后是好几张他们的进入酒店的图片,虽然角度不是很清晰,但依然能辨别出是贺流殇和姚曼婷。而贺流殇身上披的那件羽绒服就是今天早上他回来后身上披的那件,原来是姚曼婷的。
季默风握着水杯,心里也有些发紧,没想到他极力隐瞒的事情还是让她看到了。他也是看到今天早的上报纸才知道的,裴心悦是没有看报的习惯所以以为她躲过一劫,现在却还是知道了,所以说纸终究包不住火。
“心悦,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些无聊的报道,你相信贺,如果他有意与姚曼婷和好,也不会等到今天不是吗?”他看着她,把她的落寞和惆怅都尽收眼底。
“今天他告诉我他和曼婷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他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他们之间和好了。”她说得很平静,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其实我以前说过如果他们之间有情,就应该有情人终成眷属,到今天我的想法还是这样没有变。如果他和姚小姐在一起比较开心和幸福,那我觉得很好啊。”
“心悦,你真这么想,能这样放下?”他就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清幽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延,“心悦,如果能,你就不会想贺?你的眼睛不会说谎,也藏不住心事。”
“如果想不能解决问题,我便不想。”她的眼眸好平静,仿佛荡不起一丝涟漪,似乎看得很开。
“如果你想见他,我马上就带你去北京找他,找贺问个清楚。”他捧着水杯,热气袅袅,模糊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她有些朦胧的面容,却是那样的美丽。
“其实等待未必不件坏事。”她微微一笑,瞳孔亮一下,“他走的时候我告诉过他我等他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应该冷静很多了吧,那时大家再好好说话,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她纠缠不来,哭闹不来,也强求不来,唯一会的是用心等待。
“心悦,你这样是消极的做法,你有看到哪个女人是不积极留住贺的,你看姚曼婷是姚鼎集团的第一继承人,她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可是在爱情的面前,在贺的面前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得到爱的小女人,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让别人得逞,你太天真了,你就坐在这里,你以为你们之间问题就解决了吗?心悦,听我的,和我一起去北京找贺,向他说清楚,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季默风这个外人却在着急。
“我不会去的。”她浓密的羽睫染着灯光的浅黄,投影落在了眼下,丝丝分明,“我把我妈接回来了,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而且妈妈今生只有一个,谁都代替不了。”
季默风沉默了,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站起来,走到那些礼品中间,挑出了其中的红酒,裴心悦看着他的举动:“你还要喝酒?”
“心悦,过年了,喝点没有关系。”他取来开酒器打开,然后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她,“尝点,喝的时候卷起舌头,那样苦涩的味道不会太浓。”
她疑惑地接过酒杯,他笑着和她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喝酒,好像有心事的人他,也好像受伤的人也是他。
“默风,你怎么了?你喝太多了。”她和他同时握住酒瓶,“你不开心吗?有什么事对我说吧。”
他没有抬头,视线只是落在了她和他同样握着酒瓶的素上手上,那里还微微泛着肿。他松开酒瓶,抓过她的手一看:“怎么了?”然后又拉过她另一只手一看,幸好没有什么伤。
“不小心的。”她抽回手,“我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想喝酒。”他又倒了一杯,“突然觉得好想醉一下。”他不想这么清醒,醉了就倒头就睡,不用去想太多,也不用折磨自己想太多。
裴心悦是劝阻不了,季默风真的如愿醉倒了,躺在了沙发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雕刻他好看的俊颜。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去倒了热水过来,坐到他的旁边,替他擦了擦脸和手。
他却把握握她的手,喃喃而语:“心悦,不要害怕姚曼婷,我会一直在你背后支持你,支持贺。”
她一愣,水瞳微微一晃,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抽不回手,只好一根一根手掰开,替他抱来一床棉被盖上,这一夜只能让他在这里留宿了。
这一夜,裴心悦收拾好一切睡下,黑暗里她的眼睛好亮好亮。
而在北京的贺流殇,见过外公顾文华和外婆付蓉,舅舅顾青远,舅妈陈芝仪,母亲顾青茹、姑父肖智军和姑姑顾青雪,纷纷送上他的礼物,然后和表兄弟顾子煦与肖城彦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引起的全是头疼的事。
晚上大一桌的人在一起吃饭,顾文华和付蓉都开心的不得了,人老了,盼得就是能享天伦之乐。
“殇儿,你不是说要个人给我看看吗,是不是你女朋友,怎么没见人呢?”付蓉保养得很好,六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不会是害羞不敢来吧?”
“外婆,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贺流笑着打太极,“你怎么不让子煦和城彦给你找一个好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