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就只有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为了她那又为什么不要她去求人,为什么?
“殇,不要这样对我,我疼。”她上前一步,蹲在他的面前。
疼,那他疼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可又知道他当初比这还要疼。
原来不在乎了就是这样,她的泪,她的笑都与他无关了。
她扣眸与他低垂的视线相扫,她满眼的哀愁,他眼潭一片平静。
门开了,先后进来的裴心悦和季默风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两人凝视彼此。
“咳……”季默风故意提高声音轻咳了一下,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你们回来了?”贺流殇依然维持着坐着的姿势。
“嗯。”裴心悦轻声点头。
“我再不回来就回不来了。”季默风哀怨道,然后对裴心悦扬了一下手里的菜,“是放到厨房里吗?”
她点头。
姚曼婷看到他们也有些惊讶,按理说季默风不会有贺流殇房子的钥匙:“默风,裴小姐,你们好,你们也是来看流殇的?还特意买菜来做晚饭吗?”
本来已经转身的季默风顿住了脚步,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女朋友裴小姐还会做饭,你很有福气民,要好好珍惜。”她转首侧目,流连地看了一眼贺流殇,“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季默风把菜往桌上一放,去拉过正在弯腰换鞋的裴心悦推到贺流殇身边坐下,“裴心悦是贺的女朋友,贺当然会好好珍惜,这一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姚曼婷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看季默风再看看和贺流殇坐在一起的裴心悦,再看到贺流殇伸出手去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么亲密有加,看看看她脚上的拖鞋。她终于明白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情侣,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那我的生日酒会上……”姚曼婷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天明明贺流殇也去了,为什么他会让秘书夏蔷做女伴,而把裴心悦让给季默风做女伴,他们怎么可以这误导她,这样的耍她,这样的不给脸面的羞辱她。
“那天贺因为胃病住院,以为来不了,所以我就让心悦做了我的女伴,谁说女伴就一定是女朋友?”季默风见姚曼婷气得不轻,心里有些得意,“况且贺去了也是因为你们姚家包了贺兰酒店办酒会,他是给面子,不要以为是为了给你惊喜。因为你不值!”
“季默风,你住口。我和殇之间的事情还容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的脸色惨白,双手紧握成拳,胸膛有些起伏不定,她在压抑着那胸口燃烧她的怒火。她并不想在贺流殇的面前,在他的家里发火,可是季默风的指责让她无法理智。
她不值三个字把她说得像是最廉价的ji女一样低贱。
“我说的全是事实。”
“季默风,我是姚家的小姐,不是你可以随意出言污辱的人。”她提醒他。
“你是姚家的小姐又如何?你就是比不上心悦,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季默风一直都不喜欢她,现在更是不喜欢,“你不要在我和贺的面前摆谱,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你混蛋。”她激怒地想扬手给季默风耳光,却被站起来的贺流殇截住手腕。
他低吼一声:“姚曼婷,够了!这是我家,我需要安静,请你离开。”他的手一松,她的手臂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殇……”姚曼婷轻轻唤他,心痛加剧。
“别生气了,小心身子。”裴心悦自她身后轻轻地拉住贺流殇的手,“姚小姐既然来看你,就是关心你,这份情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然后她上前,看着跌坐在沙发里的姚曼婷,温言细语:“姚小姐,既然来了,今天就留下来吃晚饭吧,虽然是我做的,但还是可以下咽,只要你不介意。”
姚曼婷慢慢转头,看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女,眼眸清澈,仿佛碧朗的晴空一样,气质似莲高雅,香气幽幽。她是如些美好如此安静地微笑,在她的眸子里她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也是这般的纯澈。
她再看向抿唇不语的贺流殇,他想的她都能给。
可为什么偏偏是要找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女人?除了比她年轻四岁,稍微漂亮一点又能怎样?还是不带着她曾经十六岁的清纯影子,他是按她的标准去找的女人,这说明白了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她可不可以想成他还是忘不了初见自己的那一次,她的美丽清纯就掳获了他。
如果他找的新欢是比她更优秀,那么她会甘心祝福,可是却是这样没的背影的平凡女生,她哪一点比不上她?
“好,我留下来尝尝裴小姐的手艺。”她不会放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季默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侧眸看向裴心悦,目光里全是不解。
“心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对于裴心悦这种变相退让的方式感到很气愤,“你留下她在这里就等于引狼入室,到时反咬你一口,你就做了白痴般的东郭先生。”
裴心悦当然知道季默风是为她好,替她不值和着急,但是她这样做也不是说她的多伟大的情操和胸怀,她只是以礼而待,这样的退让并非是要把贺流殇拱手让人。在她的心里想的是并非要费尽心机去占有,而是相信。她相信在他们都经历过生死之后这份感情会有上升到一个信任的高度。